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外交困局（2 / 2）
「隻要日本願意永久租借北海道島給俄羅斯，庫頁島主權再無爭議，俄羅斯在東北亞的利益就可以得到充分保障。」明聖帝拋出誘餌，「如果俄羅斯願意，大清的海軍願意襄助貴國一臂之力。」
尼古拉反問：「這樣做對大清有何益處？」
「很簡單。」明聖帝眯了眯眼，「貴國需要保證大清的既得利益不受侵犯。」
尼古拉笑了笑：「聽說日本把大清作為假想敵，有意侵吞朝鮮、占領琉球，皇帝陛下利用俄羅斯摒除大敵，代價卻是日本的土地。」
明聖帝反駁道：「中國地大物博，而且安於現狀，與大清合作，在大清以外都是貴國的獵取對象；日本地狹民稠，一旦兵鋒出鞘，勢必變為俄羅斯遠東大敵。」
「皇帝陛下錯了，在鄙國君臣的眼中，與鬣狗合作進攻一隻昏睡的獅子，所得的收獲遠勝過與一隻獅子合作共同進攻一隻鬣狗。」尼古拉不以為然，「俄羅斯如果與日本瓜分大清，滿蒙地方的三分之一就足以超過日本國土，日本是小國，即使變得強大，也不見得會侵害俄羅斯在遠東地區的利益。」
相對來說，德意誌帝國的威廉皇儲反倒沖勁兒十足：「皇帝陛下何須在意俄羅斯的態度，他們充其量隻是一頭愚笨的北極熊而已，大清的安全和利益，我國完全有實力進行保護。」
明聖帝不以為意：「貴國皇帝與俾斯麥總理信奉大陸政策，德意誌雖然與大清交好，短期內的利益重心必定停留在歐洲大陸，遠水解不得近渴，一旦英法日聯合進攻大清，德意誌恐怕無力援手。」
「大陸政策已經過時了。」威廉皇儲略不思索，「法蘭西很軟弱，英吉利也在走下坡路，未來的世界必然由偉大的德意誌帝國統帥。」
明聖帝微微闔目：「我聽說大英帝國的維多利亞女王是殿下的外祖母？」
「是！」威廉皇儲一怔，「我是女王陛下的第一個孫子。」
明聖帝點一點頭：「我也有外孫，可他們不會有膽量對我拔刀相向。」
「皇帝陛下！」威廉皇儲繃緊身軀，「在我的心中，德意誌的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晚間侍寢，李容發試探著問道：「主子，今日可有收獲？」
「難了！」明聖帝長嘆一聲，「俄羅斯貪得無厭，德意誌好高騖遠，奧地利不務國是，這三個能左右世界局勢的大國皇儲，守住祖宗基業、獨善自身便是不易，指望他們襄助大清一程，難吶！」
「這——俄羅斯皇子確實聰變，威廉皇孫麼——傲氣固然有，德意誌的強大也是事實，如果說服他們的其中一個牽製英法，對大清來說未必不是幸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英吉利是世界第一殖民大國，法蘭西又是民權政體，德意誌為後起之秀，哪裡能輕易耗得過他們？」明聖帝斟酌片刻說道，「按咱們之前商議的辦吧。」
伴隨護衛力量的增加，德奧俄使團很快聽到傳言，日本間諜有意在大清的勢力範圍內行刺三國皇儲，挑動大清與三國戰端，籍此趁火打劫，徹底扭轉被大清壓製的局麵。
大清沒有日本的駐外使館，三國使團一方麵要求皇儲返程、一麵致電日本外務省，要求其對謠言作出回應，並保證不會發生對本國皇儲不利的行徑。
最初的計劃，李容發要安排死士，冒充東瀛細作行刺尼古拉皇儲，借此挑起俄日兩國戰火，但年未弱冠的尼古拉皇儲比明聖帝預想中更為睿智，反倒是奧匈帝國的魯道夫皇儲，反倒有些南唐後主的風采。為免弄巧成拙，隻能耍一些虛虛實實的把戲，多多少少可以讓三國對日本產生一絲猜忌之心。
日本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新官上任的內閣首相伊藤博文很快宣布了」聯合英法俄，日占朝鮮、俄據蒙古、英得南掌、法吞越南」的外交目標。
大清在道義上並不占上風，原因很簡單，俄羅斯對外透漏了中俄密談的內容，伊藤博文將瓜分政策視作對清廷的回應和報復。
「叫洪仁玕來。」明聖帝心裡清楚，如果再組織一次八國聯軍，她沒有任何把握進行有效應對。
主政的洪仁玕匆匆趕到：「奴才給皇上請安。」
「罷了。」明聖帝吩咐道，「擬一道旨意，給予德英俄法美五國關稅優惠待遇，至於每個國家給多少，你自己去定吧。」
「這——」洪仁玕大驚，「皇上，大清的工商業方興未艾，眼下的時局，對德俄有所優待情有可原，英國對大清居心叵測，法國是咱們的手下敗將，美國遠在萬裡之外，一旦給予優惠，沖擊國內工商行業事小，連皇上的威望也會因此受損，請皇上三思而行。」
「事有輕重緩急，埃及有位阿裡國王，也曾試圖建立一個強大的獨立帝國，因為英法乾預，到底是功敗垂成的結果，大清如果足夠強大，咱們又何必看英國人的臉色行事呢？」明聖帝捏了捏額頭，「擬兩道電報，從今往後，咱們北緊南鬆，教醇親王不要輕易得罪法國人，至於朝鮮，應盡早變為大清行省，所有倭人一概不留，更不許他們與東瀛通商交好，倭人的船隻不許經過大清海域，好教他們知道大清的厲害。」
洪仁玕隻得應允：「嗻！」
作者有話要說： 到現在都沒想清楚下一篇寫什麼——實在不行，再寫一篇紅樓同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