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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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趕到了音樂餐廳,為首的警察打開廁所隔間的大門,裡麵呈現的一幕令在場所有的警察都不由自主地怔了怔。

畫麵隻能用慘烈來形容。

狹窄的空間內,長發女生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整個頭顱似乎沒有了支撐,像一個皮球裝在絲網中僅靠著外麵的皮肉盪下,她的臉上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隔間內那麼多血是從她的身體各處流淌出來的。

法醫那雙戴著手套的手輕輕翻起女生的衣服,果不其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無數的傷口。

回頭看向同時,他道:「很惡劣的一起事件。」

大家對『惡劣』兩個字感到不滿,其中一名年輕的警官捂著嘴,麵色泛白的他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咬緊牙關道:「這分明就是惡毒。我想不通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姑娘做這種事情。」

所有人默然。

餐廳的大部分人都被帶回了警局詢問,短發女生在李警官的攙扶下努力站直身體,親眼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短發女生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她的腿正在微微發顫,同樣顫抖的手指捂住臉,聲音斷斷續續的:「我一直都在衛生間,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怎麼會這樣呢。」

李警官看向身旁的同事,同事是個有經驗的老警察了,聽到女孩這麼說,抬起眼眸道:「監控顯示,當時整個衛生間隻有她們兩個人。」

「有沒有可能衛生間裡本來就藏著人?」

「沒有。」

所有的一切證據都表露出這件凶殺案的怪異,當時的監控視頻裡旗袍女人離開衛生間以後便隻剩下兩個女孩子,短發女生也不可能有作案時間。監控沒有經過剪輯,可以完整地看到短發女生從隔間出來後站在洗手台前的畫麵。

至於在隔間內的時間……總不至於對方有隱身和瞬移功能去把對麵的好友殺了吧?

根本不存在的。

「自殺就更不可能了,她背後那麼多傷口她自己根本無法做到。」同事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看監控。就在這時,他看到短發女生似乎在洗手台前流連了一陣,緊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垃圾桶。或許是女生看向垃圾桶的時間太長,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到短發女生的情緒稍稍穩定,同事才輕聲問道:「許青夏對吧?我剛剛看到你好像在看垃圾桶,裡麵是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你的注意嗎?」

短發女生抬起眼眸,滿眼通紅,眼皮下泛腫。她無意識得隨著警察的話回憶當時的場景,隨時便愣了愣,開口道:「我在垃圾桶裡看到了一串項鏈,上麵有個紅色的小愛心。」

「那是那個旗袍姑娘扔下去的。」

「是嗎?我不知道。」許青夏抱住胳膊,她揉了揉眼睛,「我當時看到項鏈了,但是……但是後麵我扔紙的時候那串項鏈不見了,隻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以為是我眼睛出問題了,我還站在那兒跟落落吐槽。」

她說著,忽然又抬頭看向幾個警察:「所以真的有那串項鏈嗎?」

同事聞言皺了皺眉,轉頭打了電話去問鑒定科的同事。他們當時已經將衛生間內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邊,外麵的垃圾桶自然也不會放過。但是當聽到紅色愛心項鏈時,對方還是愣了愣:「哪來的項鏈?沒有項鏈。」

「沒有?」

「沒有。」對方道,「不過我們倒是在垃圾桶裡找到了點特別的東西,好像是已經腐爛的人體部分組織,但具體的還需要再做鑒定,等報告出來了我再跟你講。」

「好。」

許青夏沒有在警局多待,很快就被專門的人員送回了家裡。得知事情經過的許家父母看著渾渾噩噩顯然驚嚇過度的女兒,心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轉念想到死在衛生間的女兒好友,又紛紛沉默,隻能對警方表達了謝意,再摟著女兒將她帶回房間。

就在許青夏一腳跨進家門口,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刻,她卻忽然回了頭,一雙漆黑泛紅的眼眸盯著警察,輕聲道:「我想起來還有奇怪的事情。」

警察一聽,眉心一皺,立刻道:「你說。」

「當時我們進衛生間的時候正好和那個旗袍姐姐擦肩而過,我聞到了很臭的味道,就像是那種被撞死在街邊,已經腐爛的小動物身上的臭味。但當我問落落的時候,落落卻說那個旗袍姐姐身上的香水特別香……我以為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警局內,負責案情的隊長聞言有些訝異:「那女孩真是這麼說的?」

李警官點點頭,「嗯。這件事情是不是太奇怪了,還有那個項鏈,我也看了監控,穿旗袍那個叫做章婷露是吧?監控裡章婷露明明把項鏈扔下去的,怎麼到最後就沒了呢?」

盡管這件事情看似和凶殺案好像沒有任何關係,但委實太過怪異,很難不讓人多想。

沉默間,鑒定科的同事匆匆忙忙走進來,將報告往人懷裡一扔,疲憊的眉梢處都染上了幾分不可思議的怪異:「垃圾桶裡那玩意兒檢查出來了,你們可能做夢都想不到那是什麼——」

在幾人疑惑的視線下,他一字一字的道:「是人的心髒。」

嘶。

現場幾個年輕的小警察已經倒吸一口冷氣,突感身上一陣詭異的涼意竄起。饒是辦案經驗豐富的隊長也頗覺不可思議,他迅速翻動著報告資料,忍不住詢問:「怎麼會是人的心髒?一個衛生間的垃圾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又不是在醫院!」

「這就要交給你們去調查了。而且按這心髒的腐爛程度,起碼得有三周時間以上。話說回來,這垃圾桶顯然是每天更換的,裡麵怎麼會出現腐爛三周以上的東西?除非是有人帶進去的。」

此話一落,隊長和李警官的眉梢都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後者輕輕扯了扯隊長的衣服,低聲問:「你還記得許青夏說的,那個章婷露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嗎?」

「但死者沒有聞到,反而說是香水味。這太違和了,不對勁。」

「而且章婷露丟下去的項鏈不見了,按照許青夏的說法,應該是這項鏈變成了腐肉。」

鑒定科的同事聽到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了解了其中的情況。但他的眉頭已然皺起,露出了十分怪異的表情,「他倆誰的鼻子出問題了?還有項鏈怎麼可能變成腐肉?」

李警官睨他一眼:「凶手是怎麼做到都沒有出現在凶殺現場就能將死者殺死的?而且還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人腦袋都懵了。

鑒定科的同事訕訕笑了兩聲:「總不能是鬼吧。」

李警官:「……你別說,也不是沒可能。」

鑒定科同事:「你瘋啦?!」

鑒定科同事顯然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隻把李警官的話當做是一個冷笑話而已。將鑒定報告送到他們手上,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便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慢吞吞走了。而留在原地的隊長和李警官對視一眼,隊長朝李警官招了招手:「來辦公室說。」

一進辦公室,隊長便關上了門,他看著李警官,低聲問:「你覺得是人做的嗎?」

李警官:「?」

一般問過這樣的問題,就證明隊長自己心裡也開始產生了懷疑。她抿了抿唇,實話實說:「我來警隊這麼幾年,遇到過的命案也不算少,但是這樣的還是頭一次。我覺得……已經完全不能用我已有的知識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隊長聽得連連點頭。他的目光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在遲疑之中到底還是說出了那番在心底翻湧了很久的話:「其實,我以前聽我師傅講過有些事情。他說他以前辦案遇到過一些超自然事件,後來還是他們請了人來解決的。」

隊長撓撓頭:「民間好像有個組織叫什麼天師聯盟的,裡麵的那些天師很特別,就是專門負責幫助官方處理這些我們處理不了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太過驚世駭俗,李警官沉默了足足兩分鍾,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咱們也去請一個?」

隊長聞言就翻了個白眼:「我去哪兒請啊。」

「您師傅不是知道嗎?他有聯係方式嗎?」

隊長唇一抿:「犧牲了。」

李警官瞬間閉上了嘴巴。

這事兒倒是難辦了起來。

但天師二字像是一顆種子在李警官的腦海中紮了根,一時也無法拔除。她靠在椅子上認真思考了良久,目光不經意間劃過桌上的一堆懸賞單子,忽然就記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她眼睛忽然一亮,伸手扯了扯隊長的衣袖,有些激動的問:「您覺得阮嬌怎麼樣?」

「阮嬌?」

「就是那個讓於建崞挖益海路的女孩子,當時不是她說益海路底下埋著屍體嗎?所以於建崞才決定頂著那麼大的輿論風波挖路的。」

隊長一怔。

不說這事兒他都快忘了。

*

阮嬌再次接到李警官的電話時正在畫符。她有心要對付章婷露那隻惡鬼,符紙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畫符紙又是個精細的大工程,阮嬌握著毛筆沾著朱砂在紙繒上描繪出一個個詭異的符號,就在最後一筆即將大成的時候,放在一側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的情形就像炸彈突然爆炸一樣,驚得阮嬌手一抖,最後一筆朱砂直接劃破紙繒。

什麼破質量。

阮嬌:「……」

她深吸了一口氣,扌莫扌莫自己的小心髒。她一個天師膽子怎麼能這麼小,怎麼這麼容易受驚嚇?將毛筆放到一旁,拿過手機一看電話號碼,這不是李警官嗎?

接通電話以後,對方也沒有寒暄,直言道:「阮小姐,我們這邊遇到了一起案子,你可以過來看看嗎?」

雖然對警方找自己感到很意外,但阮嬌還是迅速收拾了東西。將符紙往口袋裡一揣,她匆匆忙忙趕往警局。來接待她的還是李警官,李警官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看得阮嬌眼睛亮晶晶的。一見麵,阮嬌便先道:「李警官,微博上那個事情謝謝你們啊。」

阮嬌說的是官方在她深陷輿論風波的時候,特地@了她並且感謝她提供線索。

李警官聞言便笑了。

平心而論,她對阮嬌很有好感。小姑娘長得好看,又嬌嬌弱弱的,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她抬手摟住阮嬌的肩膀,笑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那些人販子保護你,那件事情也該公開感謝你。對了,我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比較特別?」

阮嬌:「?」

李警官乾咳一聲:「就,那種神神鬼鬼的,你是不是懂一點?我想起之前你讓於建崞挖益海路,是不是就是提前算出來底下有屍體什麼的?」

雖然李警官突然提起這件事情讓阮嬌感到了幾分意外,不過她抬眸望進李警官眼中時,發現對方的眼裡滿是希冀,她是希望自己承認的。

於是阮嬌輕輕點了一下頭。

李警官陡然鬆了一口氣,直言道:「是這樣的,我們遇到一個比較復雜的案子,凶殺現場沒有任何嫌疑人,但是卻出現了好幾件怪事,所以想請教你一下。」

阮嬌瞬間了然,拍拍自己的月匈口:「沒問題。」

來到隊長的辦公室,李警官將事件的大致經過講了一遍,隨即將幾份文件放到了阮嬌的麵前,「事情還沒得到解決,所以需要你簽一下保密協議。」

阮嬌自然是二話不說便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但她皺著眉,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你們剛才說,垃圾桶裡的項鏈變成了一塊腐肉?」

「我們暫時還無法肯定的告訴你是這樣的。但根據現場目擊者的證詞來說,她本來是看到了那串項鏈,但等到再看的時候,項鏈的位置已經被腐肉取代了。我們也覺得非常奇怪,但按照我們現有的知識而言,似乎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期待阮嬌能給一個理由。

阮嬌看著他們,眨了下眼睛:「好巧,今天有個姐送我的糖也變成了腐肉。」

「什麼——?」李警官滿臉震驚。

阮嬌也沒有遲疑和隱瞞,將章婷露送糖的事情說了出來。她不認識章婷露,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因此隻是提到了向泉這個名字。但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李警官忽然怔了怔,連忙給阮嬌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下一秒迅速翻看起桌上的資料來。

沒一會兒,她就將其中一份資料放到了阮嬌的麵前:「你說的向泉是他嗎?」

阮嬌垂眸一看,這份資料應該是口供,屬於向泉的照片被貼到了資料的最上方。照片裡的男人還是一臉正直的模樣,但嘴角緊抿。阮嬌點了下頭,指著向泉的照片便道:「是他女朋友給我送的糖。」

李警官和隊長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極其難看。半晌,隊長才啞著嗓子道:「今天發生凶殺案的餐廳裡,這個女人也在。而且在許青夏的口供中,她是唯一在洗手間和許青夏以及死者有過接觸的人。」

阮嬌幾乎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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