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陰陽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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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的時候沒有看見何歡他們,問了衙門裡的差役,才知道他們自抓人回來,審了一夜,還沒完呢。

看來是人太多了,挨個錄口供很辛苦。

神愛和魚寶嫵用完飯,等到雇的馬車到了門外,也不等何歡告別,兩個人抱著行李出來。哪知衙門門口停了三駕馬車,還有大批衛士候著,神愛疑惑道:「哪一駕是我們的馬車?」

魚寶嫵也不知道,不確定地指了指最左邊那輛樸實低調的:「大約是這個,另外兩駕太招搖了,一看就是很有錢的人。」

「有道理,我們沒有錢。」神愛把包袱放到馬車裡,一問趕車的人,果然沒錯。

正當馬車要走的時候,衙門裡又出來一大堆人。神愛掀開簾子一看,正是何歡、蠱女、惜過和一乾衙門官吏。

眼見他們上了最前麵的馬車,還駛過來特意和神愛並駕齊驅。惜過打起簾子,興高采烈地對神愛道:「殿下,巧不巧?我們也是今日走呢。」

神愛笑道:「你們也回京了麼?案子都辦完了?怎麼回京還帶衙門的人。」

惜過先回頭看了一眼何歡的臉色,見何歡閉目養神,沒有警告他的意思,意味著案子可以告訴神愛,於是急忙回頭,小聲道:「我們不是回京,是去河東道承宣布政使司。案子牽涉到他們了,要辦完,須得和他們對質。我們不止帶了縣衙的官差,還有相乾犯人和證物。」

神愛好奇道:「聽說你們昨晚審了一夜?」

惜過悄悄側身,指了指閉目的何歡,道:「可不是!一刻鍾也沒歇息。您瞧,我家爺犯困呢。」

蠱女與他們同乘一駕馬車,聞言好笑道:「你也太小看他了,哪裡一夜沒睡就犯困。你家公公又不像你似的,在馬車上還跟人嬉皮笑臉。他不閉眼,難道一直盯著你看?」

惜過一笑,也不爭辯,隻道:「蠱女姐姐總是拆我的台,我不和你說。」他回頭仍看著神愛,道,「我還跟殿下講話,殿下知道不知道昨晚審出來什麼了?」

神愛道:「不知道,我就是想問你。」

「聽惜過給您細說。原來這件案子得從師家被撤皇商講起:他們被降了罪,又要抓起來蹲大牢,又欠了各大錢莊、東家一大筆巨債,利滾利算下來,至少三十萬兩,根本還不清。」惜過見神愛有興趣,還問他,自覺很受用,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壓低聲音道,「債主上門要不到錢,竟直接把所有師家女眷全部抓去賣了。」

神愛皺眉道:「然後師家男子全部殉窯?」

「沒有,這又關係到布政使大人了。不知為了什麼緣故,他要折月要扇堂的東家李氏一族全死。這種危急時刻,他就派人找上師家,讓其替代李氏經營折月要扇堂,一輩子也不可以泄露出去。師家老爺走投無路,如此又能避免牢獄之災,也不必還錢了,哪有不答應的。」

「所以師家人易容一番,扮成李氏住進李府,而真正的李氏已經被布政使大人殺了,全扔進師家窯中毀屍滅跡,還放出風聲,是師家殉窯。」

「難怪洞璧上會有那樣一句話。」神愛一瞬間已經猜到一個大概。

畢竟扇堂生產出售都有雇的人操心,師家隻要經營就好,而他們這方麵本來也有最好的經驗,隻要不是極其熟悉的人,完全不可能看出破綻。

惜過連忙拍馬屁道:「殿下真是厲害,就是您說的那樣,差不離。師家女眷當晚對傳言信以為真,集體自盡,隻有年紀尚小的師清溪還想等哥哥回來,沒有一起。本來事情到這裡也了結了,哪知道今年年關剛過,按察使大人來河間巡查,看上薛清溪的美貌與才藝,命縣令逼著她去伺候了一晚上。他臨走還交代縣令,要將薛姑娘充入官妓,送去他府上。」

「薛姑娘自然不肯,偷偷去跟師家求救。師家自恃十年前與布政使大人的勾結,私下傳信要他幫忙,言辭之間頗有威脅之意。殿下想必也能猜到了,布政使這樣的人如何能忍?他想的必定是成日擔心不如永絕後患。」

「又因為河間縣令是他的下屬,一切受賄行賄事宜他都有把柄捏著,便強命縣令一月之內,務必尋個理由,名正言順將折月要扇堂的東家關起來,暗中殺了。」

神愛點頭,猜中了後麵的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要不惜過說殿下智慧呢,正是這樣。師家威脅布政使,他起了殺心。而他威脅縣令,縣令自然也有同樣的想法。因有布政使眼線的監視,縣令不敢怠慢,隻好先在折月要扇堂殺了管家,令師家人知道大難臨頭,私下卻偷偷與按察使大人有所往來。這位按察使覬覦布政使之位多年,二人意見也常常相左,十分不和,一聽見這件事,立刻就和師家、縣令串通,定下計劃。」

惜過講得滔滔不絕:「首先是縣令獻了師訪水的仿秘色瓷,並在瓷瓶中塗抹了令人產生暴躁幻覺的藥物。布政使見到秘色瓷,自然勾起當年殺李氏一事的記憶,心中難免驚疑害怕。」

「隨後按察使大人買通下屬,夜晚命人扮作李氏族人出入布政使臥房,還經常將雞血滴在秘色瓷瓶身上。這些事已足夠令心中有鬼的布政使發瘋了。後來他們還要再接再厲,每逢布政使發狂,便有人將摻了鎮靜藥物的血端給布政使喝,至此布政使每日都要依賴鮮血鎮定。此事一傳出去,頓時滿城風雨。無論如何,他這個布政使是做不成了。」

「後麵的事,殿下能不能猜到?」惜過還故意賣關子逗她。

神愛和魚寶嫵暗嘆一口氣,笑道:「狡兔死,走狗烹。知道這些事的人越多,對每一方都是後患。師家、縣令、按察使三方必定各自想了辦法,要將另外兩方的人鏟除,從此方可高枕無憂。」

惜過對神愛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點頭:「沒錯!縣令想的是仍按原來的計劃,通過管家之死牽連到折月要扇堂,將師家抓起來,在牢中秘密處死,再對外宣稱畏罪自裁。師家也知道有這個罪名無法洗脫,一麵獻上鎮店之寶真絲團扇對縣令表忠心,其實團扇上也灑了迷香,風一吹,縣令就會昏迷。另一麵挑一個忠心的人出來承擔罪過,再殺了縣令一乾知情人。」

神愛道:「當然是自責已久的師訪水自動請纓了。」

「如殿下所料。這裡雙方廝殺完畢以後,按察使大人想著坐收漁翁之利,隻請殺手殺了師訪水,無人認罪,師家還是要被抓起來,秘密處死。」惜過已經講完了,但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後麵的事,殿下都知道了。」

神愛點頭,想了想,問道:「布政使為什麼失蹤呢?」

「本來這件事惜過也奇怪,恰好今早收到了師伯傳給我們爺的消息:布政使原來是有所察覺,喝了鎮靜的血液以後,不想束手待斃,故而拚命逃出來,想找段家合作。師伯就是按察使請來追殺布政使的,找了他多日才找到。現在師伯已經把人帶到布政使司附近的客棧,就等咱們去當堂查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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