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熟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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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站得越高,別人就越是無法傷害他。我站得比他高,視線範圍內看不到他,他挑釁我,就像在撓腳心。」他又變得狂妄。

薑之栩怔了怔,從這幾分狂妄裡,察覺到他語氣裡的促狹。

她不講話了。

他略偏了下頭,笑笑:「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暴力隻會滋生暴力,以暴製暴隻是最末等的選擇,比如剛才那種情況。」

薑之栩沉默了。

原來他比她想象中要成熟理智強大。

李銜九忽然問:「你也覺得我慫?」

薑之栩趕快搖了搖頭,又想起他看不到,才說:「沒有。」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人吶?」

「啊?」

「你不會覺得我是那種,喜歡給家長找麻煩,淨乾偷雞扌莫狗的事兒的混蛋吧?」

「當然不是!」

薑之栩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想,強調:「真沒有。」

「其實我確實是慫啊。」他笑笑,並不在意,「我媽看著凶其實膽子小的很,我出去打架又沒人兜底。慫點不吃虧。」

薑之栩默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說那麼多話,可她卻依舊詞窮。

她想了半天才說:「那你這次怎麼出手相助啊。」

他冷哼一聲,笑:「你得知道,五十步就是有資格笑百步,就像抽煙早戀,和打架混社會是兩碼事。」

幫人出頭打人逞威風不叫仗義,仗義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拉幫結派爭做大哥也不叫帥,真正的帥是有能力驕狂,卻不欺軟,處於弱勢,卻不怕硬。

薑之栩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隻覺得這日陽光大好。

李銜九很快就把薑之栩送到孟黎的蛋糕店裡,進去和孟黎打了招呼,又把情況解釋了一下才離開。

薑之栩去二樓包間休息。

包間很小,關上門之後,感覺像被隔絕了一般。

薑之栩抱了個靠枕,倚在沙發上,又掏出手機聽歌。

聽王菲唱「你的溫柔怎可以捕捉,越來越近卻從不接觸」的時候,她想起他的臉。想起他汗濕的衣衫,和他獨自走向巷口的背影。

有些事情,被風吹過一角,露出那一點真相。

比如,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而她喜歡他。

-

第二天是周日,白天不上課。

項杭和舒寧到家裡來看望薑之栩。

是李銜九開的門,看到來人是薑之栩的朋友,隨口說了句:「進來吧。」

舒寧剛問:「栩栩呢?」

李銜九趿拉著拖鞋,到薑之栩門口,用食指扣了三聲門,喊:「醒了嗎?」

過了幾秒,屋裡的人才用帶著重鼻音的聲兒迷迷糊糊應:「醒了。」

李銜九不自覺一笑:「你姐們兒來找你了。」

屋裡人又頓了頓,才說:「哦。馬上來。」

項杭和舒寧站在後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在憋笑,一個神色不明。

李銜九又喊了聲她們:「喝水嗎?」

項杭問:「有茶嗎?現泡的那種。」

李銜九抬了眼皮,目光悠悠掃過來,沒有表情。

項杭嘴角一抽,別看李銜九這人平時總是一副懶懶的樣子,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好惹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點頭哈月要叫聲哥。

她有點慫了,小聲說:「解……解膩。」

她這意思是,剛才見李銜九敲門,覺得熟稔,親密,讓人覺得甜。

舒寧意會,乾咳了一聲掩過去。

誰知李銜九並沒生氣,竟真的去抽屜裡拿了茶葉,放在玻璃茶壺裡,去飲水機倒水。

飲水桶咕咚咕咚冒著泡,項杭和舒寧在沙發上很默契的不講話。

水桶「咕咚」了兩聲的時候,薑之栩從屋裡出來。

她手背上還貼著膠帶,臉色中還有一絲病態未褪,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人也懵懵的。

項杭如臨大敵:「姐姐,你可算來了!」

說完又想起什麼,悻悻看了眼李銜九,臉色變了變。

李銜九看了項杭一眼,把放在水桶上的茶壺蓋拿下來,「啪嗒」一聲蓋在茶壺上,抬腳走過來,把壺放在桌子中間,盯著項杭,特隨意一笑:「還要我給您沏上嗎?」

薑之栩一頭霧水,舒寧使眼色叫她別說話。

項杭「額」了老半天,眼珠一轉,說:「不用了。」

李銜九手插兜裡,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項杭:「你和謝秦怎麼樣了?」

項杭一愣。

李銜九卻恍然大悟:「哦,看你這樣子,八成是不怎麼樣吧。」

他笑裡憋著壞:「看在你是薑之栩朋友的份兒上,提醒你一下,他最近和高二一個妹子走的挺近,那小姑娘我見過,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就跟薑……」最後那個字很輕,又被他很快吞下,他頓了頓,「就跟舒寧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溫柔怎可以捕捉,越來越近卻從不接觸」——王菲《曖昧》

這首歌裡的最後一句,非常的驚艷——「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天已經無限接近黑暗,但就是還沒有黑下去,以景寫情,足見作詞人功底。

經常看到有人的網名起「蒼暮」,大抵就是這樣荒涼的意味。

打下這行字的時候,看到窗外的天幕正是灰藍,相信你那邊也有美好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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