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2 / 2)
齊宴目送他起身離開,語氣頗為真誠:「玩得開心。」
輕盈的風鈴聲中,段殊又一次在他的目光中走出了咖啡店。
店外的空氣中依然蔓延著春日的明媚生機。
在咖啡店老板看不見的角度裡,他看著玻璃櫥窗中倒映出的那個自己,麵孔上流露出微微笑意,然後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齊宴比偵探更敏銳。
玻璃櫥窗彼端,越過一張張圓桌和咖啡杯,留在原地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他悠然望向咖啡館背後那條波光粼粼的河流,深邃的眼睛裡便落滿了光。
二十個小時前。
段殊接起了戚聞驍打來的電話。
幾日不見,戚聞驍像是忘記了畫廊那天的狼狽,也忘記了這些日子裡發生的種種,重新熱絡地叫他段哥。
「段哥,在哪呢?」
段殊簡短回應:「在家。」
戚聞驍立即滔滔不絕起來,邀請他出去玩,話語中少了往日的戲謔,似乎多了一分鄭重。
段殊隻是沉默地聽著,這個獨角戲電話持續了許久,連一旁的黎嘉年都投來好奇的視線。
等到獨角戲告一段落,他雲淡風輕地回絕了對方:「抱歉,明天沒有時間,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旅行。」
他很為什麼戚聞驍會對一個不算重要的「小醜」這麼執著?
電話那端的聲音頓了頓,盡力掩下那股帶著煩躁的怒意:「哪個朋友?是不是陸……」
段殊打斷了他的揣測,答案曖昧不明:「很重要的朋友。」
然後不等對麵繼續發問,他就掛掉了電話。
剛訂完酒店的黎嘉年傾身過來,似笑非笑:「是誰的電話?陸律師?」
段殊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中映出的自己,如實作答。
「一個玩具。」
十三個小時前。
段殊獨自待在不再有任何酒紅色的房間,準備關燈入睡,迎接第二天的到來。
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敲擊聲短促有力。
他打開門,便看見了陸執。
陸執嘴角的青紫幾近淡去,看來這個世界裡的醫生的確很擅長處理傷痕。
「有事嗎?」
陸執的視線在他過分樸素的棉質睡衣上掠過,保持了絕佳的克製,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學畫畫,我會替你找最好的老師。」
然後他加重了語氣:「除了黎嘉年。」
段殊語帶遺憾:「可惜你說晚了,阿年明天就要帶我出去采風。」
陸執開始學會忽視這個刺耳的稱呼,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去哪?」
而段殊看著他麵孔上快要消失的淤痕,笑容是畫家似的明朗天真:「一家風景很好的溫泉酒店。」
「聽說你也去過。」
現在。
日色濃烈,純白的老款瑪莎拉蒂緩緩駛來,一直到別墅門口停下。黎嘉年按照約定來接段殊,還紳士地為他拉開車門。
瑪莎拉蒂駛出別墅區,又駛過街道,經過了十字路口的咖啡店。
段殊望向窗外,眼中光芒閃動,像是能看見店裡的人們端起香濃拿鐵的身影。
他的確對齊宴說謊了。
他不再像上次見麵時那樣,坦然又仔細地向局外人描述他的處境與心情,當內心擁有秘密的時候,人總會下意識地想要掩飾些什麼。
沒有暫停退出世界也不是因為不夠累,而是他不想離開。
因為他遇見了另一個自己,那個曾經鮮活生動、又被悄然遺忘的自己。
屬於「段殊」的不甘已經在陸執丟掉酒紅襯衣,而他擺出塵封獎杯的那一刻開始消散,剩下的,全是他自己的欲望。
段殊喜歡這個世界,喜歡發生在身邊的一切,這些混亂、迷失、灼熱的執念與癡戀,化作洶湧海潮彌漫而來,叫人心盪神馳。
於是浪花落下,他懷著隱秘又頑劣的心緒,將故事的主人公們引向同一個目的地,迫切地想看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他被阿年的欲望所感染,黎嘉年,虞年……相似的麵孔與性格,那個鏡中的自己,親昵地站在他身旁,共同麵對這不可思議的世界,交握的指尖,纏綿的色彩,令他變得不再疏離,漸漸情難自禁。
所以,他終於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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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規狗血文《無人像你》 風流渣攻 x 黑化瘋批受】
攝影師邵藺春生來就擁有一切,皮囊優越,才華耀眼,於是他驕傲矜貴,視愛情為遊戲。
當他再次對枕邊人感到厭倦時,和往常一樣提起褲子走人,沒有半分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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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眠沉溺其中,差一點以為自己真的被愛。
可三個月後,邵藺春毫無預兆地抽身離開,還嘲諷他膚淺乏味,不過如此。
宿命重演,謝眠永遠都是那個被拋棄的傻子。
但在此刻,痛苦與絕望不翼而飛,渾身冰冷的謝眠竟感受到久違的興奮。
如果愛情隻是一場不必付諸真心的遊戲,如果渴望地久天長的深情毫無意義。
——他輸得太多,久病成醫,也該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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