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能不能結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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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費思靠在祝野肩膀上,

「幸好我第二年沒有退步,復讀生好多考得還不如第一年,如果差一點,我就沒辦法和你一個學校了。」

祝野淡淡道,

「就算不和我一個學校,隻要我還見到你,我就得把你抓回來。」

丁費思用臉頰在他肩上蹭了蹭,

「不管怎樣,能和你站在一條水平線上,就是很好。」

祝野的麵色淡漠,看不出什麼來,卻揉了揉她的頭發,

「是,真好。」

丁費思和祝野說著話,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短暫的一聲提醒加震動,是一條短信。

丁費思點開,發現是護工發的消息,

『丁小姐,小延鬧著要出去玩,您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醫院陪陪小延?』

丁費思猶豫了片刻,才回過去,

『好』

祝野剛想說話,丁費思就問道,

「哥哥,父母結婚,你有準備賀禮嗎?」

祝野淡淡道,

「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可以不用那麼急。」

丁費思嘴角微彎,

「我的賀禮到了,我得出去拿。」

祝野以為她拿快遞,

「嗯。」

潘建國在醫院等著丁費思來,丁費思許久都沒有露麵,就在潘建國咒罵著,以為丁費思又沒上當的時候,丁費思出現了。

她路過住院部和門診之間長長的走廊,而潘建國在出口處直接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走。

在安靜得瘮人的廢棄停車場裡,潘建國把丁費思綁起來,這裡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信號。

丁費思靜靜地看著他,眸中卻沒有一絲害怕。

而潘建國來不及疑惑,還沒等他掏出刀,就有人破門而入摁住了他。

潘建國被按倒在地,手腕反鎖。

他想掙紮,丁費思請來的安保公司的人壓著他,怒喝道,

「別動!」

丁費思被解了綁,沒有看潘建國一眼。

報案做筆錄的時候,她突然道,

「最近華大附近經常出現騷擾女性的歹徒,新聞中提醒女性注意安全,但這些女性是否都沒有被實質性侵?」

對麵的民警覺得有點奇怪,

「你怎麼知道的?」

丁費思突然笑了笑,

「我想舉報。」

風突然就開始變涼,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

丁費思坐在廣場的噴泉旁邊,也許是因為將要下雨,人散得很快。

「你就是個賤種。」

「能生為什麼不生,你知道我頂下了爸媽多少壓力嗎,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是不能生,而是為了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女兒,你能保證以後她就會孝順你?她連姓都不和你姓,她姓丁,你姓什麼!」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遇上你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

丁費思坐在噴泉邊上,人人急色匆匆,生怕躲不過大雨,而她卻毫無波瀾。

微雨落下,細白的雨絲也盪起一層煙幕。

丁費思握著手機,等著她約的人來。

眼前是雨絲,記憶卻是大火,她拚命地拍著門,卻隻聽見門外惡狠狠的聲音,

「你就和你媽媽一起燒死吧。」

她放下傷痕累累的媽媽,去撲滅火苗,去砸開窗子。

丁費思突然笑了,在微雨之中,少女玉白天真的麵容卻有幾分冷鷙,似乎覺得自己可笑。

潘建國為什麼這麼魯莽又這麼愚蠢?

因為潘建國而造成的長久心理陰影都顯得如此可笑,一點都不值得。

一把傘忽然擋在了丁費思頭上,傾斜向她的方向。

陸盈的麵色冷漠,眼神平直地看著她,一句話沒說。

丁費思起身去抱住陸盈,陸盈被她突然而來的擁抱推得後退了半步。

陸盈握緊了傘,卻沒和她說話。

丁費思仰著臉,笑著看陸盈,

「六一,潘建國又進去了。」

一行眼淚從丁費思的眼角落了下來,然而她卻是笑著的。

陸盈沒有看丁費思,隻是握緊傘,板著臉,

「我會起訴潘建國三年前性侵,所有證據我都還有保留。」

丁費思的眼淚像雨滴一樣落下,滑過玉白的麵龐,卻隻是輕聲道,

「六一。」

雨水打在傘上作響,而陸盈沒有說話。

當年她被侵犯,反抗時,用擺件底座砸得潘建國下身血肉模糊。

三年的牢獄之災給潘建國帶來的是因為性能力喪失而逐漸變態的心理,越不行,越要找補,也許他看見那些女性被他猥褻的新聞,都會有扭曲的快意。

她把這個猜測告訴了丁費思。

丁費思抱緊陸盈,

三年前,潘建國氣惱,對她媽媽動手,失手讓她媽媽受了重傷,怕別人發現,於是把費秀囚禁起來,一不做二不休,想連著她一起關起來,免得她發現費秀受重傷的事實。

她跑出來之後,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就在這個時候,陸盈去了她家。

而丁費思害怕潘建國因為她逃跑,而選擇對奄奄一息的費秀撒氣,丁費思選擇冒險跑回去,而潘建國卻想燒死她們,人死滅口,沒有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這個懦弱,自私,膽小而暴躁的男人,曾經是她以為值得尊敬的長輩,任勞任怨的丈夫,老實少話的父親。那件事對她造成了極大的陰影。

陸盈忽然伸手扌莫了扌莫丁費思的頭發,回抱住她,然而陸盈的麵色依舊冷漠。

丁費思靠在她懷裡,

潘建國心理扭曲,新聞越報道,他越有快感,越頻繁下手,足以見他的愚蠢。

如果不是陸盈告訴她當年的細節,說那個案犯極有可能是潘建國,她都想不到這層。

但這個人,曾經是被她當成親人一樣的人。

當了她四年的父親。

偷偷塞給她零花錢,陪她打羽毛球,用編程給她做小遊戲,通關之後會顯示丁費思生日快樂,媽媽工作忙忘了她的時候,他會用蹩腳的廚藝給她下一碗麵。

話少老實得似乎一眼能看到底。

她想起來隻覺得掙紮,痛苦。

她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這樣的人,也會做出那樣的行為,那其他人呢?

她要怎麼去相信他們?

她很難做到去相信一個人,尤其對方是男性的情況下。

哪怕是祝野,她也重建了許久的心裡防線,才能去再接近他。

不斷告訴自己,祝野不是潘建國。

一邊心心念念著祝野,不舍得放下,一邊卻害怕祝野也是潘建國那樣的人。

這種無端的猜測和恐懼從不在白天出現,它隻在黑夜裡升起。

她夜不能寐,看見祝野已經有女朋友的謠言,她難受,同時卻反而覺得解脫了。

她不想把祝野扯進來,所以她一直猶豫不決,直到祝野在天橋上口勿了她,她發現自己忍不住想去親近祝野,想擺脫陰影,和他永遠在一起。

陸盈淡淡道,

「我會請我爸為我出庭,盡力判到能判最高上限。」

早就該起訴了,陸盈再驕傲,再不想低下高貴的頭顱,也不能放縱犯罪分子在法律之外閒庭信步。

這件事對她來說終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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