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借勢而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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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背後的主使者,三年前扌莫到精子庫行蹤詭秘的可疑人,在錢祿入獄後一直負擔趙慧慧學費的捐款人……這三件分別跨越了不同時間、看似絕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事,竟然同時指向了一個人。

林啟辰。

譚輝的職業敏感告訴他,把這個蘿卜拔出來,帶出的不僅僅是泥,很可能地下那些給植物生長提供保障的、在泥土中盤根錯節隱藏至深的根莖,也會被一起掀出來。

根莖在地下肆無忌憚地蠶食突然,要不留下一根毒瘤地把整片被汙染的土地清理出來,將後患無窮。

這是個挑戰,隱隱地讓人興奮。

然而蘿卜在地裡埋久了,修煉成精變成了人身,知道有人要抓它,腦袋一縮鑽進地裡打遊擊,譚輝他們用了整整一個禮拜,才在鄰市警方的協同下,鎖定了外逃的林啟辰藏匿地點。

抓捕的時候,林啟辰悍然拒捕,別看名字起得文質彬彬人模狗樣,但實際此人凶悍異常,仗著手裡一把手槍,跟執行抓捕任務的刑警們對視了足足兩個小時,譚輝他們最後以兩人受傷的代價,把手銬銬在了林啟辰的手腕上。

任非出院歸隊的那天,石昊文和他們隊的另一個同事跟接班似的住進了二院,而持槍襲警的林啟辰坐在分局的審訊室裡,豁出去了的犯橫,一臉囂張。

「沒錯兒,控製秦文接著有用秦文控製他老婆,外加指示我安排在江同的人追截那個條子,對,這些都是我乾的,沒錯兒,我都認。你們也不用問我原因,我就是不想讓那個姓梁的拿到證據從監獄出來,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他在外麵的時候擋了那麼多人的道兒,多惹人煩啊,我就是不想讓他出來看著礙眼。」

林啟辰大咧咧地坐在固定在水泥地麵的椅子上,兩道張飛眉跟要飛天上去了似的囂張,「還有,你們也犯不著想方設法套我的話,時間寶貴,大家都那麼忙,就別浪費了,我沒被誰指使,整件事情我就是主謀,您該起訴起訴該判刑判刑,我都接受。當然了,您也甭嚇唬我,我知道我再怎麼也判不了死,我手上沒有人命官司,殺秦文婆娘的人可不是我。」

「認了就好,沒想到你還挺配合的,你這麼懂事,我們也省事了,」譚輝難得正經地穿了警服,大概是這身裝束本身就有著某種約束和克製的力量,譚輝麵容整肅地端坐在審訊桌後麵,對打傷他們兩個哥們兒的林啟辰,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表麵上卻表現得很克製,說話時沒了平時那種吊兒郎當樣兒,平平仄仄中有種抑揚頓挫的嚴厲,「那麼,請你繼續『懂事』下去,跟我們說說,三年前1月8號淩晨兩點半,你趁夜扌莫到省醫大附屬醫院生殖醫學中心6樓的省人類精子庫裡,乾什麼去了?」

無法無天的匪徒卡了下殼。

緊接著,斷然矢口否認,「什、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明白!」

「好,聽不明白,那我就往明白了給你講一講。」譚隊長麵色不善地耐著性子,「林先生,就你這種人,要說因為『梁炎東擋了那麼多人的路』就拋頭露麵舍生取義地搶奪證據不讓他翻案,說實在的,太扯淡了。還是『搶奪光盤是為了掩藏自己的犯罪證據』這種理由比較適合您。」

「如果我們沒有得到光盤,你還可以往別的地方多扯一扯,誤導我們查證以此來給自己尋找機會拖延時間,但是不巧的是,光盤現在不僅在我們手裡,我們還從裡麵的畫麵還原了當時在精子庫裡那個人的麵部特征,而這些特征又恰巧跟你完全一致——當然了,你可以否認說那個人不是你,但監獄裡要蹦著高兒要翻案的梁炎東已經指認你是當年奸。殺。幼。女案的真凶,同時,跟梁炎東翻案有牽扯的季思琪死亡,又跟你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都讓我們不得不對你保持高度懷疑。」

「譚隊長,」林啟辰一語不發地繃著臉聽他說完,突然動動嘴角,露出滿口白牙咧出一個嘲諷味兒十足的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這剛說完我手上沒人命呢,你就扣一屎盆子在我腦袋上,別是因為我打了你兩個人,您伺機報復吧?怎麼著?兩個警察不過是技不如人受了點傷,難不成您就非得讓我賠命才行嗎?」

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旁邊忍著忍著不出聲的李曉野霎時抬起頭來,猛地捶了下桌子,哐啷一下帶回音的巨響中,李曉野瞪著眼睛警告:「你給我老實點,別特麼滿嘴跑火車!」

林啟辰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敲了兩下,李曉野狠狠地瞪了林啟辰一眼站起身,開門就看見今天剛歸隊的任非站在門口,往裡麵看了一眼,有點諱莫如深。

他在他爸那跟守門員盯球似的嚴密看守下住了整整十天院,胳膊腿跟生鏽了似的,醫生一批準出院,他就蹦高地從病床上竄下來,手續都不肯讓他爹去辦了,自己拿著結算單一溜煙的跑了,沒想到下樓結算的時候正碰上馬岩在跟石昊文他倆辦入院……

一聽前因後果,多少天來被困醫院鬱結於心的任警官差點原地爆炸,連招呼都沒打,從石昊文病房出來,跟著馬岩就一路回了分局。

胃出血住院的任警官生生住瘦了一圈,臉上棱角更加分明,輪廓也愈發深邃,他住的這十天院就像是打怪升級,眉眼間年輕人飛揚跋扈的肆無忌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悄悄淡去,眉目間竟透出了點成熟內斂來,「秦文那邊出了點狀況,你讓老大出來一下。」

必須譚輝坐鎮的狀況絕不會隻是「一點兒」,李曉野把門開大低低喊了譚輝一聲,譚輝出門反手把門關死,還沒等問,任非已經直接快速地跟他匯報,「那個秦文,吸毒,審訊過程中毒癮犯了。」

對秦文的審訊一直在繼續,警方希望從他身上榨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任非回來被譚輝安排到了審秦文那一組,沒想到平時相安無事的嫌疑人,今天屁股還沒坐熱,竟然一邊抽搐一邊嚎叫地口吐白沫仰倒在了椅子上。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間被極大的痛苦虜獲,空虛和渴求兩種極度強烈的感受在身體裡對沖,仰倒在椅子上的秦文眼球都有些爆出來,眼底被紅血絲填滿,大張著痛苦嘶嚎的嘴已經合不上了,口水沿著嘴角流的滿下巴都是,如果不是如今雙手都被銬在扶手上,幾乎沒人懷疑他會立刻把自己任何一個裸露在外的地方都抓得體無完膚……

他就像是瞬間被推下懸崖峭壁的亡命徒,但他月要間還係著繩子讓他不至於真的掉下去,那繩子是能救他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即使意誌不清,也本能地孤注一擲,叫著,喊著,求著,聲嘶力竭叫的都是林啟辰的名字,希望那個人能最後給他一點能從痛苦中抽身的藥劑。

然而今時今日,別說林啟辰自己已經身陷囹圄,就算他還逍遙法外,秦文也已經成了他的棄子,他巴不得秦文趕緊去死,無論如何都斷然不會再對他施舍一丁半點的「特效藥」。

短短不過幾分鍾,秦文已經連動靜都發不出來,跟任非搭檔的馬岩在他出問題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胡雪莉求救,而當胡雪莉趕到的時候,本來就終年沉悶的審訊室裡已經彌漫了一陣令人作嘔的便溺味道。

——秦文失禁了。

「今天提審他的時候就不太對,」馬岩站在審訊室裡擰著眉毛跟趕到的譚輝匯報,「走路時不時地打哆嗦,問他怎麼了,他就說是感冒。我沒想到他竟然……」

「肯定是吸毒反應。雖然沒見針眼,但胳膊血管上還留有青紫瘀痕,用的應該是注射的方式。不過奇怪的是按他這個成癮反應,應該已經吸的海天胡地了才對,正常來講這個階段對毒品的需求量會與日俱增,並且周期越來越短。可是他被拘了一個禮拜了,毒癮竟然才發作一次,有點不合常理。」胡雪莉把采血針從秦文另一隻手臂的血管裡抽出來,拿了棉花摁住針孔,朝任非打了個招呼示意他過來繼續幫已經昏迷不醒的秦文摁著,「我給他注射了鎮定劑,但是我們組裡沒有必要的治療措施和設備,你們還是把他盡快送醫。血液化驗的結果我會盡快提供給你們。」

譚輝沉默著點頭。

任非在秦文胳膊的針眼上壓得差不多了,鬆開手直起身,作為一個有輕微潔癖的愛乾淨好青年,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一個失禁的臭男人實在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體驗,他本來剛出院,臉色還不太好看,這會兒臉上硬是被惡心憋出了一點血色,「秦文神誌不清的時候一直求林啟辰『讓他吸一點』,沒想到那個人渣還涉毒……這特麼差不多是壞事做盡了。」

始終沒說話的譚隊長沉吟著,若有所思地開了口,「你們還記不記得,監獄案裡那個死者錢祿,生前也有相當嚴重的吸毒史。」

任非和馬岩同時猛地抬眼看向他,譚輝看著椅子上不省人事的秦文,冷冷地笑了一聲,「監獄案裡曹萬年的同謀田永強突然猝死,他背後牽扯的事情這麼長時間我們也沒再查出頭緒,現在到好,不請自來,這三樁案子,還真特麼牽扯到一塊兒了。」

譚輝說著,某個想法突然念起,隨即立刻被拍板下了決定,「你們跟監獄那邊安排一下,我得去見一見梁炎東。」

從自己住院到現在就沒得到過有關梁炎東任何消息的任非立刻眼睛一亮,自告奮勇,「我去安排,老大,完了你帶我一起去唄?」

譚輝瞪了他一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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