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算(1 / 2)
君北齊卻沒有再回答,起身一掃袍袖,轉頭看著她一語雙關道,
「很多時候,朝堂險,人心更險。」
說罷,闊步走出大殿。
月影將他身影拉得很長,朦朧在暗樾夜色裡,那麼不真實。
當夜,南初月來到王妃門房找到了正是侍衛們飲酒玩笑的玄五。
玄五跟隨南初月來到花園樹影下,南初月開門見山問道:」今天王爺覲見皇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王爺不肯和我說。「
「這……」
玄五有些遲疑,畢竟王爺對王妃並不算太信任,他不敢冒失多話。
南初月知道玄五的心思,便說道:「其實理論起來我不過是愚笨婦人,不該參與朝堂之事,但你也知道很多人對王爺和寧王府虎視眈眈,他縱有三頭六臂也有疏忽的時候,這時我若不替他憂心誰來憂心?」
聽寧王妃說的情理懇切,而且也的確是她不顧性命將王爺從黑風山救出來的,玄五還是點點頭將事情和盤托出。
「王妃,其實我們早知道私兵營是四殿下的,而且就連皇上心裡也數,可當今皇上是由四殿下生母雲太妃一手養大的,皇上隻能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當真對四殿下動手,就會被天下人職責屠殺手足,不孝不仁。」
聽到這裡,南初月倒吸一口涼氣,略略失望的向後跌退兩步,臉色比月光才慘淡。
原來深宮事竟如此犬牙相錯!她有些後悔自己太沖動,報仇心太急切了。
怪不得君耀寒敢謀奪皇位,怪不得他那麼暴虐無道,逞凶肆虐也仍在京城驕奢亂欲,飛揚跋扈。
如此看來,這一次焦急剿滅私兵營不但沒重傷君耀寒,反而打草驚蛇讓他對君北齊更加仇恨,也添了更多警惕。
想到這裡,南初月搖頭嘆息:「如此說來,皇上是根本不敢動君耀寒了?王爺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就算他剿滅私兵營也根本無法撼動君耀寒的權勢地位?」
「唉……」
玄五也跟著嘆氣。
「我們王爺也是十分窩火,可是這件事就算如實稟告,皇上也會責怪王爺誤信讒言和失察之罪,所以王爺還不如不提,這樣還能順手將私兵營餘黨全部誅滅。」
南初月攥緊拳頭,看來想除掉君耀寒真的不是容易事,時間一天天過去,三個月期限也很快就要到,自己真的能報仇嗎?
想到這裡,南初月忽覺心底一股藏怒宿怨騰然而起。
君耀寒,我縱拚的一死,也定要拉你下地獄。
玄五對南初月說了這些,也不想她太擔憂,便謹慎看了看周圍,又低聲道:「但王妃也不用太灰心,四殿下一向忌憚我們王爺,隻要有王爺在,四殿下就作不出什麼花樣來。」
南初月無奈冷笑。
當然了,前世君耀寒就是太過懼怕和忌憚君北齊,才會對他下那般陰毒殺手。
南初月忽然明白過來,她在外麵無論怎麼謀算都無法撼動君耀寒性命,除非,從宮裡下手,才能事半功倍除掉他。
於是南初月試探著問:「玄五,那今天皇上為什麼和王爺吵架?也是因為私兵營?」
「那倒不是。」
玄五搖搖頭,「是因為皇上打算撥一筆巨款給雲太妃修宮殿,而王爺說南江鬧旱災,應該先撥款救災,所以鬧了起來。」
「哦?」
南初月思緒飛快旋轉,再問:「那君耀寒是雲太妃親兒子,給雲太妃修宮殿,他不出點錢?」
玄五聳聳肩。
「銀子當然要出,可四殿下可能最近手頭緊,所以一直避著不見皇上,皇上有些激怒,所以就和我們王爺吵起來了。」
有一個計劃逐漸在南初月心底形成,南初月對玄五含笑:「行,我知道王爺沒什麼事就好,那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