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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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為了這個椅子,專門養了一批手藝人,對它定期維護清理,確保它始終尊貴耀眼。

但其實這個椅子一點都不好坐。

不知夏國人怎麼想的,龍椅上不許鋪墊任何毛毯織物,薑悟雖然隻坐了三次,卻知道它每次坐上去都冰涼堅硬,也許就比坐在冰塊上好那麼一點點。

視野自然是極好的,坐在上麵可以清晰的觀察到每一個官員,這些在外麵呼風喚雨的大才子們,紛紛伏拜在他的腳邊,聽他發號施令,聽上去好像很不錯。

可若是刮起了南北風,風會從殿的正門而入,吹的坐在高處的人渾身發涼。若是刮了東西風,那冷則會從這個龍門而入,也正好是對著薑悟直吹……骨頭縫裡都沁著寒意。

總之,不管怎麼看,薑悟都沒覺得這椅子有什麼好。

他瞥了殷無執一眼。

不知這廝若登上龍椅,會是什麼想法。

黑衣人又一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薑悟身邊,深深地行禮,然後朝他伸手。

「慢。」薑悟製止了他:「換殷愛卿來。」

黑衣人神情微愣,然後再次對他行了一禮,聽話地消失在人前。

殷無執臉色發青。

那殿中站著他的父親與老師,還有同僚與好友,說不定這些人今日就會在承德殿上痛斥薑悟逼他入宮一事,他若在這時對薑悟表現出順從的意思,那讓親人做何想法?

「你。」薑悟不容拒絕地說:「抱朕,上去。」

殷無執:「……」

「否則,朕現在就……」他眸光流轉,慢吞吞道:「把定南王,關進獄中。」

百官上朝自然是不能帶武器的,這宮中是薑悟的天下,若他當真昏庸至此,定南王便隻能束手就擒。

可,如果薑悟真的這樣做,就代表著他不想要這江山了。這毫無理由的挑釁,讓殷無執心頭沉重,他實在不明白,殷家究竟如何得罪了薑悟。

「理由呢?」

「朕要關誰,還需要理由?」薑悟懶懶散散,道:「便是殺誰,也不過是看朕心情。」

他若當真殺了定南王,天下必亂。殷無執絲毫不信:「你不敢。」

這兩人一旦箭弩拔張起來,實在是讓人壓力很大,包括齊瀚渺在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薑悟睫毛都未動一下。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殷無執。

殷無執呼吸逐漸發緊。

薑悟的眼珠是無機的,像是沒有生命的水晶或者琉璃,不是淡薄,不是殘忍,更不是挑釁和恐嚇。

像路邊的石頭,它就呆在那裡,不管你對他宣泄也好,無視也好,就那樣呆在那裡,平靜而沒有波動,隻是單純的一種存在。

薑悟好像什麼都不怕,不怕山河破碎也不怕家破人亡,不怕殺人更不怕承擔後果。

殷無執征戰沙場,見過許多無畏無懼之人,可縱然不畏生死,也會畏懼家人受傷,畏懼同胞受辱,畏懼子孫水深火熱。

可薑悟,不在乎。

在戰場見慣了凶狠殘忍陰森可怖的敵人,那些青麵獠牙,卻還不及麵前俊俏精致的天子一半可怕。

殷無執相信了薑悟可以做到。

他走上前來,把薑悟搬了起來。

薑悟的手臂順勢搭上他的肩膀,對於自己成功恐嚇到殷無執十分滿意。

他當然不會真的殺定南王。

的確,殷無執想的沒錯,他可以做到殺了定南王,可以坦然接受殺死對方之後帶來的一切後果,他也不在乎山河破碎,不在乎家破人亡。

但可以做到,不代表真的會去做,就好像很多人都可以輕易殺死一隻貓並且沒有任何負罪感,但殺來有什麼意義呢?

薑悟看著殷無執的臉,放在他肩頭的手指微動,大拇指擦過了對方的耳畔。

後者偏頭躲過。

真是的,定南王總歸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被殺或者老死又能有什麼區別。

瞧他,居然嚇成這樣。

承德殿內起了一陣很輕的騷動。

定南王臉色大變。

昏君,昏君,昏君。

他將我兒當成了什麼?碼頭搬運工?還是敬事房的太監?

他胡須微微發著抖,強行克製,才未讓自己在承德殿失態。

並本能地和所有人一起伏地跪下,高呼:「臣參見陛下——」

「眾卿平身。」薑悟在龍座上坐定,淡淡開口,順勢勾住了殷無執的袖口,讓他無法離開。

臣子們窸窸窣窣地直起身來,定南王一抬眼,便看到了昏君順著殷無執的袖口扌莫啊扌莫,扌莫到了他的手指。

定南王:「……」

氣的吹了一下胡須。

「殷愛卿。」薑悟拉著殷無執的手,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便站在這裡。」

看看你的百官,你的承德殿,你的才子江山。

「好好聽清楚,今日要議什麼事,都記下來。」

「等回去之後,」等回去之後你好處理:「說給朕聽。」

殷無執:「?」

作者有話要說:阿執:真的?

喪批:嗯啊。

x手速越來越慢惹,大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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