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對法開戰（2 / 2）
打發走了議政大臣，鈕祜祿氏向周塽問道：「李容發在忙什麼？」
「小李大人知道主子對法宣戰，如今領著通政司緝拿京中的法國細作，有幾個攪亂民心的舉子已經被就地處決了。」同治以前，大清畏洋如虎，現在雖然有了幾分底氣，法國畢竟是數一數二的世界強國，倘若輕啟釁端，保不齊又是一場庚申之禍，民間因此頗有議論，李容發殺雞儆猴，趁著這次的機會，很是處分了幾個心存不滿的士紳舉子。
「不錯，行到我頭裡去了。」鈕祜祿氏欣然吩咐，「
叫他晚上進來吧！」
小別勝新婚，失寵年餘的李容發一經承歡，自比先時更加曲意繾綣 ，鈕祜祿氏因復其寵，寧壽宮遂成三角之局。
法國當然不是好欺負的，哪怕倉促迎戰，也很快穩住陣腳，以南圻為跳板對駐守北圻的清軍進行反撲。
開戰第一功卻是劉永福的黑旗軍奪下的。
法國海軍上校李維業意圖擒賊擒王，先已糾結精兵千餘進犯河內，揚言要沿紅河北犯中國，建立囊括越南與雲桂兩省的東方帝國。
劉永福主動請纓，引誘法軍於黑旗軍駐地紙橋進行野戰，法軍猝不及防，李維業被擊斃，三百餘人被殲滅，法軍殘部如做鳥散，倉皇逃向了東部海岸。
京城中的鈕祜祿氏很快做出反應：「旨意，著劉永福改編黑旗軍為黑旗營，仍歸廣西提督節製，追助剿之利、敘紙橋軍功，著以特旨晉封劉永福為副將，又知黑旗先鋒楊著恩等壯烈殉國，其情堪泯、其忠可嘉，著命吏部，追授騎都尉之爵，所有將士，悉加賞賜，欽此！」
鈕祜祿氏對劉永福很夠意思了，短短數年，從一個流竄的反賊，一躍成為朝廷二品大員，新授道員頂戴的唐景崧底氣更足，又向劉永福建議：「神皇恩高，將軍不可坦然受惠。」
劉永福欣然說道：「先生不妨直言。」
唐景崧即道：「下官之意，將軍可上奏疏一道，請以全營將士托於提督麾下，黑旗改編，也請朝廷派員主持，以示將軍忠順之心可也！」
「這——」劉永福有些猶豫：一旦這樣做，黑旗軍多半會打散，自己大概率被架空，寧為雞首勿為牛後，理性上能過得去，感情上也很難接受現實。
「將軍，神皇降旨，準您自編黑旗，這是多麼大的誠意？與法作戰，聖意必捷，能勝時，闔營晉官加爵，若不能勝，你我以身許國，將軍何惜一時得失，背負狂悖之名也？」
劉永福如夢初醒：「先生所言甚是。」
連上三道奏折不見獲準，犒軍欽差反倒帶來新的上諭：「旨意，著晉劉永福為廣西總兵，準予戰時加編新軍兩營，欽此！」
黑旗軍的主力有三千人左右，還有兩千餘人是不吃朝廷兵餉的預備兵，這些人，主要由本地土著組成，也受劉永福轄製，加起來是新軍一標的編製，這道旨意，事實上同意了黑旗軍的擴張需求。
除此之外，奉旨犒軍的張之洞依照上諭，按照新軍標準，為三營黑旗軍配製了清一色新軍軍備。
劉永福徹底服了：「神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清朝最大的造反政權是太平天國，石達開、洪仁玕、李秀成、陳玉成都是太平天國內部數得著的造反頭目（石洪李陳都曾主持過太平天國的軍政事務，算是名副其實的天國二把手組合），石李陳三人都抬旗了，手中還掌握著一定軍政大權，洪仁玕沒抬旗，現在卻扮演了「內閣副總理」的角色，有這四個人擺在前頭，劉永福壓根都沒想過自己可能變成第二個宋公明，對素未謀麵的女主子愈加折服，日後受調，自然分外用命。
初戰小挫的法蘭西終於開始重視這場較為突兀的戰爭，除海軍逼進順化、陸軍集結南圻外，一口氣組織了六千大軍，在遠征軍總司令孤拔的率領下水陸並進，再向河內進發，意圖取得北圻地區的戰略主動。
馮子材不敢輕敵，除征用越軍外，又向朝廷請旨征兵，鍾親王加調雲南新軍一標、廣東新軍兩營，星月兼程，入越助戰，加上劉永福的黑旗軍，馮子材所轄兵力，直接激增到了三萬多人。
作為越南國陪都，河內明顯是塊硬骨頭，孤拔意圖攻取紅河南岸的戰略要地山西作為進取據點，而負責鎮守山西的清軍主力，正是劉永福手下的三營黑旗軍。
應當說，法國拿黑旗軍下手是沒安好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稍稍加快進度，盡快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