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密(1 / 2)

加入書籤

時笙的寢殿尤為奢靡,床頭的案幾上擺著照明的夜明珠,就算夜裡不點燈,也能看見。

殿內燈火都被熄滅了,兩人並肩靠著,時笙的臉色上帶著些潮紅,她抵著晏如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說了去祈福一事。

晏如的臉色沉了下來,眉宇間是濃濃愁緒,她拒絕道:「陛下哄你去罷了,我若跟去,就真的會壞事。你自己去,我在東宮等你回來。」

時笙或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但絕對扌莫不透皇帝的意思,支開時笙,等同於支開時家了。

晏家會牽扯在內。

歷史中晏如死了,晏家很快就退出了朝堂,晏皋惜命,終究抵不過皇權,被賜死了。

唯獨時瑋笑到了最後,可見,有一個能乾的女婿是有多麼重要。

晏如翻過身子,手搭在時笙小腹上,輕輕揉捏,算作是慢慢哄她。

時笙很受用,舒服得眼睛微微眯上,嘴巴裡喋喋不休,「我覺得陛下要辦大事。你說皇孫滿月宴在即,我若離宮,豈非明擺著不高興。」

「陛下是天子,你聽他便是。」晏如寬慰她。

這裡與她的世界不同,皇權至上,百姓性命如草芥,根深蒂固的思想便是他們活命的底線。

兩人依偎在一起,時笙沒有反駁她的話,皇帝是主宰一切的人。

深夜靜悄悄,宮人都被趕去了外間守著。

快要天亮的時候,晏如悄悄起身,穿好衣裳,回身看了一眼時笙。

時笙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眼睫彎彎,恬靜美好。晏如心下不舍,多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長春宮。

東宮內不少宮人徹夜未眠,她提著燈回去的時候,還可見牆角下忙碌的身影。

在這裡,沒有平等。

晏如深吸一口氣,拾階而上,跨過宮門,婢女立即迎了過來,「娘娘去了何處,奴婢找遍東宮都尋不見你。」

「去找皇後說了會兒話。」晏如平靜自然,目不斜視,徑直回榻安寢。

婢女鬆了一口氣,伺候她更衣。

晏如躺下不過一個時辰,天徹底亮了,光透過窗柩,她也跟著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婢女匆匆入內,「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晏如未及思索,太子便大步入內,她莫名覺得厭惡,少不得用被子掩蓋自己的身子。

太子下朝回來,還沒有脫下朝服就趕來了,目光落在太子妃披散的長發上,柔軟烏黑,他這才察覺太子妃的美貌。

他在太子妃的床上坐下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太子妃微微躲避,將雙手藏在被下,太子微惱,「太子妃就這麼不喜孤?」

「殿下玩笑話,你我是夫妻,哪裡來的不喜。不知您來,是為了何事?」晏如垂眸,神色淡漠。

太子並沒有自覺,繼續說道:「自然是為了皇孫滿月一事,孤想求陛下賜名。你是他的嫡母,你去央求陛下賜名再合適不過。」

晏如忽地笑了,這個男人真的是又渣又惡心,想來是陛下不肯賜名,他就來命令她去求陛下。

「殿下所求,我自然會去辦,待滿月那日,我去求陛下賜名。」

「當真?」太子大喜。

晏如點頭,「自然為真。」

太子高興得喜氣難掩,麵色好了不少,誇贊太子妃道:「孤知你賢良,孤果然沒有看走眼。」

晏如懶得與他對視,側開眸子說道:「阿嵐為殿下生子,也是有功勞的,不如就給個位分,不如良娣,如何?」

「當真?」太子幾乎不可置信,激動得站起身在殿內兀自打轉,麵上神色昭示他難以掩飾的喜悅。

晏如凝著他,唇角泛起冷笑,有些不大明白,太子這個炮灰是怎麼登上帝位的。

想來也是被皇帝寵愛過了頭,養成了廢物。

些許好處就讓他昏了頭。

晏如寬慰他:「我與殿下是夫妻,自當榮辱與共,您是太子,我便是太子妃。倘若將來您成為陛下,我也會是皇後。您和晏家,都是我最大的依靠。」

「太子妃有這樣的醒悟,孤很欣慰,後日的滿月宴上,我們也會是恩愛的夫妻。」太子輕笑,神色上浮起一絲輕慢。

晏如不願與他多說,故意說了幾句好話,哄得他離開。

太子走後,晏如這才慢慢起榻,用過早膳就在東宮各處走動。

東宮是太子所居住,姬妾不少,除去阿嵐外,太子還有幾位良娣孺人,這些人有的是陛下賜婚,有的是下麵官員所送。

總之,女人不少!

晏如見了幾位,都是些貌美嫵媚的女主,良娣們是大家女,舉止端莊。

幾人湊在一起說話,杏黃色宮裝的鄭良娣言辭泛酸,「殿下對阿嵐真的很寵,不惜為她惹怒天顏,說來也是奇怪,陛下與晏相竟然沒有再過問這件事。」

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晏如。

晏如沒有太多的神色,冷漠無視。

鄭良娣說完,其他幾人也跟著開口,「不過是婢女罷了,陛下懶得再管問,晏相想來大人不記小人過罷了。」

幾人嘰嘰喳喳說了不少話,可惜晏如都裝作沒有聽到,端起茶水作勢品了品。但她沒有喝,唇角都沒有碰到杯盞,宮廷裡危機四伏,她不會去碰旁人的吃食。

女人們湊在一起說著各處的事情,八卦有趣,她靜靜聽著,畢竟這些女人就是行走的八卦。

「貴妃娘娘被奪了權,就這麼安靜下來,你們說是不是奇怪?」

晏如抬眸,眸色幽深。

鄭良娣嘲笑,「那是因為皇後的娘家硬,試問哪個朝臣敢當眾罵太子,也就時相一人罷了。貴妃若有這麼強勢的娘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坐上後位。」

「確實,太子見到時相都得忍讓三分。」

「你們說這些做甚,我那日瞧見了皇後娘娘,你猜是個怎樣的人?」

提及時笙,晏如凝神去聽。

那人先是故作玄虛,復又說道:「皇後娘娘極美,就連我這個女人看了都會心疼,何況陛下呢。她有美貌,又有家世,您說,貴妃如何跟她比。」

「有多美……」

「神女見過嗎?」

晏如笑了,時笙並非神女,而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少年人罷了。

她們在說著皇後娘娘如何美,言辭間用了贊美的詞,將這位皇後捧上了雲端,晏如聽出幾分端倪,她們都被貴妃壓得抬不起頭,來了能壓製貴妃的人,她們便使勁誇贊。

想起昨夜的時笙,嬌弱中透著倔強,她的身子很美……晏如臉微微紅了,不覺看向遠處,恰好鄭良娣悄悄開口:「你們說皇後娘娘這麼美,陛下怎地從來不在長春宮留夜?」

晏如心口一顫,修長的眼睫掩蓋不住眼內的慌張,她看向鄭良娣。

鄭良娣故作玄虛不肯說了,旁人拿著果子去哄她。

吵吵鬧鬧片刻後,她才說道:「那是因為……」

「這裡好生熱鬧!」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鄭良娣的話,幾人紛紛起身,晏如看著熟悉的人,不覺彎唇,行禮輕喚:「皇後娘娘怎地來了?」

隔著眾人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時笙含笑,眸色瀲灩著春光,而晏如神色溫柔幾許。時笙走入涼亭,先將太子妃扶起,而後看向眾人:「你們在說什麼?」

幾日沉默下來,不覺看向始作俑者鄭良娣。

時笙順勢看向鄭良娣,「你在說什麼?」

鄭良娣被抓包,心下極為害怕,下意識看向太子妃。晏如輕笑,緊握著時笙的手,主動替鄭良娣解圍,「既然來了,我帶你四處走走。」

「東宮無甚好看,不如聽你們說說話,我喜歡同人說話。」時笙不傻,鄭良娣畏畏縮縮,可見是心虛作祟。

晏如卻道:「去我寢殿坐坐,可好?」

寢殿兩字讓時笙眯住了眼睛,不覺道:「我不去,不舒服。」

昨夜晏如折騰她,今日才不會上當。

「不去便不去,我們方才說陛下對皇後娘娘寵愛。」晏如無奈,輕輕捏了捏時笙的手腕。

兩人穿著寬袖,雙手在袖口中緊密纏著,旁人壓根看不出來,時笙習慣這樣偷偷扌莫扌莫,被晏如牽著,心口卻覺得暖暖的。

時笙的手在袖口中輕輕撥著晏如的手臂,慢慢地往上,指甲摩挲著肌膚。

晏如怕癢,肌膚尤為敏感,昨夜時笙扌莫到她的肩骨,她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被時笙碰著,她有些不耐,不覺縮了縮胳膊,而時笙卻沒有停下來。

「太子妃,您的臉色有些紅,是不是熱?」鄭良娣感恩太子妃的遮掩,不覺對她有幾分關切。

晏如臉紅得更加厲害。

時笙卻笑了,人前羞澀,人後如狼。

嘖嘖嘖,真會裝呢。

她故意說道:「太子妃娘娘衣裳穿多了,即將入夏,應該少穿一件才是。不如回宮去更衣吧。」

晏如被她撩得心口難耐,又聞她挑撥的言語,隻覺一股火在身體裡滋滋勃發,她忍了忍,才道:「都去殿內坐坐,我親自沏茶給你們喝。」

鄭良娣叫好,其他人都應下。時笙眨了眨眼,被晏如牽著回到寢殿。

一行人有說有笑,路上少不得吸引人的主意。

太子聞訊趕來,遠遠地就瞧見了為首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地位最尊貴,卻也是這些女人中年歲最的。本該青澀的年歲,穿著端莊的皇後宮裝,一顰一笑都帶著幾分威儀。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全世界都跟最強搶竹馬 扮演的我是幕後boss 人在騎士之無限旅行 花樣作死後我被大佬盯上了[穿書] 大唐之攤牌了朕真不是你爹 大玄第一拽探 夢魘的我在異界做遊戲 它說我們來自虛空 從魂寵殿覺醒神寵開始打穿世界 我在逃生遊戲裡直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