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真切(1 / 2)
「師叔?」門外的虞燈半天等不到容桑的動靜, 撓了撓額頭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遍,「師叔還在聽嗎?師叔?」
這一聲傳到屋內,嚇得容桑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她試圖推開江歸晚, 很快發現都是徒勞。
「師叔?」明明裡麵有幾聲細微的動靜卻始終沒人回話,虞燈往門口走了幾步,「師叔可還在?弟子可否進來看看?」
不行!
容桑急了, 這場景被旁人看去了可怎麼解釋?
她伸出手, 去掐江歸晚的月要側,用了十足的力氣,可麵前的人卻紋絲不動。
這是跟她槓上了?
見她掙紮,江歸晚卻像是被戳中了什麼隱秘的心思,抓過她放在自己月要側的手在她身後捆住,門外虞燈每喊一聲, 他便親得更加用力一分。
時不時睜開眼與又驚又怒的容桑對上視線,他眼中的癡纏迷戀濃烈得要將人吞沒,要將自己的每一絲見不得光的想法都細細剖開擺在她的麵前。
「師叔?弟子進來了?」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外,容桑嚇得連掙紮都不敢掙紮了,屏住呼吸開始思考起現在施個法把人打暈的可能性。
可手也被江歸晚牢牢鎖住, 她急促呼吸的間隙額頭撞向江歸晚的, 趁他疼得皺眉的瞬間甩出一道靈氣。但江歸晚很快便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甚至因為即將有人走進來而變得更加興奮,親得更加用力。
那股靈氣因江歸晚的阻撓變了個方向, 撞在了門上。
門外的腳步聲猝然停下來了。
裡麵難道其實有人?
虞燈心中疑惑更甚,猶疑著停下了自己開門的動作:「師叔?師叔在裡麵嗎?若是在裡麵可否給弟子一個回應?」
門內再次恢復了一片平靜。
身後的雪呼呼地刮著, 幾顆細小的冰淩鑽到他脖子衣領之下,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沒人回應,師叔明明在裡麵卻不回答他, 莫不是在修煉打坐?
若是在打坐,那自己這樣進去豈不是會打擾到師叔?
虞燈心裡想了想,退回了兩步站在門外,又鞠了一躬:「師叔安好,弟子先回去,就不打擾師叔了。隻是王師兄仍在昏迷,還望師叔能早日抽空下山看看。」
說完他放輕了腳步,又頂著滿天風雪回去了。
屋外的氣息一消失,江歸晚便鬆了手,從容桑唇上移開了。
他眼裡仍帶著三四分未散的情意,勾著嘴角,響起一聲輕笑,莫名有些嘲諷。
「好了,」他拇指碰了碰自己方才被容桑咬破的唇角,轉眼間表情就變得十分冷淡:「師尊去吧,弟子就在這兒——等著師尊回來。」
最後幾個字眼被他緩緩拉長,容桑從中品出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你……」容桑像是想跟他說沒必要賭氣,她不會跑。
可她看著江歸晚隱隱露出幾分燥意的雙眼,沉默半晌,仍是沒說什麼,起身下床出了門。
說什麼江歸晚都不會信的話,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的想法。
打開門的瞬間,屋外的冷氣伴著冰雪「嘩嘩」地湧進來,將屋內的曖昧氣息吹散了個乾淨。
容桑很快消失在屋外,屋內江歸晚坐在原地,看著不久前他點起來的火爐中有兩三點火星亮了起來,又倏地滅了。
到達虞燈說的那名弟子受傷的院落時,那名弟子已經在醫修的幫助下醒了,隻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還發著高燒。
容桑一進去虞燈就沖了上來,「師叔你終於來啦!」
「嗯,」她點點頭,又恢復成了卻舒不苟言笑的模樣,她指了指榻上的弟子,「他還好嗎?」
「不太好。」一旁的醫修臉色凝重,「師兄的經脈已經錯亂了,再拖下去,隻怕不能繼續修煉了。」
「我來吧。」容桑繞過虞燈,又跟那醫修問了幾句具體情況,坐到了床邊探起了那名弟子的經脈。
虞燈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看著比平時明顯多了幾分溫度的師叔,還有她眼尾殘留著的幾分紅潮,一時忍不住有些愣怔。
但隻是短短一下,可能是自己打擾師叔打坐影響到她了,虞燈帶著幾分歉意,移開了視線。
*
常經綸再傳消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
容桑將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終於發現上麵的日期是三天前的,傳信的紙鴿在外麵被雪凍成了冰雕她才發現。
她打開來看,常經綸在信中說,與魔界的交站在三天前那個晚上就結束了,不知是誰給他們通風報信,告訴他們城內的魔修當晚要偷襲
眾人當晚仔細著四周,果然將出來偷襲的魔修解決了大部分,隻是仍有些魔修沖出重圍逃了出去。
常經綸說他們已經派一部分人去追剩下的魔修了,剩下的人在想法子攻下城內的,估計一切解決還需要幾天時間。
信的最後,他問容桑知不知道江歸晚在哪兒,此次沒有看見魔尊,又過於輕易地破除那些魔修的偷襲,過去的修界門派都覺得魔尊藏有後招,勢要找到新魔尊在哪兒。
容桑看完,又瞥了眼三天沒有理過自己的江歸晚,心想他可能在這兒待不了多久了。
常經綸告訴她的,江歸晚肯定也從季偏那兒知道了。如果那些仙府門派一定要找到誰,估計也不是她能攔得住的。
正這樣想著,容桑剛打算跟他商量商量告訴那些修士們他們的長老不是他殺的,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她便驚覺又一大批人朝清靈闕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