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起吃飯(1 / 2)
次日聞夏一起床, 發現銀行卡裡多了30萬。林風起半夜三更轉的。
他瞬間就清醒了,吃早飯的時候問他:「你大半夜不睡覺,給我轉錢乾什麼?」
這是發什麼財運了嗎, 怎麼昨天直播的時候數字大老板受了刺激似的砸了20多萬,夜半三更林風起又轉過來30萬。
「工資。」林風起說。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還沒到發工資的時間。」合同上明明白白寫著每月30號發來著。
「提前發。」
「那還多10萬呢?」
林風起麵色如常:「提成。」
「合同裡可沒寫還有『提成』這種東西。」
「……」
聞夏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直到林風起在這樣的盯視下架子端不住了, 冷著臉說:「臨時增添的條款, 可以重新印一份合同。」
「不用,」聞夏大手一揮,笑眯眯地,「謝謝金主爸爸。」
聞夏當初真的傻乎乎地以為這場婚姻關係說白了隻是純粹的雇傭關係,現在看來林風起隻是找了個借口跟他結婚罷了,這人真的很傻, 連追求都不會。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談好的報酬就必須得給。
雖然他現在是覺得不給也無所謂了。
早飯後,兩人一起出門,一起走進電梯,一起下到停車場, 一起……
不一起了。
聽見身後腳步聲停下, 而後是車鎖打開的聲音, 林風起回過頭,看見聞夏正拉開自己那輛車的駕駛座, 抬手沖他揮了揮:「走了,你路上小心。」
林風起一愣一愣的, 見他坐進去就要關上車門,趕忙往回走了兩步:「你今天自己開車?」
聞夏關上車門,打下車窗:「啊, 不然呢?
林風起似乎想說什麼。
聞夏禮貌問:「怎麼了嗎?」
林風起沉默一下,說:「你昨天不是說想省油嗎?」
聞夏:「是啊,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昨天手頭緊,所以不舍得開車。你今天都給我發工資了,那我還省什麼油?」
理直氣壯,無法反駁。
林風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別站在前麵,擋著我了。」
林風起聽話地讓開,看著聞夏的車子從車位中緩緩開出來,轉過一個彎,朝停車場出口駛去。
這一刻他忽然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就不應該給聞夏轉那30萬。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的悲喜有時會影響到一整天的情緒,林風起這一整天就過得不是那麼美妙。他一想到早上聞夏開車走得那麼乾脆決絕,他就止不住地陷入時而低落時而振奮的糾結中。
他原本想得可好了,今天也可以和聞夏上下班,他今天還著一定要提早完成工作,爭取早點下班,早點去工作室找聞夏,不讓他有等別人的機會。
然而今天聞夏不需要他的接送了。
天晴了雨停了,林風起覺得自己不行了。。
然後他想,開了車也沒關係啊,他也可以找聞夏,就說反正下班順路,等他一起回家?
可是轉念又想,這樣是不是太幼稚了?又不是小學生,上學放學還得手拉手排隊回家——不過如果能和聞夏手拉手,也很好。
就這樣,他想著想著,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好幾次曾遠進來送資料送文件時敲門他都沒聽見。
就這麼到了下午,接待完某項目合作方的負責人後,林風起收到廖星沉的消息:
[差點忘了問,阿哞怎麼樣了,這幾天你都沒跟我反應它的情況,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林風起很想問他你和聞夏進展到哪一步了,但這種自揭傷疤的行為又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林:[沒事了。]
廖星沉:[行,但是保險起見,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帶它過來一趟,我給它再檢查一下。]
林風起正要回復。
廖星沉:[你要是沒什麼空的話,讓聞夏帶它來也一樣。]
林風起:「……」
林風起:「。」
讓聞夏去,那是不可能的。
而聞夏,今天在這一天可沒有林風起那麼情緒活躍,他情緒很穩定,認認真真工作,勤勤懇懇賺錢。
考慮到下個月初他起碼有兩天的時間不在工作室,試玩版的上線時間他決定提前。試玩版一般是用來收集玩家反饋的,就像網絡遊戲的內測,給正式的內容留出一個試錯的空間。
這樣一來,他這兩天就得加班了。
這也是他今天自己開車來的一個原因,不單單是針對林風起的欲擒故縱。雖然他是很想再蹭蹭林風起的車子,但早上看他那反應也著實……夠有意思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林風起的消息果然來了:[下班了麼?]
聞夏剛沖了杯咖啡,他放下杯子,拿起手機回:[加班。]
最大甲方:[晚餐呢。]
聞一夏:[在工作室吃。]
最大甲方:[?]
聞夏猜測這個問號是想問他吃什麼,遂回:[點外賣。]
半分鍾後。
最大甲方:[外賣不好。]
聞夏看著這條回復,仿佛能透過手機屏幕看見林風起打下這四個字時一本正經又帶著些不知道怎麼表達的關心時的表情。
他這算什麼,林學家?
聞夏被自己的想法逗樂,回道:[加班還在乎那麼多,有得吃就行。]
最大甲方:[……]
最大甲方輸入了會兒,聞夏就趁這個時候給林風起改了個備注。
手機震了震。
研究對象:[經常加班?]
聞一夏:[那倒也沒有,趕進度的時候加一下]
林風起的心剛剛放下一點,兩條回復便又蹦出來:
[隻不過趕進度是常態而已]
[/表情/表情]
後麵是兩個心碎eji。
這兩個eji看得林風起放下去的心立馬又揪起來了,打字道:[這段時間沒見你加班。]
[這不是兩周沒加班,福報就來了嗎,進度滯後,得趕了。]
[/表情/表情]
這次是兩個枯萎凋謝的玫瑰花表情。
林風起看著這幾條消息,心疼地擰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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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麵帶笑容地發完這幾條消息,收起手機抬頭,就對上柳飛思八卦兮兮的一張臉。
他笑容秒收,伸手抵住青年恨不得湊到跟前來的大臉:「瞅什麼?」
柳飛思頂著一張被擠壓變形的臉:「老大,你在跟誰聊天啊?」
「你說你整天活兒不乾,在這兒打聽老板八卦倒是挺積極啊,」聞夏把他推開,「要不然今晚上你一個人加班,我們都回去。」
「老大你這話說的,」柳飛思討好地笑,「我不就好奇嘛……」
「有什麼好好奇的,沒見過別人聊天?」
「見過是見過,但沒見過老大你跟誰聊天的時候笑成——」柳飛思裂開嘴,伸出兩根手指頭在自己臉上誇張地比劃,「這個樣子。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聞夏拿起咖啡杯,手裡的手機順勢敲了下他的腦袋:「但我知道有件事兒挺簡單的,那就是炒你魷魚。」
「別啊老大——」
柳飛思屁顛屁顛地跟在聞夏後頭狂吹彩虹屁,聞夏無視他,走到阿鄧工位前說:「對了,一會兒訂餐的時候不用訂我的了。」
「不用了嗎?」阿鄧問。
「嗯,點你們四個人的就行,不用管我。」聞夏說完,捧著咖啡回到自己辦公桌後麵,心情似乎不錯。
柳飛思扭過頭和阿鄧對視一眼。
阿鄧做口型:「咋了?」
柳飛思搖搖頭,麵露沉思。
阿鄧:「你給他氣飽了吧。」
柳飛思:「靠,怎麼可能!」
聞夏探頭:「你們今晚上是打算睡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