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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遊樂園沒有成行。
【突然有討厭的任務在外縣】
【今天趕不回東京】
【惡魔打滾jg】
【惡魔大哭jg】
【遊樂園隻能下次再去了】
五條悟下載了一係列小惡魔貼圖,每說兩句就來一張。
訊息是一個小時前發送的。
剛起床的三鴉回了句『知道了』,放下手機,刷牙洗臉後下樓,走進廚房。
黑田甚爾單手一下一下地拋接咯咯笑的兒子,另一手握著平底鍋的手柄翻炒三色椒,旁邊放著一大一小隻鋪了飯和蛋卷的便當,還有一些洗好的待煮食材。
惡魔打開櫥櫃拿出吐司,猶豫了三秒又放回去,昨天吃的吐司夠多了。
她改拿穀物塊,倒了一碗又開冰箱拿牛奶。
男人在她倒牛奶的時候開口,「幫我代班,九點到下午一點。」
他單腳穩穩地站著,另一條腿屈膝抬起,讓黑田惠趴他大腿上蹶著小屁股四肢在空中歡快地劃動,把色澤鮮亮微軟不老的三色椒撥進便當盒中,平底鍋鍋緣輕輕挑開水龍頭開關,迅速將鍋子送到出口接住第一滴水,沖掉上一道菜的殘渣,關水放回爐子上。
黑田惠似乎覺得爸爸的腿很好玩,開心地蠕動著往膝蓋爬,在長褲上流下一條口水之痕,逼得年青的父親隻得再貢獻出小腿,像芭蕾舞者一樣整條腿和地麵平行抬著,邊倒油熱鍋。
感受到無機質的盯視,他解釋道:「美由沒帶便當,我要送去。」
黑田美由是小說編輯,這個月有三本書還沒收到稿,兩本尚未校訂完畢,最近早出晚歸趕工催稿中,今天也天沒亮就匆匆出門了,昨晚準備的便當忘了拿。
那個隔夜便當被黑田甚爾當早餐吃了,還有時間就做新的送去,順便帶兒子去讓妻子玩玩放鬆休息一下。
從空氣流動得知三鴉點頭,他抬著的腿轉了個角度以免動來動去的黑田惠滑落。
三鴉捧著泡開的麥片從廚房門口對著父子倆拍了張照片,傳給黑田美由。
想了想,再轉傳給五條悟。
對方秒回,可能正在玩手機。
【……】
【惡魔自戳雙目jg】
【這是在乾嘛】
【你家不是有嬰兒座椅】
【惡魔拿著放大鏡jg】
【惠隻有吃飯會坐那個。】
【惡魔寶寶吸奶嘴jg】
黑田惠的行動一般不受限,被抱著的時候想下來就讓他下來,他想被抱著才抱。
用餐會放進嬰兒座椅也隻是為了讓他能跟其他人處於同一平麵,黑田美由認為這樣才有一家人一起用餐的溫馨感。
坐在餐桌旁吃著牛奶麥片,搭配廚房不斷飄出的香味,三鴉吃完洗碗擦乾放回碗架,上樓回房間拿鑰匙錢包,輕裝簡便地出門。
過了上班上學的高峰期,地鐵仍有人潮但不會擁擠,人與人之間能保持尚可接受的距離,惡魔拉著吊環注視車外的景色,麵無表情的臉有些生人勿近,讓她身邊的無人區比別人稍大一圈。
她在堅木町站下車,一個上車的人少,下車的人更是少到整列車僅僅她一人的小站,嗶卡出站。
在東京蛋白區的堅木町有九成是平房住宅,彌漫著一股悠哉的氛圍,是人均競走選手的首都內難得生活步調緩慢的區域。
步行十分鍾後,三鴉來到一間小型超市,經過門口拐彎進小巷,打開寫著『員工專用』的鐵門。
樓梯直達員工休息室,她找到黑田甚爾的置物櫃,櫃門才開一條小縫,一根竹棍『嗖』地從她臉側刺出,壓著櫃門又重重關上。
「膽敢入室行竊,你做好剁掉手指的準備了嗎?!」
三鴉回頭看,那根竹棍屬於一把掃帚,拿著掃帚的是一位盤發的艷麗女性,眉眼可見歲月痕跡但風韻猶存,一身黑底大花和服配同花色月要帶,再套一件圍裙,別著『酉井』的名牌,身材嬌小卻霸氣十足。
她身後變魔術般走出三個比她高不曉得怎麼藏住的男人,一看就是混黑的,鬆開最上三顆扣子的花襯衫、油頭、傷疤、根本沒開扣眼的西裝外套,三人身上的要素頗為齊全,表情充滿威嚇感,站姿也十分極道,彷佛被抓住底座猛烈搖晃後的人體模型,歪七扭八疑似骨折全靠吊帶固定,尤其一定得像落枕頭般是脖子歪向某一邊再稍微往後,達成鼻孔與向下的眼珠同時俾倪的效果。
「居然敢偷大姊頭同事的東西。」
「小妹妹,你來錯地方了!」
「哼!」
總覺得很像集結完總要擺組合架式,再各喊一句話撐場麵的特攝片英雄。
三鴉淡然地拿出手機,對著四人拍照。
掃帚柄依然抵著置物櫃的門,從她的拍攝角度,畫麵還頗有被堵在死角恐嚇的張力,可惜她比所有人都高,少了點弱小無助的緊張感。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