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替死鬼（1 / 2）
「……敬事房總管親自去的永和宮,想必這消息錯不了。」吳嬤嬤小心翼翼看了佟佳氏一臉，低聲回道。
「……」
震驚之後，佟佳氏就是強烈的憤恨了。
她重重錘了一下桌麵,雙眼幾乎可以噴火：「皇上還真是偏愛德妃啊,這才幾個月啊，居然又開始翻德妃的牌子了？皇上也太無情了，難道他這麼快就忘了他那個枉死的孩子了嗎？」
「娘娘！」吳嬤嬤一驚,迅速抬頭看著四周低著頭、似乎什麼都沒聽到的宮女太監，板著臉把人都趕了出去。
「行了,娘娘這裡自有我伺候著,你們都出去吧！」
「奴婢知道娘娘心裡有怨氣，但是隔牆有耳，有些話可不是人前能說的,那畢竟是皇上。」把人都攆出去後,吳嬤嬤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
「他都這麼維護那個賤人了,難道還不容本宮說兩句嗎？」現在沒有別人在了，佟佳氏越發地沒有顧忌了,聲音也越發高昂起來。
「皇上明明知道那個賤人就是害死本宮孩子的凶手，卻什麼都不做。要不是當時宮中流言鬧得太厲害，皇上是不是還一直打算當沒這事發生過？
就算這樣,皇上還是德妃去了乾清宮一趟後就下重手遏製了流言，這不是擺明在給德妃那個賤人撐月要嗎？
現在本宮剛重掌宮權沒幾天，他就急著翻那賤人的牌子。怎麼？是擔心德妃那賤人沒了宮權被本宮欺負嗎？
這個賤人！也不知道她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皇上就這麼喜歡她！」一想到這裡，佟佳氏對吳雅越發記恨起來,就連皇上的怨氣也深了起來。
吳嬤嬤見狀,也不好勸了,嘆道：「德妃畢竟伺候皇上多年，一向溫順小意，在皇上心中還是很有些分量的。
雖然一開始皇上冷了德妃，但是時間長了，怕是又想起了德妃的好來了。況且，還有一個四阿哥在裡麵呢！就算是為了四阿哥，皇上也不會冷落德妃太久的。」
「……好好地提她做什麼？」吳嬤嬤不提四阿哥還好，一提佟佳氏這心裡越發地煩躁了。
這幾個月，他也算是在四阿哥這裡下足了功夫，但是四阿哥依然是那麼不冷不熱的樣子，對她恭敬有餘，卻沒有絲毫的親近之意。
每次看到他那淡漠的眼神，她就仿佛看到了德妃那個賤人，心中的無名之火愈盛。要不是吳嬤嬤的再三勸說，和為了給德妃添堵，她真的是不想再見到四阿哥！
「好好，奴婢不提。」見佟佳氏越發地不耐煩了，吳嬤嬤也不敢再刺激她了。
四阿哥這條後手還不能斷，要是惹得娘娘不管不顧起來，這後果也沒法收場。
吳嬤嬤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娘娘不是讓奴婢打聽那個叫紅袖的宮女嗎？奴婢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打聽到了什麼？」聽吳嬤嬤這麼一說，佟佳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連忙問道。
吳嬤嬤：「據奴婢打聽，這個叫紅袖的宮女似乎的確身體不大好。好像是去年冬月的時候受了風寒，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了也一直病懨懨的。
她手上的事，這幾個月都陸續交給了德妃宮中的一個二等宮女，她自己通常隻在永和宮裡，一般甚少出來。
奴婢也問了當時給這個紅袖看診的吏目，他說這紅袖得到的是傷寒，所以就算這病好了，人卻也廢了差不多。奴婢也查了紅袖的脈案，的確傷寒無疑，而在禦藥房的記檔之中，過那段時間德妃在那段時間也為了這個宮女去禦藥房拿了不少的藥，走的是自己的私賬。」
「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問題啊！」佟佳氏皺著眉，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難道是她猜錯了？
吳嬤嬤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表麵看的確沒有問題，要是我們的人沒有發現這個紅袖在偷偷繡嫁衣的話，還真要被蒙騙過去了！」
「嫁衣？」佟佳氏的眼睛陡然睜大，連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
「你說這個紅袖是在做嫁衣？」
「不錯。」吳嬤嬤肯定地點點頭。
「這個紅袖做的很謹慎，一般都是關著門偷偷地做，要不是刻意去查她，她真發現不了她居然在做這種事。」
吳嬤嬤湊到佟佳氏跟前，小聲道：「娘娘，紅袖生病這擺明是德妃精心設置的一場騙局，就為了把她放出宮嫁人。
雖說這紅袖隻是一個宮女，，但是這後宮的女人可都是皇上的人，德妃這麼做可是欺君之罪啊。娘娘，不如咱們把這事告訴皇上？」吳嬤嬤一臉的意動。
「告訴皇上？」佟佳氏嗤笑一聲，「有什麼用呢？既然皇上都已經開始翻德妃的牌子了，你以為皇上會為了區區這麼一件小事為難德妃？」
佟佳氏搖搖頭：「別說德妃隻是私放一個宮女出去嫁人而已，就是這宮女在這宮中與人私通了，德妃大不了得個管教不嚴的罪名、挨個訓斥罷了，動不了德妃分毫！」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吳嬤嬤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找了德妃這麼一個把柄，卻隻能眼睜睜地放過嗎？
「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佟佳氏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本宮記得這個紅袖似乎長得不錯？」佟佳氏問道。
「是不錯，容貌秀麗，身段苗條，頗有些德妃的影子。」吳嬤嬤下意識地回答道。
但話一出口，吳嬤嬤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一臉的驚訝：「娘娘，您的意思是……」
佟佳氏笑了。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新製的護甲，漫不經心道：「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出宮嫁給那些凡夫俗子多可惜啊！一生都要為幾兩碎銀子而奔波，本宮想想就覺得累的慌。這德妃怎麼就不知道為她以後的生活考慮考慮呢？」
佟佳氏嘖嘖出聲，一臉的可惜。
吳嬤嬤立刻會意，笑道：「娘娘說的是呢，既然德妃這麼心疼她的這個宮女，把她留在身邊長長久久地做自己的好姐妹豈不是更好？
再說了，這紅袖還是德妃的心腹，要是真出宮了，德妃娘娘豈不是少了臂膀？想來德妃娘娘也是不想讓這紅袖出宮的呢，隻是心有顧慮，隻得放手罷了。」
「所以啊，咱們也要幫德妃一把才行。」佟佳氏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幽光，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
德妃，昔日主仆變成了姐妹，想必你應該很喜歡本宮送你的這份大禮吧！
永和宮後院
「錦珠姑姑，你沒說錯吧，娘娘叫我過去說話？娘娘真的叫我過去陪她說話嗎？」徐答應在錦珠說完來意之後徹底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臉的震驚。
今天不是皇上翻了德妃娘娘的牌子嗎？德妃怎麼還想著讓她過去說話，就不怕皇上看上她嗎？
「徐答應這話說的，這可是娘娘親口和奴婢說的，怎麼會有錯呢？」錦珠笑眯眯地說道。
「我們娘娘還說了，請答應好好梳洗一番，換件顏色鮮亮的衣服再過去，答應身上這件著實寡淡了，不夠吸引人。」錦珠上下打量了徐答應一番，建議道。
不夠吸引人？吸引誰？
像是明白了什麼，徐答應整個心髒瞬間「噗通噗通」狂跳起來，就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嬪妾、嬪妾遵命，嬪妾這就、這就去梳洗換衣，等下就過去陪娘娘說話，還、還請娘娘稍等片刻。」
看著一臉激動之色的徐答應，錦珠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盛了。
「答應既然已經知曉，那奴婢就不多留、先回去了，奴婢告退。」錦珠福了個禮，然後不等徐答應說什麼就自行出了西配殿。
徐答應不僅沒計較，反而親自把錦珠送出了屋子。
「蝶兒，你聽到了嗎？德妃娘娘讓我去她那裡，還讓我打扮地鮮亮點，你說德妃娘娘是不是想提拔我？」錦珠一走，徐答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抓住了貼身侍女的手，眼神中滿是期待之色。
「錦珠姑姑都說的這麼明顯了那還有假？」蝶兒也為自己小主高興。
「德妃娘娘讓小主這個時辰過去，提拔小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且皇上既然已經開始翻德妃娘娘牌子，說明皇上又要重新開始厚待德妃娘娘，厚待咱們永和宮了，看那起子小人還敢不敢再為難小主！」
想到這幾個月過的日子，蝶兒忍不住要掬一把辛酸淚了。
去年十月間，德妃娘娘被卷入皇貴妃小產一事，此事對德妃娘娘產生了不小影響。雖然皇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卻不聲不響撤了德妃的綠頭牌，連帶著小主在那之後也再也沒被皇上翻過牌子了。
雖說在這後宮之中，這恩寵是最最緊要的東西。但是德妃畢竟是德妃。就算皇上撤了德妃的綠頭牌，但是她有四阿哥傍身，身上又管著宮務，加上德妃娘娘手腕強硬，在德妃狠狠地收拾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欺主的奴才後，也再也沒有人敢欺在德妃娘娘的頭上。
但是她家小主就不同了。
那些人報復不了德妃，見皇上也不翻他們小主牌子了，就拿她們小主那撒氣，不僅言語刻薄，更是時常苛扣他們份例。
她家小主本來就份例本來就不多，也僅是堪堪夠用罷了。這一苛扣，他們的日子就更是難了。幸好德妃娘娘時常地勻出自己的份例給他們，不然他們的日子更要難捱了。
好在苦盡甘來，皇上重新開始翻德妃娘娘牌子，德妃娘娘又有意提拔他們小主，他們小主的好日子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