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林大鵬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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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趁夜甩掉了李維民派去監視的「尾巴」,李飛和被他「策反」的馬雯一路開車直奔惠州,卡著「樂惠」玩具廠的下班時間,憑著萍鄉鎮派出所王警官發過來的一張證件照,把他電話裡提到的那位馮立的姐姐馮春月給找著了。

李飛認路得靠標誌物,但認人的眼神卻很毒,一雙眼睛跟人臉識別係統似的,哪怕隻是通過較為模糊的照片或者跟本人判若兩人的身份證,他也能通過麵部特征把想找的人從人群裡拎出來。

他們一路跟著馮春月來到了惠州老城區內的一個老舊小區,看著停好車的馮春月匆匆地走進連個安全門也沒有的二單元,李飛示意馬雯守在單元門口,自己跟了進去。

五樓一梯三戶,李飛貓著月要躲開門上貓眼,湊到門邊聽挨家的動靜——也沒讓他白忙活,剛貼在501門板上的時候,就聽見口音濃重、粗聲粗氣的男人說話聲,「你弟弟和那小子什麼時候走?」

隨後裡麵傳來幾聲拿放鍋碗瓢盆的動靜,半晌後女人也不滿地說:「我弟弟也是難得過來住幾天,你就這麼看不慣?」

男人更加不高興了,「你知道你弟弟和那小子在做什麼生意嗎?!」

女人立刻提醒他,「你小聲點!」

裡麵再沒了聲音,半晌後電視裡賣三無保健品的腦殘廣告聲音響了起來。已經確定了馮立、呂遠都在這裡的李飛看了一眼上麵寫著501的門牌,又悄然下了樓。

「馮立和呂遠都在這裡,人還沒回來。」下樓跟馬雯說情況的李飛顯得有點興奮,「蹲個點兒吧?」

見馬雯沒有異議,李飛指了指單元門外麵,「分頭行動吧,我在這,你守外邊。」

馬雯看他一眼,「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李飛無奈,「倆半大孩子,還能把我吃了?」

「那為什麼不是你去那邊?」

李飛很沒節操地厚著臉皮回答說:「萬一真給跑了呢?我看你比我跑得快,能追上。」

馬雯狠狠剜他一眼,懶得跟他貧,轉頭出了樓道,結果這麼一等,就從傍晚等到了天黑。

李飛在四樓的樓梯拐彎處坐著,時不時看看樓梯上馮春月家的房門,這段時間一直沒人上樓,就在李飛已經開始犯困的時候,樓下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同一時間,他褲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馬雯給他發的一條信息,提醒他馮立跟呂遠上來了。

李飛看了看手表,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坐得發僵的腿,沒過多久,跟馮立一起回來的伍仔果然上了樓。

李飛一眼就認出了他,迎麵擋在了樓梯中間,「呂遠。」

這老樓的樓道裡沒燈,一路扌莫黑上來,照麵卻有陌生人叫了自己名字,馮立和伍仔都嚇了一跳,伍仔比馮立反應更快,「條子!快跑!!」

倆人轉身就朝著樓下跑去,李飛愕然伍仔怎麼剛照個麵就知道自己是警察,來不及細想拔腿朝樓下追去,身後半層樓的外馮春月聽見呂遠的動靜打開房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樓道,聽著樓下那慌亂的腳步聲,臉色逐漸變得不安起來……

他們剛跑出樓,馮立就被埋伏在一旁的馬雯一把撂倒,伍仔反應實在太快,頭也沒回,不要命地往前飛奔。李飛拿出當年在學校裡百米沖刺的速度從小區裡出來,跟著伍仔緊追不放,一邊追還一邊喊,「伍仔,你別跑,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伍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仍然在飛奔,李飛一路追到小區後麵巷裡的十字路口,這會兒前麵早就沒有伍仔的身影,他四麵看了看,最終目光定在前麵平房牆角突出的視線死角上,朝那邊叉著月要一邊喘氣一邊罵,「累死我了,臭小子,練長跑的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怪不得水伯說你聰明,我一句『呂遠』就讓你起疑心了是不是?」

李飛猜得也沒錯,他跟伍仔之間距離本來也沒差多遠,伍仔不可能這麼快跑得無影無蹤,伍仔聽見他說水伯,猶豫半晌後從李飛身後的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聲音聽上去有與年齡不相符的漠然,「水伯隻知道我叫伍仔。」

李飛倏地回頭,「還挺機靈,我以為你躲在那兒呢。」

伍仔警惕地看著他不說話,李飛抹了把腦門上的熱汗,對他說:「是水伯讓我來找你的。他真的在乎你,說你如果好好活下去,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伍仔嗤笑,「我是個毒販。毒販還會有美好的未來?誰信?」

「水伯信。」李飛看著他,「他現在在我一個朋友的水果店裡工作了。他現在看上去還挺不錯的,可我知道他不開心,因為他心裡惦記著你。水伯活得夠慘的了,你是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

李飛用天生的人臉識別技能找到了馮春月,又用在李維民那十幾年耳濡目染到的一旦認真起來就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的技能,說服伍仔跟他一起去大排檔擼了個串。

跟拿手銬銬著自己跟馮立的馬雯在大排檔勝利會師,並拒絕了馬雯要把伍仔也銬起來的要求。李飛跟伍仔喝了兩杯酒,倒是伍仔耗不住了,先開了口,「水伯去找過你……所以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麼找我。」

馬雯給馮立這個右手被銬的倒黴鬼拿了個串,直截了當地問伍仔:「告訴我們林大鵬死的那天的所有細節——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水伯真相是為了他好,你怕水伯找凶手去拚命。但是你也要知道,抓凶手不是水伯的工作,而是警察的工作——我們的工作。」

伍仔嗤笑,「緝毒警還管抓殺人凶手呢?這是刑偵大隊的事,蒙不了我。」

馬雯被噎了一下,但為了這事兒追到惠州來的李飛這會兒卻不說話了,隻是盯著伍仔看,也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什麼。

馬雯不知道李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指望不上他,隻好又耐著性子軟下聲音來接著勸:「伍仔,水伯對你那麼好,救了你,把你當兒子養,你也得為他做點事吧?」

伍仔別過頭,故作不屑地冷笑,「誰稀罕他對我好,我又沒要他對我好,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伍仔,」李飛忽然打斷他,「你很久沒被人這樣管過了吧?我知道那種感覺,有時候很煩,有時候,又覺得有人關心其實挺好的。」

「你『知道那種感覺』?!」伍仔這回真笑了出來,「哎呦,大哥,你這套路太明顯了吧。」

「我媽在我八個月大的時候就死了,緊接著我爸扔下我不知道去哪了,三年前我去民政局給他申報了死亡。」這麼多年來,李飛雖然不避諱父母的事情,但也從不會主動跟誰提起自己的身世,那畢竟是在心底生根發芽、隨著年齡一起逐漸成長的一根楔子,這次為了讓呂遠開口,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所以我知道那種感覺。如果真的像你表現的那麼討厭水伯,你根本就不會告訴他林大鵬是被人謀殺的事。」他聲音很淡,聽不出悲喜,看著從一臉誇張嘲諷到滿臉呆滯不敢置信的伍仔,「——說吧,林大鵬到底是怎麼死的?」

很多時候,心理上的認同感很重要。

李飛最後那幾句話都是戳著伍仔的要害說出來的,伍仔看著這個被水伯信任的、和自己處境類似的警察,半晌後,終於開了口:「去年,在東山的『甜蜜蜜』夜總會裡……我能記得清楚,是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蝦』。

「那天麻子讓我過去給大蝦送趟貨,『甜蜜蜜』樓上的衛生間裡,大蝦把裡麵的人都趕走了,把門也反鎖上,我就把帶過來的一袋冰毒和兩個針管還有其他工具都給了他。大蝦當時拿著針管問我兩支夠嗎?我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他就伸舌頭仰脖子地跟我做了個死翹翹的樣子……我當時以為他隻是逗著玩兒,所以還跟著貧了一句,說死不死得分人,向他那樣的得用三支。

「他挺滿意的,把貨錢給我,我剛把錢收好,他電話就響了。我知道這行的規矩,也不多,但他不開門,我也不敢隨便出去,就跑到旁邊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捧著水洗臉上汗,雖然水聲很大,但還是能隱約聽見一些他小聲講電話的內容——他說什麼『你放心吧哥,我會辦得天衣無縫的,警察絕對查不出來』……這我才知道,原來他剛才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準備用冰殺人。

「但是我們這種做毒品買賣的人,打打殺殺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我洗了半天的臉,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直到大蝦打完電話走過來,我才沒事兒人似的關了水龍頭。大蝦讓我記住那天晚上我跟他從來沒見過,我也沒來過『甜蜜蜜』——這當然好,我也不想攪進這趟人命官司的渾水裡,就連忙點頭,後來大蝦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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