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佐倉悠介。(2 / 2)
佯裝傷心的太宰治柔弱的背過身,壓抑的帶著哭腔說著:「這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啊。」
「呃……不關你的事。」
旁觀的木之本花子看到又開始自責內疚甚至忍不住加入穀崎潤一郎和中島敦土下座的羽生玲奈後,出言阻止了她的行為:
「別想那麼多了,是玲奈醬幫大忙了哦。」
「可是……嗯。」
這樣說的話,還想要說些什麼的羽生玲奈徹底不知道怎麼回復了,無奈的順著花子的意思點點頭,悶聲應答著。
但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她的內心糾結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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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怪你哦,異能力的副作用反倒是恰恰救了他們呢。」
看著糾結的麵部表情都有些扭曲的羽生玲奈,木之本花子好心解釋道。
「誒?為什麼這麼說。」
「當然是因為那個孩子的異能力呀,你還沒有察覺到嗎?」
木之本花子不滿的撇撇嘴,對於羽生玲奈的遲鈍有些不滿意。她接著開口說到:「是放大內心深處的欲望哦,你看那兩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就知道了。」
「當時玲奈醬肯定也感受到了,自己逃避的心理很強烈吧。雖然玲奈醬很膽小,但是逃避到想要失去意識也是很少見的呢。」
說著說著,木之本花子還笑出來聲。並沒有惡意的笑聲更讓羽生玲奈無地自容。
「悠介,那個孩子有異能力,是那個孩子的異能力!」
房間不大,木之本花子也沒有收斂自己的音量,大家不留心也能清楚的聽見。穀崎潤一郎一聽,猛的湊過來,內心止不住的雀躍。
太好了,他沒有背叛直美嗚嗚嗚嗚!強烈的開心直接讓他喜極而泣。
可是,木之本小姐剛剛說了什麼?放大內心深處的欲望?我——中島君,然後還有太宰先生——
救……救命!
聯想了到了更為可怕的東西,穀崎潤一郎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乾癟了——他化作一片落葉,柔弱無助的飄落,枯萎。
在意識消失的盡頭,他仿佛還聽見有人喊:
「振作一點啊,穀崎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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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中島敦的想象力沒有那麼豐富。他沒有思考那麼多,目前明白了是羽生小姐幫助了他,他感激的道謝了之後,認真地聽花子後續的解釋。
「然後,正好玲奈異能力的副作用,撲通撲通的嘔吐。」
「撲通撲通的嘔吐?」
「嗯,這是我取的名字哦,是不是很貼切!」
提到這裡,木之本花子驕傲的翹起了小尾巴,繼續解釋道:「因為玲奈醬異能力的副作用,並不隻是單一的debuff,也有可能會因為同伴的實力而造成不同種類的疊加。」
「哦!」似懂非懂的眾人。
「然後……」
木之本花子壞心眼地拉長了語調,吊著眾人的胃口。不出她所料,大家也跟她一起重復:
「然後……」
「然後小悠的異能力就隻能放大玲奈醬異能力的副作用啦!」
「哦,放大了副作用……誒!放大了副作用!!!」
大家還以為是抵消掉了,這樣才能說是羽生小姐幫助了他們呀,放大了副作用的話不是幫了倒忙嗎?
噫——我幫了倒忙!
大家回頭望向羽生玲奈,看到她此刻流下了麵條寬的長淚,看樣子是沉浸在自己負麵的內心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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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件好事。」
木之本花子繼續補充道。看著大家的反應,她頑皮地笑笑。推理就是要這麼跌宕起伏才有趣呀。她接著說:「玲奈醬異能力的副作用有個無法忽視的優點。」
「那就是,debuff生效時,人的頭腦會保持一個相對清醒的狀態,唔——也不算是,通俗來說,就是讓大腦知道,你很難受,難受的不得了。」
「這就造成了,明明很想放縱,但是大腦卻清晰的告訴你,不可以!」
「也多虧了玲奈醬,我們才不至於要到路邊的小酒店去接敦君和穀崎君,是這樣的,對吧。」
解釋到最後,木之本花子調皮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一切盡如她所料。解決了亂步大人沒有解決完全的案子,果然花子才是最厲害的!
「那麼危險嗎?」
光是想想,中島敦都沒辦法想象沒有羽生玲奈的情形會有多糟糕。他走到羽生玲奈的身前,鞠了一個標準九十度的躬,再次感激道:「真的十分感謝你,羽生小姐!」
「沒……沒關係。」
還是第一次有那麼多人對她投來善意的目光,可惜羽生玲奈已經失去了如何正麵接受他人好意的能力,她無力的撇過頭,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逃避永遠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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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雖然有一些離奇,且具有戲劇性,但佐倉悠介的事情終歸是落幕了。
山藤光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一開始隻是見財起意,後來在私奔的路上產生了糾紛,失手將佐倉百合子推入河底,並沒有采取撥打急救電話。
一開始隻是一個小小的矛盾,卻演變成如今的模樣,山藤光呆在拘留所裡,想了很多。
他自小就是小混混出生,父母都在數年前黑手黨的混戰中去世了,扌莫爬滾打地活著,為了食物,為了錢,為了生存下去。在沒什麼道德觀念的人之中生活下去,自然他也就沒什麼道德觀念。
哪怕他後來憑借著自己的小聰明考上了國高,見識到了更多小地方不曾見到的風光,他的本性始終不曾更改。
「俊太,你後悔嗎?」
看著和自己一同蹲守拘留所的西村俊太,山藤光問道。
「我隻想陪著你。」
西村俊太是這麼回答的。也正如他所言,西村俊太的人生本來可以一帆風順,家裡拆遷所得的存款至少夠他這輩子衣食無憂了——可他全給了他的光。
想起和西村俊太生活的點點滴滴,山藤光凝噎住了。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混賬的選擇,痛恨自己的有眼無珠,痛恨自己傷害了唯一會關心自己的人。
他背過身,用著毫不在乎的口口勿佯裝自己的失意:
「出去後,一起好好地,生活吧。」
以前隻是生存,現在是贖罪,以後是生活。
聽到山藤光這樣說,西村俊太雙目含淚,笑了。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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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身上飄起了一縷乳白色的微光,隨著風遷徙,落到老婆婆的院子裡的孩子身上。
那個孩子始終用著波瀾不驚的眼神看著牆角搬家的螞蟻,它們幾隻合抱起一個大大的花生仁——這是剛剛他放下的。
欲望,是人最難掌握的東西。
當一個人認清了自己的欲望,才能說他對自己有著足夠的了解。
而當今社會,人們大多都渾渾噩噩,隨波逐流,盲目跟隨著大眾的欲望,金錢,美女,權利……究其一生,也隻是大眾欲望的傀儡罷了。
隻有當你們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你們才算是為了自己而活。
佐倉悠介用手虛捧起這麼一束白光,透過白光,看到的世界都會變得熠熠生輝,他喜歡這個。
還有一縷黃色的光暈隨後趕來,他來之不拒,這是屬於他媽媽——佐倉百合子的。
在丈夫去世後,佐倉百合子的內心是極端痛苦的。她一心求死,卻因為孩子,硬生生的被扯回了人間。丈夫愛她,卻愛錯了方式;她知曉丈夫的痛苦,卻無力改變。
死亡,是她最幸福的結局了。
佐倉悠介雙手合十,將這些光芒一並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他閉上眼,感受著自己的力量逐步的在增加著。他平緩的開口道:
「晚安,媽媽。」
無論少了誰,世界總歸是要繼續前行的。
就算難過,也不能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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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倉悠介,任務完成。
恭喜你,正式加入我們——不可思議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