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醉酒(1 / 2)
第八章
「冷冷的,香香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江晚虞睜著水潤潤的眸子迷蒙的看著他,有些語調不清軟綿的道。
沈淵眼眸漆黑如深淵,聲音莫名的低沉:「我身上的味道?」
「嗯,冷,香香的我,我想睡覺,睡覺了」江晚虞一邊說著小腦袋就向著桌麵磕去,眼看著就要磕在上麵的一瞬間,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穩穩的托住了她的額頭,及時避免了那瑩白額頭紫青紅腫的慘劇。
掌心陌生的微微灼人的觸感讓沈淵怔愣了一瞬。
初柳反應過來之後忙將人扶好,小心翼翼的看了要坐上的恭王爺,謹慎恭敬道:「恭,恭王殿下,夫人她有些累了,奴婢就先扶夫人回去,先,先行告退。」說著就想將人扶起來。
「慢著。」他緩緩收回了手,不自覺的握了握,掌心似好殘留著那陌生灼人的溫度。
再平淡不過的一聲,卻讓初柳定在了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她突然覺得他這麼平靜淡漠的模樣比方才與夫人說話時要可怕多了!
她抖著嗓子,道: 「恭王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我們侯爺還等著我們夫人回去呢。」她下意識說了個謊。
沈淵聞言眉頭頓沉,莫名有些不悅,指尖在桌麵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徐生見狀,忙上前道:「姑娘不用著急,現下外麵的雨雖小了些但卻也還沒停呢,侯夫人這般模樣回去怕是有些不太好,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就此先休息一會兒,等侯夫人酒醒了再走也不遲。」
初柳見那人沒說話,抬頭看了看外麵依舊陰沉沉的天,又低頭看了眼自家夫人睡著的模樣,猶疑了瞬便沒再堅持。
若是她們夫人與侯爺的感情真的好也就罷了,可是侯爺本就不喜她們夫人,若是這般模樣回去定是更會被嫌棄厭惡,還有那白姨娘在侯爺身邊添油加醋,夫人就更得不了好了。
這恭王既然知道她們夫人的身份,她們又不是沒有倚仗的人家,應該是不會亂來的,吧?
隻是雖這麼想著,但看著那端坐在桌前的人,還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磕巴道:「多,多謝恭王殿下,多謝公公,今日奴婢與夫人原本是打算去曲荷院看望伯爺與伯夫人的,之前就說好的,沒曾想竟會突然下雨」
徐生看了一眼這小丫鬟,沒想到人倒還有些機靈,轉眼瞧了眼自家陛下,才回過頭吩咐道:「來人,將侯夫人扶去東暖閣休息。」
之前的年輕侍女立刻便上了前,初柳也自己扶著一邊,兩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著,隻是醉了酒的人哪怕是個女子也並不怎麼好攙扶,更不用說那人腳步還一點也不配合的一動不動,全靠兩人支撐著才沒倒下去。
而初柳與那年輕侍女一人雖是丫鬟卻是從未沒做過什麼粗活,另一個更是隻負責伺候花草的,都沒什麼力氣。
兩人搖搖晃晃的了將人扶著往樓梯口走去。
沈淵看的皺眉。
「砰」的一聲悶響,纖細的小腿撞到雕刻精美的扶手柱上。
「嗯~疼」江晚虞細眉微蹙無意識輕哼,軟糯的調子拖得人心底發軟。
初柳還沒說話,那年輕侍女就嚇得臉色發白,「陛……主子恕罪!」要不是手上還扶著人,恐怕早就跪下去了。
沈淵皺眉,沉聲道:「丁盈。」
「主子。」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來的有些暗啞的聲音。
「送她下去。」
「是。」說著,一身暗色窄袖緊身束月要長袍,臉色有些微微蒼白,像是常年沒怎麼見過陽光的女子不知怎麼就出現在了江晚虞的身後,隨手在初柳的手腕上一點,初柳不由自主的就鬆了手。
丁盈一把扛起了方才讓初柳兩人步履艱難的江晚虞,身上如若無物的快速下了樓,直奔樓下東暖閣而去,等初柳回過神之時就見人都隻剩個背影了,都來不及問那是什麼人就急忙追了下去。
等快步跟著人進了房間,發現屋內就隻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的夫人一人,也顧不上想那人這麼會兒功夫這麼就不見了的事,忙上前查看自家夫人。
「陛下,您再吃些?可要讓奴才讓膳房再重新上些熱乎的來?」徐生看著自家陛下才隻用幾口,鼓起勇氣道。
「不用。」沈淵看了一眼那盅梅花鹿筋湯,喉中仿佛還殘餘著些那絲絲濃香味,卻意外的難得沒有惡心反胃的感受。
隻是想著方才她出格又放肆的言語,眉宇皺了皺,沒有再動那湯,反而將其它那些她動筷次數最多的那兩盤菜多夾了幾筷,便也放下了。
徐生成為禦前大太監徐海唯一的乾兒子,自是心細如發觀察入微的,更不用說,聖上也絲毫不曾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