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酒廠卑微打工人#15(2 / 2)
通風管道也檢查過了,那裡隔著鐵柵欄,沒有任何工具的條件下拆下它根本不可能。
我與波本的境況又一次陷入了無從突破的瓶頸,最糟糕的是,倉庫內溫度下降得很快,不消多時,我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因為寒冷而變得遲鈍。
呼吸間,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呼出的熱氣在口鼻之前結成白色的水霧。
無奈之下,我隻能和波本選擇停留在門的位置,避開冷氣直吹的角落。
至少在這裡,大門被打開的時候,我們能被第一時間發現。
當然,前提是有人能從外麵把門打開。
但這種可能性顯然微乎其微。
眼前好像隻剩下絕望了,可偏是在這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境況中,我的心境反而冷靜了下來。
灰暗封閉的空間,冷得仿佛空氣都要凍結的溫度。
我突然覺得很熟悉,好像經歷過,但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經歷的。
我和波本靠著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坐了下來,以保存體力。因為手銬的緣故,我也隻能與他並肩坐在一起。
溫度越來越低,呼吸時沖進肺裡的空氣宛如冰錐一般,刺得我的月匈腔生疼。
我偷偷看了一眼波本的表情,他似乎也是一副看透了生死的淡然,沒什麼特殊的情緒,隻是紫灰色的眼底,好像蒙著一層微不可察的追憶。
「琴酒玩真的了。」我嗤笑了一聲,這種時候,我已經連罵琴酒的興致都沒有了。
對琴酒而言,殺錯了人根本不重要,他就是那樣一個冷血的惡魔。
我現在越想著過去和他搭檔一起的日子,就越覺得自己付出實在太多。就不應該幫他消抹證據,乾脆讓他被抓算了。
「人在零下幾十度根本連一分鍾都待不住吧?」
波本點點頭,「嗯,應該不用再過多久,就會到耐受的極限了吧?」
「所以到極限之前,回答我幾個問題?」
「想問我是不是臥底?」
一言就被猜中了心中所想,不過我也沒覺得尷尬,直接順著問題問了下去:「你的答案呢?」
「答案是……我們是一樣的。」
「……」
波本的回答還是很圓滑,既不肯定也不否認。
說什麼跟我一樣,說得好像我真的是臥底一樣。
人之將死還其言也善呢,這波本就根本沒法好好聊天。
「既然這麼聊不下去,不如換個話題?」
這個人會讀心術嗎?
「再不多說點話,怕是要永遠閉嘴了。」
我翻了個白眼,拒絕再跟這個人說話了。
沖入鼻腔還有空腔中的空氣簡直要把我凍碎,說得越多就越難受。
我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卻發現這個動作因為溫度太低,已經失去了攏住溫暖的作用。
意識逐漸混沌起來,我好像看到了以前在組織時的畫麵。
我為什麼會留在組織裡的原因,我想起來了。
因為那個時候活下來的隻有我一個人,像隻倉鼠一樣。
倉鼠固然可愛,可也很殘忍。
把七八隻倉鼠丟進一個裝了酒的玻璃瓶裡,最後隻有一隻存活了下來。那是靠踩踏著其他同伴的屍體,拚了命地掙紮不沉入酒裡幸存者[1]。
朗姆說我就是那剩下的最後一隻。
恍惚之間,我好像被什麼攏住了。我本能地汲取著溫暖,拚命地朝著那個方向縮。
但似乎,最終迎接我的隻有無盡的冰冷,以及逐漸消散的知覺。
*
意識好像沉淪了很久很久,撕裂那片幾乎要把我壓得喘不過氣的黑暗之時,我被那遍及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的疼痛給疼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光線刺眼得要命,和記憶斷片前的那片黑暗截然不同。
我翻動了一下身體,扯到了紮在左手手背上的吊針。
醫院嗎?
對哦……
我被關在生鮮凍庫裡,和波本一起。
記憶如洪水般回攏,那近乎要把人凍死的休克感依然真實無比地刺激著我的神經。
即便我心裡並沒有懼怕那種感覺,可肌肉記憶卻讓我整個人都顫抖得厲害。
除此之外,兩個空間交換後的記憶斷層,實在讓人非常不愉快。
還蠻意外的,我想。
那種情況居然還能活下來。
所以最後是怎麼脫出的?
波本又在哪呢?
心中有著一大串的疑問待解。
我又平躺了一會恢復狀態,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就是間普普通通的病房,床頭的標簽上還寫著北野星。
推出門之後,我算是把醫院給認出來了。
這是警察醫院,四年前跟萊伊打完架之後來過一次,因此還有點印象。
看了護士台的時間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中途昏睡的時間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我推著掛著藥水袋的吊架一直走到大廳,卻萬萬想不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庫拉索……」
作者有話要說:不能走劇情,所以隻能動手魔改劇情【x
這章拋了好多伏筆,必須給星妹一個不得不跳反的理由。唔還有怎麼被救出來的之後會寫噠,大家可以猜猜是誰救的,猜對就獎勵個紅包吧!
對惹這周榜單字數好多啊我會多多寫的大家可以每天睡醒的時候刷一下,因為我在陰間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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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1]:梗來自《隻有我不在的街道》
凍庫梗是因為看了審判之逝最後那個boss戰在凍庫,零下四十度還是六十度來著,反正賊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