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掌控（1 / 2）
不得不說，達摩克裡斯·羅爾的提議，在當時英國魔法部資金和人手都很短缺的情況下，確實能一舉數得地解決掉犯人的關押問題。
首先，攝魂怪不需要工資，它們隻需要吸食犯人們的快樂情緒便能迅速壯大族群。
其次，巫師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基本不可能從攝魂怪的手下逃生，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從這兩個方麵來看，攝魂怪的確是物美價廉的監獄守衛。
「我們知道，任何一項行動在剛開始的時候，都會有反對的聲音。」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一旦有了成效，那些反對的聲音，就會立刻消失一大半。達摩克裡斯·羅爾……他最終力排眾議，將這座叫做阿茲卡班的城堡改造成了監獄。在建成之後的幾年中，沒有發生哪怕一起越獄或者違反《保密法》的事情。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用攝魂怪看守阿茲卡班，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了。」
「我注意到你用了『幾乎』這個詞。」雷古勒斯說道。
「反對的人隻是不發聲了，不代表他們內心真的認同這種做法。要知道，推動改革是很難的……既然阿茲卡班確實能將犯人關押得很好，那麼魔法部就沒有太多理由去改變這一現狀。」鄧布利多說道，「不過，在羅爾卸任之後，的確有人試圖盡快改變這一既定事實。那是1733年，埃德裡奇·迪戈裡上任之後，曾經視察過一次阿茲卡班，根據他留下的日記顯示，他被那裡麵的場景給嚇壞了，我記得他大概是這麼寫的：『……城堡裡麵到處都是絕望而死的犯人腐爛的屍體，而活著的人都已經發了瘋。我認為，他們即使從那個可怕的地方出來，精神也不可能恢復正常了……』」
雷古勒斯本來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到了肚子裡。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些犯人罪有應得，對嗎？」鄧布利多敏銳地看到了雷古勒斯的表情變化，犀利地說道，「我也知道你又想到了什麼，那些像小天狼星還有海格一樣的無辜者，他們在被投入阿茲卡班之後，甚至連為自己申訴的機會都不再有了。」
「你猜得很對。」雷古勒斯承認道。
「埃德裡奇·迪戈裡也是這麼想的，鑒於他上任以來的很多做法廣受魔法界歡迎，比如首次建立傲羅招募計劃……」鄧布利多繼續講述道，「他決定，成立一個委員會，來考慮巫師監獄的改造計劃，其中第一步就是將那些被當做守衛的攝魂怪撤除，換成巫師來看守阿茲卡班……當然，這一方案又遭到了很多反對，那些專家們都認為，如果將攝魂怪驅逐出阿茲卡班所在的島嶼，它們就會跑到歐洲各地，去散播那些絕望與腐爛。」
「這個理由的確夠合理，一直用到了現在。」雷古勒斯冷哼道，「如果那座島哪天因為地震沉到了海裡，攝魂怪跑出來，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進過一次阿茲卡班之後，他對那些攝魂怪一點好感都沒有。
「一般來說，不到最危急的關頭，人們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直到今天，你所說的地震都沒有發生，對不對？那就假定它永遠不會發生好了……」鄧布利多嘆息道，「因為逃避總是很簡單的……事實也是如此，自從可憐的埃德裡奇·迪戈裡因為得了龍痘瘡，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之後，委員會也就擱置下了這項議案，直到今天都沒人再提起過。」
「真是遺憾。」對於埃德裡奇·迪戈裡的遭遇，雷古勒斯深表同情。
「後來，人們慢慢發現，攝魂怪並不是完全無法交流的。」鄧布利多說道，「它們不講道理、不懂憐憫與寬恕，但它們能感受到危險，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能命令它們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讓它們不隨意吸食犯人的靈魂，給犯人提供每天的餐飲，以及將死去犯人的屍體埋葬起來……」
「這也許是這些怪物唯一人性化的地方了。」雷古勒斯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說道，「其實……當年黑魔王曾經想征召攝魂怪為自己所用。他說過，泥……麻瓜出身的巫師，以及麻瓜，都可以提供給攝魂怪作為食糧，但是這個計劃……應該沒有來得及實施，因為那些攝魂怪還在阿茲卡班當守衛。」
「我一直認為他會這麼做，而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知道，攝魂怪……它們是沒有契約精神的。」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它們如果得到比現在更好的生活環境，就會立刻背叛魔法部，而被關押在阿茲卡班的那些伏地魔的死忠黨羽，就會毫無阻攔地回到他的身邊……我相信，如果你現在回到家中，應該能看到萊姆斯·盧平，他會帶去一些不那麼好的消息。」
「聽起來，你也知道這些消息。」雷古勒斯說道，「反正話已經說了這麼多，你不妨就在這裡告訴我，這樣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你剛才說，你認為阿茲卡班出了問題，確實如此。」鄧布利多說道，「已經有兩個犯人被攝魂怪襲擊，變成了行屍走肉。康奈利對此焦頭爛額，他擔心攝魂怪徹底失控，但又不敢將這件事情公布出來尋求幫助，因為他更擔心自己因為這種醜聞丟掉魔法部長的位置。」
「別人我不知道，今天那個魯弗斯·斯克林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直盯著福吉，等著他走錯哪一步呢。」雷古勒斯不屑地說道，「至於那個烏姆裡奇，反而應該會希望福吉的位置穩固些，因為她目前的權勢都來自於福吉的庇蔭。」
曾經他還對這些政客的手段感到過好奇，但後來發現，如果巫師擁有了類似鄧布利多或者伏地魔這樣的力量之後，那些規則，在他們的身上就不適用了。
至少，伏地魔從來沒表現出自己對魔法部長的位置有過任何企圖。因為他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謂魔法部長，不過是一個拎在手中的提線木偶而已。
「這是康奈利擔心的東西，而我擔心的是，攝魂怪已經通過某種途徑，與伏地魔達成了同盟，它們此時的行為，是在試探魔法部的容忍程度。」鄧布利多說道，「我認為，一旦康奈利沒有給出正確的應對方式，攝魂怪就會馬上采取進一步措施。」
「如果你的假設成立，攝魂怪的行動是來自黑魔王的授意……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黑魔王已經恢復到了可以掌控攝魂怪的程度？」雷古勒斯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如你所說……」
「以湯姆的才華，我毫不懷疑他能找到辦法完全掌控攝魂怪。」鄧布利多做出了判斷，「但他的恢復程度，我不敢保證。但我們應該可以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不久以後，攝魂怪將會成為很大的威脅。」
「黑魔王這次找的幫手倒是不論出身，先是五足怪，然後是攝魂怪……接下來會是什麼？巨人，還是妖精？」雷古勒斯用厭惡的語氣說道，「或許，巨怪也不是不可能。」
「你忘了芬裡爾·格雷伯克。」鄧布利多提醒道。
「我已經習慣了那些穿著食死徒袍子，卻沒資格印上黑魔標記的家夥了。」雷古勒斯吸了一下鼻子，似乎已經聞見了格雷伯克身上的血腥氣，「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黑魔王在利用完他們之後，就會將他們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