50 董卓進京(1 / 2)
又是驟雨——
窗外雨打枝葉, 點點滴滴,直至晚來風急未有歇息之勢。
水珠被狂風掀至窗子上麵,將本來就不是很堅固的窗紙侵蝕、紮破。
下雨天無事可做, 陳群站在書房內擦拭書簡上麵的積灰,正是入神之際,窗子被烈風推開, 在牆壁上發出痛苦的慘叫,有些不堪重負。
屋內的人被喚醒, 腦海中的思緒也逃得無影無蹤。他將手裡的東西輕輕放下, 轉身卻一步並作兩步, 走到窗邊將窗子關上。
驟雨迷蒙了窗外的視線, 等到全部關上的時候,淅淅瀝瀝的聲響被隔絕在外,卻一直在耳邊響徹。
青年人的身影在一片陰影之下顯現出幾分落寞與不真切,閒居在家猶顯得過分清閒。
他從書房中走到廊中看池中雨景, 幾點雨水滴在欄杆上, 濺落在肩頭、臉上,濕意慢慢暈染開來。
後知後覺地將臉上的水擦拭過之後,目光落在漣漪連連的池中, 碧綠色的植株生長得並不繁盛,卻顯現出幾分初生的柔美與羸弱,在這風雨之間搖搖欲墜。
杏目微垂, 眸中的亮光半遮半掩, 顯現出幾分呆滯與茫然。
背著光亮的地方有人輕輕走來, 緊接著響起不規律的腳步聲,輕快而且響亮,帶著特有的活潑以及輕盈。
兩道身影飛奔過來, 措不及防地撲在陳群身上。陳群反應過來時,手就已經牢牢地拉住兩個年紀尚小的侄兒,穩住他們的身形了。
「阿佐,阿坦··········」
青年人好看的眸子彎起來更像是月牙了。兩個孩子仰頭用一雙清澈而且靈動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幾日不見,他們都甚是想念兄長你呢。」
荀瑛穿了一身素裙,頭戴木釵,踏著蓮步款款走來,表情雖然平淡,確實那種不悲不怨的恬淡。
陳佐轉頭又拉住荀瑛的裙角,清脆地喊了一聲:「阿娘抱!」
陳坦歪著頭看了荀瑛半晌,見她雙手已經抱著陳佐了又轉頭看著陳群一眼,於是張開手朝著陳群軟糯糯地喊道:「叔父抱…………」
陳群啞然失笑,彎下月要輕輕將他抱起,動作有些不太嫻熟,頗有幾分僵硬與小心,將陳坦托在手臂上用右手環住。
荀瑛捂嘴輕輕笑了一聲,說道:「瑛從家裡回來,族兄托瑛告訴兄長,如若無事可以與他對弈。」
荀瑛出自荀家,平日裡與荀彧一宗最是親近,更何況主動約陳群對弈的,除了荀彧又會有誰呢?
陳群聽了此話,眸中已然明顯的帶了喜悅。
荀瑛見此,隻覺得心中感慨極多。此前她未曾嫁給陳忠時就知道陳群陳忠兄弟才學德行出眾,二者性情相近年少成名,確實是天下少見的青年才俊。
嫁給陳忠之後陳群遠學在外,她與陳忠恩愛至極,因此常常聽夫君說起兄長陳群的為人與性情。如今看來,那一句「愛棋成癡」的確不是假的。
可惜自己夫君常與陳群對弈,二者都是一般的青年才俊,可惜夫君卻早早離世。
她想到這裡,幽幽嘆了一息,轉頭看向兩個孩子。
「兄長可考慮為坦兒和佐兒啟蒙?」
陳群沉吟片刻,說道:「兩位侄兒尚且年幼,再待幾月才是最好的年齡,到時我親自教導。」
荀瑛尤其感激:「多謝兄長。」
陳群點點頭,正準備就此拱手離去,給母子倆獨處的時間,卻聽見一陣喧嚷聲響起來。
聽這個方向和響度,應當是從前門的街巷傳來的。可是平日裡街巷上並不是十分熱鬧,尤其是下雨天,便可以稱得上是冷清了。
今日為何這般的喧嚷,陳群不知道。
他喚來家仆,問怎麼了。
那家仆也是雲裡霧裡,於是出門去打聽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