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道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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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一名身穿九宮日青色道杉的男弟子背著一堆上佳的靈藥,跟在自己的師兄後麵:「師尊讓我們帶這麼多東西,是要去哪兒啊?」

走在前頭的師兄背上也背著一籮筐好東西, 裡麵隨便拿一樣出去都能在民間賣出個天價來,他背得穩穩當當,生怕自己磕了碰了, 惹得師尊生氣。

他瞥了前麵挺拔如鬆的師尊一眼, 壓低聲音:「師尊應當是要去找卻舒師叔,這些好東西應該也是要帶給她的。」

畢竟他當了師尊這麼久徒弟,除了卻舒師叔,還沒見有人能讓他家師尊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好東西來。

「卻舒師叔?」小弟子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來:「可是卻舒師叔不是已經外出遊歷好些年了嗎,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師尊都不過問就下山, 找人豈不是要花費很大力氣?」

他入門晚,前年才進九宮日,沒有見過卻舒本人,偶爾也聽說過沛饒與卻舒幾十年前那些往事,對於這個僅存在於別人嘴中的師叔充滿了好奇。

他也隻是聽說, 別人告訴他, 大概五年前的時候, 當時師尊與卻舒師叔的故鄉玉溪牙曾出現過一條淌著岩漿的地縫,說是天譴, 給當地帶來了災難。為了填補這條巨壑,玉溪牙與九宮日都付出了巨大代價, 當地九成民眾不知吃下了什麼,成了不人不魔的魔修,與九宮日的弟子們劇烈抗爭, 隨即在第二天全部離奇死去。

而九宮日則在那場與村民的鬥爭中,同樣死傷慘重,死了十餘名弟子,連卻舒師叔唯一的弟子也喪命於此,在阻止村民暴亂時落入了深淵之下,骨灰全無。

自此,卻舒師叔在故鄉被毀以及喪徒之痛的雙重打擊下,選擇外出遊歷散心,這一去就是五年。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年長些的弟子進門早,自然沒有這些新弟子們沉不住氣,「但是師尊既然下山了,那必然是知道卻舒師叔的位置的。」

「那師尊是要去找師叔回來參加登天階大會嗎?」小弟子依舊好奇,他不敢問師尊,便抓緊了師兄衣袖問個不停。

登天階百年一次,對修界意義重大,是選出各門派仙府優秀弟子進行集中訓練幫他們更進一步的比賽。

一旦在登天階裡被選入最後的名單裡,受到頂級長老真人的修煉指導,結業後拿到那張證明,回去後在自己門內的地位都不一般了,會成為各派掌門選擇下一屆領導層的重要依據,那才是真的一步登天。

這場百年盛會本應當在四年前就舉行,但那年正逢玉溪牙遭遇「天譴」,虛空仙府的摘星峰稱當年不是良年,執意要求推遲舉辦。九宮日當時正好失去了許多有天賦的弟子,各峰峰主本也沒心情再送自己的弟子去比賽,便也默認了推遲的事情。

可推遲不是停辦,登天階百年一回,許多弟子都對最後的名單虎視眈眈,最終在幾千名的弟子請願下,摘星峰再次算了良辰吉時,決定就在今年秋初重新舉辦登天階。

此時已經快初秋了,開幕大會近在眼前,如此重要的修界盛會,卻舒師叔卻依舊在外遊歷沒有半點消息,小弟子想,掌門師伯與師尊一定是有些著急了,師尊才如此急切地下山。

談話間三人已經到了西邊的一個小鎮外,師兄看著自家師尊腳下一點,隨即靈劍劍尖猝然向下,朝那座熱鬧的小鎮飛去。

見目的地快到了,他跟著向下,不贊同地回頭看了那小師弟一眼,搖了搖頭:「師尊自有決定,我們還是不要再瞎猜了。」

小弟子隻好咬住下唇,沮喪地低下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他還年輕,十五六歲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紀,前頭的師兄看著他尖細的下頜,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五年前卻舒師叔新收的那名弟子的模樣。

與小師弟不同,他跟在沛饒身邊多年,自然是見過卻舒師叔真容與她那徒弟了。五年前,江師弟也是這個年紀,唇紅齒白,見誰都眯著一雙笑眼,少年的靈氣在他身上一覽無餘,咬著下唇看著你的時候,那副模樣任誰都對他生不起起來。

當真是可惜了……

登天階最後的名單不全看實力,心性與天賦也占了很大比重,他想,若是江師弟還活著,也必然是能有很大機會能將自己的名字讓所有人看見的吧。

他沉思的時候,沛饒已經收起了靈劍,微微仰著脖子站到了小鎮外圍。

兩名弟子怕他生氣,也急忙跟了上去,規規矩矩地站到他身後,牢牢地護住了身後的各種靈物。

「師尊,師叔是在此處暫時落腳嗎,這些東西可要我們送進去給師叔?」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沛饒無聲無息盯著鎮內景色發呆的間隙內,那小弟子畢竟年輕,沉不住氣,忍不住問了出口。

暫時落腳?

沛饒目光依舊落在鎮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沒有收回來,他幾不可見地哼了一聲:「不用,等她自己來拿吧。」

他那好師妹對外稱各處遊歷去了,可其實是在此處舒心愜意地住了五年,九宮日的事情全都拋給他們,住得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哪裡來的暫時落腳一說?

這五年內師妹不讓任何人過來看她,連他和掌門師兄都隻過來看過一回,還跟做賊似的,一點氣息都不能露出來,問她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當真是神秘得不行。

要說沛饒不生氣是不可能的,隻是他生氣的點倒不是因為要完全藏好自己的氣息,而是卻舒當真這麼狠心,說暫時不回九宮日,她便真的五年從未回來看過一眼,偶爾傳回來幾封書信也都是幾句和各位師兄報平安的沒有營養的話。

問她不回來的緣由,她又隻字不提。

當真因為失去了一個徒弟,她便難過成這樣?

沛饒不信,畢竟江歸晚還活著的時候,他也沒見自己師妹對這個徒弟有多上心。

他臭著臉,看著從鎮口慢慢走來的一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領頭那名女子好幾眼,才終於揮了揮手,示意後麵兩個弟子將東西放下。

女子帶著幾個壯漢走到了他的麵前,這是個麵貌平平的女子,一張臉上五官沒一個稱得上精致,甚至連普通都不能算是,整張臉像是蒙了層霧似的,叫人不論看多少眼都記不住她的樣貌,放在人群中更是直接就略過去了,連餘光都舍不得分她一絲一毫。

哪怕是第二次看這張臉,沛饒也依然有一種心肌梗塞的感覺。他垮著臉,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可就在他猶豫的這幾秒內,那兩名弟子意識到師尊是想讓他們將東西遞給這位女子,便徑直走了過去,十分熱情地喊起了姑娘。

「這位姑娘,」年紀更小的那位笑得很甜,「是我師叔喊你過來拿東西的嗎?你得讓這些大哥們小心點,這些東西都珍貴得很,要是弄壞了什麼,很可惜的。」

他笑得有多甜,身後的沛饒臉色便有多臭。

沛饒盯緊了女子泛著幾分溫柔的臉,又眼神復雜地看了眼自己那個缺心眼的徒弟。

女子那雙眼睛倒是格外兩眼,放在這樣一張普通的臉上顯得十分不搭。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名壯漢便上前接過了兩人手中的所有東西。

壯漢們抬著東西便離開了,女子看了眼他們離開的方向,回過頭聲音輕柔:「是的,小道長放心吧,他們會小心的。」

小道長……

不知怎的,年長點的那名弟子總覺得自己師尊在聽了這個稱呼後周身跟落了雪似的,冷的有些凍人。

他又仔細看了那名女子幾眼,他發現這女子雖不起眼,麵貌也不出眾,但那一身的氣質倒是出塵脫俗,隻要人往那一站,仰著纖細白嫩的脖頸看你,便有種再也看不見其他人的感覺。

這名弟子多看了她幾眼,又結合自家師尊臭到極致的臉色,眼皮一跳,忍不住心裡一驚。

莫不是……

與此同時,沛饒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他看著卻舒相比之前添了幾分暖意的雙瞳,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道:「幾年不見,我竟不知師妹何時多了這種愛好,居然喊一個比自己小了百來歲的人喊小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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