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下車吧（1 / 2）
主駕駛車門打開，季時年一身黑色風衣，外套被風吹得鼓起，下顎微斂，站在幾米開外的位置。
他斜靠在車門前，修長的指尖一顆一顆解開風衣上的扣子，脫下後隨意搭在車窗上。
「季時年？」
江沉澤眉頭緊蹙，話堵在喉嚨，猛地咳了幾聲，他後退半步，伸手緊掐著邊霜的脖頸。
季時年很高，大概有187左右，身形頎長十分挺拔，周身散著強烈的氣勢，淺薄的白色襯衣被風浮動。
兩分鍾後，他停下腳步，深沉的眸子蘊含著潮湧，瞧著比夜晚的昏色還深。
季時年微頷首，麵色平靜，聲音夾雜了絲慍怒，「江沉澤，你很有膽量。」
他抬起右手，指尖微顫。
「嘭！」
大門再次被撞開，轟鳴聲響徹工廠，五六輛黑色的越野車橫沖進來。
車門打開，十幾個身穿西裝的高大保鏢，手裡拿著武器跳了下來。
「什……什麼？」
江沉澤神色一愣，五指倏地握緊，咬牙道：「季時年，你想要乾什麼？！」
季時年低垂著眸子，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笑，滲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你可以隨意挑戰我，但你沒有資格觸碰我的底線。」
江沉澤眸光顫了顫，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手中的力道倏地握緊。
他麵色微動，揶揄道：「季時年，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前妻，你值得嗎？」
聞言，季時年抬起黑漆漆的眼，從蒼白又染著紅的眼角瞥他一眼。
「江沉澤，我已經報警了，今天你走不出這個工廠。」
江沉澤指尖微顫，臉色逐漸發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憤怒。
他臉色沉了下來，握緊一把匕首，逼近了邊霜的脖頸，「季時年，你就不怕我在警察來之前先殺了她嗎？」
季時年低頭點燃一支香煙，夾在修長的指間，他的臉被火光映得猩紅，黑眸顯得十分淩厲威嚴。
「現在，我隻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嗓音低啞，「放不放全看你。」
一瞬，江沉澤緊抿著唇，雙目都開始赤紅，陰鷙目色滲著寒意，原本淡然的氣質倏然變得陰冷起來。
幾秒後，他緩緩鬆口，「季時年，你要先確保我的安全，我會信守承諾放了她。」
兩人在半空中對視，良久，季時年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剎那間閃現又很快蟄伏在眼底。
「信守承諾？」
季時年低垂著頭，黑色碎發微微遮過他的眸子，「江沉澤，你連父母都敢殺，我不信你。」
聽到他的話語，江沉澤握緊刀刃的手微微顫抖，眼眸像是漾著濃稠的墨，連嗓音都變得嘶啞。
「我是殺了人，但他們本來就該去死！」
他嘴角強扯出一抹笑，語調顫抖道：「二十年來，他們才是真正的禽獸，從領養開始，我們就被強行關進地下室施虐，無盡的毒打！」
他越說越激動，眼角泛紅，嘶吼道：「你們全都可憐他們，那誰又來可憐我呢？」
季時年靜靜看著麵前逐漸失控的男人，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就算如此，童年的悲慘也不能建立在殺人的快感上。」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