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宋青青,宋青青。(大結局)(1 / 2)
第182章宋青青,宋青青。(大結局)
接下來的半個月。
京中風雨如晦。
邊境的叛軍也步步緊逼,攻城略地。而京中更是亂作一團,先是太子的江良娣殺了她母家滿門,後是太子開始大肆動用人員搜尋臨空寺那座山,任何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允許放過,隱約有人傳出來,說聽擅長盜墓之人提了一嘴,這太子搜尋的方式像是在找墓穴或者是藏寶的洞窟。
緊接著,又是十二皇子和李昭儀失蹤,皇帝一病不起。
後來又聽人說,原本擾亂潯陽城的那波土匪,後來加入了叛軍的隊伍。
這支越來越強大的隊伍,正不斷往上京湧來,城中百姓人人自危,有些官員也怕得不行,可令人驚詫不已的是,太子好像並不是很關心這所謂的叛軍隊伍。
至於首輔府。
門庭冷漠,除了宋景和偶爾前去雪中送炭,倒無人再去。
也不是那些朝廷官員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這宋懷府裡的侍衛也不知怎麼養的,各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而京中官員家裡不準豢養私兵,超過一百名護衛便算是豢養私兵,所以家家護衛也就那麼多,一起上都抵不過宋懷府裡的一個侍衛。
他們哪兒還敢去鬧事?
不過據說那首輔夫人,自打首輔蓋棺入土後,便不再鬧騰了,整日練字作畫,逗貓賞花。
有人便說這首輔夫人也不似那般愛首輔。
可那日撕心裂肺的哭又不似作偽
看不透。
隻能說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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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叛軍總算攻下所有城池,兵臨京城時,群臣慌得六神無主,卻見那太子卻是主動來到城門口,將城門大開,把那些叛軍領進了上京,隨即帶著那群叛軍便將所有皇子都斬殺殆盡,最後殺至宮門。
整個皇宮都在叛軍的掌控之下。
太子手裡提著劍,一步一個血印的走向皇帝寢宮,他看著躺在龍床上的病弱皇帝,麵上的笑意始終清淺,「父皇。」
皇帝顫著手指向太子,「你你這個逆子!」
太子笑意不改,而是提著血劍坐在床邊上,看著因為激動而不斷咳嗽的皇帝,溫聲:「父皇,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皇帝已經咳得說不出話了,隻得怒瞪著太子。
太子毫不在意,眉梢微挑:「你錯就錯在寫了立十二皇弟為儲君的詔書,不然兒臣也不會這麼急不可耐的便要送你仙去。」
「不過現在就算你不死,也沒有辦法了不是嗎?」太子的手慢慢撫扌莫起皇帝頸處的動脈:「兒臣所有的兄弟都被這把劍殺了,兒臣不繼位,你這皇位可就要流向外人了。」
太子的手疏忽收緊。
因為脖子被掐住,缺少呼吸,皇帝翻著白眼,努力蹬著雙腿、拍打著紀北淮的手,可無論他如何掙紮,那隻手愣是不鬆分毫。
片刻。
他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直至平靜。
紀北淮將沒了氣息的皇帝丟回床上,用床簾擦了擦手,和染上血跡的長劍。他眼波微轉,看向自打他進來就嚇得往櫃子夾縫裡麵躲的大太監李德生,「沒用的東西,父皇駕崩了,你還愣在這做什麼?」
李德生忙手腳並用爬到殿門口,看著外麵滿滿當當的叛軍,嚇得更傻了,但他強迫自己鎮定,用最大的嗓門喊道:
「陛下——」
「駕——崩——了——」
紀北淮從皇帝寢宮走出來,麵上滿是悲傷,可眸子裡卻洋溢著愉悅。
宋懷死了。
紀弘煊和李昭儀也死了。
老皇帝也死了。
前朝國庫鑰匙也落到了他手裡。
他是最終的勝利者。
不一會,他的親衛趕過來,朝他回稟:「殿下,皇後娘娘也薨了。」
紀北淮原本滿臉的悲傷,此刻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愉悅了,掩住麵便低低笑了起來。
死得好。
他的母親是梅妃,當年任是誰瞧了梅妃,不得道一句『美人如梅』?
卻被皇後以宮中偷人為由沉湖而死,最後皇後因為自個無法生育的原因,還假惺惺的安慰他,將他接去了她宮中撫養。
那年他五歲,所有人都覺得他年紀小不記事。
可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殺母之仇?
又如何能真誠叫她一聲『母後』?
所以他每夜都要抱著母親送的兔子,偷跑到母親的宮殿,跟自己的奶娘哭。被皇後發現後,皇後便一把火殺了母親的宮殿,同時燒死的還有他的兔子以及奶娘。
隨後,還要抱著他安慰道:這些東西都是惡鬼!梅妃舍不得你,所以附身她們,故意來纏著你,等找到機會就會把你也帶走。
這個假惺惺的女人。
死得好。
可紀北淮笑夠了,從手中抬起臉來看著皇宮跪了一地的人時,滿滿的愉悅,他想要的都得到了,他想殺的人都殺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忤逆他的話了,也沒有人敢動不動就殺他的人了。
可不知為何,就是有些悵然若失。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那天在宋懷的靈柩前,那一個巴掌是那麼的疼,那麼的響亮。
她知道的吧?
是他殺了宋懷,所以她肯定很恨他。
一向溫婉跟個兔子似的人,一下子就露出了爪子,恨不得把他撓得渾身冒血。
紀北淮突然很期待。
因為他覺得宋青青,肯定不會屈服於他,要是他必須要她屈服呢?
她會哭?
還是會繼續打他?
所以他登基大典時,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宣首輔夫人入宮。
結果他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有了個抗旨不遵之人。
紀北淮穿著龍袍,坐在椅子上轉著筆想了想,最後荒唐一笑,朝李德生道:「你去問她,鹿溪、阿七、孫老太、殷宛白、媛媛,這些人的命想要嗎?」
果不其然。
她來了。
穿著一身孝服,發間別著白花,眉眼間不憂不喜,一進入書房,便朝他下跪,規矩行了一禮:「臣婦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紀北淮筆尖抵著下巴看她,「你過來。」
青青起身,朝他靠近。
紀北淮沒喊停,她便不聽,直至在接近他一米的地方,青青才停下來,低著眉眼,「陛下喊臣婦來,有何事。」
卻不想紀北淮直接長臂一伸,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將她按在桌子上要口勿。
青青直接一巴掌打過去。
然後猛地後退,滿眼厭惡,「你這個畜生!」
紀北淮捂著被打的臉頰,眯著眼睛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打我。你雖然愛哭,但從沒在我麵前哭過,除了宋懷死的那日你對著我哭了,可你也是為他哭的。」
即使沒有被他親到,青青也覺得惡心。
紀北淮雙手撐在書案上,看著青青,柔聲道:「我知道我送給你的梔子花你直接丟了,我也知道我送給你的翡翠扳指,當天你就丟到了巷子裡,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一絲感覺,為什麼?當時的宋懷還是宋子衿,你應當厭他比厭我還要深,你為何當時還會對我毫無波瀾?」
青青冷冷看著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陛下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就把那些人放了,臣婦府上還有事要處理,想先走了。」
紀北淮笑意加深,「青青,你走得掉嗎?」
「朕,」
「現在可是皇帝。」
「想要什麼得不到,朕現在偏偏就是想要你。」
「你惡心!」青青氣得眼睛都紅了,罵著他,「我不喜歡你,你這樣有意思嗎?!」
紀北淮緩緩朝她靠近,「你以為朕會像宋懷那麼蠢?想要一個人還一步步謀心?」
眼看他就要摟上她的月要,青青猛地後退,將書架上的書拿出來,就朝紀北淮用力砸去,隨後趁機跑到書房門口。
卻發現書房的門怎麼都推不開。
紀北淮站在那裡,盯著青青,「我說過的,你走不掉。」
——「是嗎?」
幾乎紀北淮的話音落下,書房外便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青青一愣。
這個聲音
隨即便見書房的門被一劍破開,隨著煙塵和破碎的門板,一身太監服飾的意氣郎君正持著劍站在書房門口,他挽了個劍花,便將劍收入鞘內,眼梢微眯,看著紀北淮,「陛下挾持臣妻,想做什麼?」
青青看著他,心髒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
她的眼淚幾乎模糊了眼睛,剛才被紀北淮欺負的時候,她愣是強忍著一滴眼淚也哭不出來,可不知為何一看到宋懷,眼淚便不要錢似的,隻想往下落、往下落
紀北淮看著書房門外的人,笑了下,「宋懷,你沒死。」
他頓了頓,「也對,你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死的,可是你真的覺得現在回來還有用嗎?」
「現在整個冀朝都是朕的。」
「所有軍權也都集中在朕的手中。」
「讓朕猜猜你為什麼回來送死,」紀北淮重新坐回椅子,雙腿翹在書案上,道:「是來找青青的?」
他打量了下宋懷身上的衣服,笑了起來,「為此你居然不惜扮成太監,還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隨著紀北淮的一聲命令,外頭的禁衛軍趕來。
無數把劍架在宋懷的脖子上。
可宋懷卻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一雙墨黑瞳仁看著紀北淮,嘴角的笑意慢慢揚起,「陛下猜對了,臣此次回來,就是來找宋青青一起死的,好當一對鬼鴛鴦。」
隨著他指尖微微敲了下架在他脖子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