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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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離他不算遠,先前一團墨漬她沒看到,但那一撇長長的筆劃她倒是看了一個大概。她不無惡趣味地想著,他此時的心情必定像被雷劈一樣,她巴不得這道雷更猛烈一些。讓他們這些人把她當炮灰,遲早會被炮灰糊一臉。

令她失望的是,蕭應的失態如曇花一現。他抬眸望過來時,神情還是那麼的威嚴和冷峻,「日後,陛下自會知道。」

這話聽著像開黃腔。

日後,傻子都會知道,就算不用日後,她也知道。

「亞父,依你所說,朕還未長出那東西嗎?」

「是。」他的回答毫不遲疑。

燕青嘴角微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暗道就算自己能活到一百歲,也長不出那玩意兒,姓蕭的是在敷衍她。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男人可真麻煩。」

「啪」一聲響。將她嚇了一跳。

隻見蕭應修長的手中,各握著毛筆的半截。

她的心像那支毛筆一樣,瞬間涼了半截。蕭應這是在警告她,若是她敢再多說一個字,他一定會像折了毛筆一樣擰斷她的脖子。

畢竟小命還捏在他手裡,她不敢再造次。趕緊裝作忙碌的樣子,哼哼哧哧地繼續自己的蓋章大業。

蕭應似乎很滿意她的識趣,眼裡的寒霜慢慢退去。

一室安靜,靜得有些詭異。

燕青動作極快,不多時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這次田太傅留給自己的功課倒成了最好的借口,她聲稱自己要趕回去背書,頭也不回地離開勤政殿。

回到乾坤殿,她毫無形象地四仰八叉地躺在龍榻上,腦海裡不斷浮現那支斷筆的樣子,越想越是驚得手腳冰涼。或許蕭應對她的殺心從未消失,不過是權衡之下暫且容她。如果她真有什麼讓他不爽的地方,他斷不會留她過年。

她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拿起書來。深奧的字和難懂的文章,讓她更加覺得生活黯然無光。可憐她一個假皇帝,她學這些治國之策有什麼用。蕭應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讓她跟著田太傅學習,背後肯定有更深的意義。

說到底,她就是一枚棋子。

棋子是沒有資格選擇,也沒有資格抗議的。不管蕭應讓她跟著田太傅的目的是什麼,她都隻能照做。

盈香進來,端來一碗藥。

燕青對藥香很敏感,實在是之前在魏氏那裡喝得太多,她對這些黑褐色的液體有種本能的生理抗拒。一看到盈香手裡的藥,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蕭旻天也學魏氏,日後會一直給她灌藥,不想讓她被人看出破綻?

果然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兩人都沒把她當人看。她突然有些泄氣,還以為自己終於在暗夜中窺見了天光,不成想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朕沒病。」她側過身去,負隅頑抗。

盈香笑道,聲音輕柔,「陛下,這藥對您身子有好處。」

有什麼好處,不就是阻止她女性化的發育。

她哼了一聲,「朕不想喝。」

盈香又勸,「陛下,這藥是蕭大人吩咐的,叮囑奴婢一定要讓陛下服用。您若不喝,奴婢…奴婢不好交待。」

燕青苦笑,接過藥碗。先是聞了聞,味道和之前魏氏給她喝的藥味不太一樣。看了一眼色澤,也要淡許多。她極不情願地喝了一小口,苦味也不怎麼濃,甚至還有一絲回甘。一碗下肚,並沒有以前那種揮之不去的寒氣,反倒是正小腹處升出一股暖意。

這藥…對她的身體應該是有好處的。

蕭應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是用藥催她發育,讓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昭告天下,她是個女兒身。然後不用他說一個字,所有的事情便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看來姓蕭的道行最深,既做了好人,又得了實惠。

一夜胡思亂想,田太傅布置的功課顯然沒能完成。

二十頁晦澀的文章,她真的背不出來。

田太傅無比失望地看著她,他不能罵她訓她,但是可以在她耳邊不停地嘮叨和碎碎念。念叨她的先祖,也就是穆朝開國第一代皇帝有多刻苦,有多勵精圖治。不到半天的功夫,她書沒有背會半頁,反倒是對先祖的事跡記得滾瓜爛熟。

「太傅總說先祖,為何不說一說朕的皇祖父與朕的父皇?」

田太傅聞言,表情瞬間精彩至極,嚴肅的臉上泛著幾許惱怒,「臣不想提先帝!」

這老頭,脾氣還挺大。

燕青倒了杯茶遞過去,道:「太傅年事已高,何不在家中安享晚年。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朕有自知之明。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朕實在不是什麼治國賢能之君,朝中政事還得仰仗蕭大人。」

「陛下!」田太傅對她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道:「您才是穆朝天子,越早親政越好。蕭大人再是忠心,那也隻是一介臣子。臣年紀雖高,卻不忍看您大權旁落,更不想有負先帝的托付。」

「太傅,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但為時已晚。「

「不晚,不晚,臣一定竭盡全力輔佐陛下。」

燕青垂眸,田老頭莫非也想來分一杯羹?所以蕭應故意讓她跟田老頭讀書,是看出了什麼?還是想試探什麼?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姓蕭的那張臉有多白,心就有多黑。田老頭大概也是有私心的,反正她不相信對方僅僅是一個忠臣。背書不是她的強項,何況那些文章在她看來真沒什麼用處,她也不願意把精力花在上麵。

「朕曾聽人說過教書育人,不能一成不變,得知變通懂調節。一個好老師,不在乎學問有多高深,知識有多淵博,而在於能因材施教一人一法,太傅可知?」

田太傅眼神微變,似是不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他眯著眼掩飾著,精明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狐疑。

燕青也不避,任由他看著。

「陛下!」他突然跪在地上,「是臣太心急了,臣年事已高,唯恐自己時日不多。陛下說得極是,臣不應該如此急切。」

老頭開始打苦情牌,花白的頭發確實很有說服力。

燕青望了望殿梁,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罷了,朕念你一片忠心,自然不會怪罪你。」

田太傅低頭謝恩,幾根花白的發絲倔強地豎著。

有了此次談話,背書的功課果然減輕了許多。好不容易挨到休沐日,燕青迫不及待地出宮去找姚宏和蘇畢。

明安城似乎比以前更熱鬧一些,百姓們來來往往,三不五時便能見到身穿製服的差役,看上去城中戒備比上次森嚴許多。

她沒有去蕭府,也沒有去蘇家,而是直接去到城司衙門。衙門口的差役一聽她找姚宏和蘇畢,態度十分熱情。

姚宏不在衙門,出來的是蘇畢一人。一段時日不見,蘇畢的精神麵貌發生不小的變化。以前瞧著有些鬱鬱不得誌,如今頗有幾分意氣風發。

「圖之,你怎麼來了?」蘇畢見到她,很是歡喜。

「我恰好今日得閒,便想著來看看你和義行兄。」燕青笑答。

他們就在衙門旁邊的角落裡說話,衙門口挺冷清的。裡麵沒有案子在審理,外麵也沒有含冤告狀的百姓。

燕青和蘇畢較為生疏,她和姚宏更熟一些。蘇畢說這個時辰姚宏都在巡街,最近明安城的巡防任務很重。他沒有告訴燕青是因為魏家被抄一事,上麵怕魏氏餘黨作亂,所以才會如此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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