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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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與鶴的後頸被激起一陣顫栗,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陸先生離得太近,手指的溫度又太高,林與鶴被他堵在後座的一片狹窄區域裡,整個人被彌漫開來的沉木香氣包裹住,逃脫無路。

他們之間幾乎隻有一拳之隔,林與鶴沒怎麼領略過陸先生的冷漠威懾,但他對男人逼近時的壓迫感卻深有體會,他不覺得自己還能承受更多。

在對方進一步動作之前,他已經打算要道歉了。

況且林與鶴還是在對方早已提醒過的情況下被抓了個現行,他覺得自己的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隻不過被掐著下巴實在不怎麼好說話,最後,林與鶴也隻能含糊地叫了一聲。

「哥哥……」

陸難看著他,目光晦暗不明。

就在林與鶴愈發忐忑的時候,男人終於鬆開手,退開一點距離,放過了他。

林與鶴這時才得以正常說話,他乖乖認錯:「對不起。」

陸難什麼都沒有說,目光停在了他清瘦的下巴上。

林與鶴的皮膚蒼白,因為色素缺失,他整個人的顏色都很淡。也正因為此,那白皙皮膚上漸漸浮現出來的印痕就越發明顯。

明明男人伸手時已經控製過了力度,那被印下的淺紅色指痕依然清晰可見,如此晃眼。

陸難沉默片刻,終是抬手,用手指在那紅痕處輕蹭了幾下。

「疼麼?」他低聲問。

微糙的指腹蹭過光滑的皮膚,林與鶴被揉得有點癢,忍不住笑了下,說:「不疼。」

陸難收回了手,還是說了一聲:「抱歉。」

林與鶴搖搖頭:「沒事的。」

他皮膚薄,所以稍微受些外力就容易留下痕跡,其實並不嚴重,他也沒怎麼覺得疼。

就是剛剛陸先生的動作有些突然,把他嚇了一跳。

林與鶴並未太在意,說完沒關係就把這件事揭過了。他並不知道,剛剛其實還可能有更嚇人的事,被強行壓下去才沒有發生。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車內恢復了安靜,隻有塑料提袋被翻動的細碎聲響。

男人拿著軟膏,從提袋中翻出一包棉簽,將藥膏擠在了一根棉棒上。

「這是治療唇上裂傷的藥膏,可能有些苦。」他道,「過來,我幫你上藥。」

林與鶴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聽見陸難道:「你看不到傷口,沒辦法自己塗。」

話都被人提前一步截住了,他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次陸難沒有再捏他的下巴,隻屈指抵在了林與鶴的下頜,輕輕上抬。

這個情形又讓林與鶴忍不住想起了訂婚時,對方幫他打領帶的事。

男人的不少動作都會在無意間流露出些許控製意味,這代表他有很強的控製欲和占有欲。可陸難的動作又很輕緩,從不粗暴,與他那強勢的占有欲略有矛盾。

林與鶴的雙學位專業選的是心理學,平日裡本專業內也有臨床心理課程,他能從陸難身上分析出多種典型的人格形象,卻很難將這些頗有對立性的人格統一在同一個人身上。

他學術不精,最後隻好把這些統統歸因成陸先生的敬業與入戲。

隻是這些胡思亂想也沒能分散林與鶴被迫集中的注意力,他實在無法忽略麵前男人的存在感。微涼的藥膏被輕輕塗抹在唇上,清涼的感覺隻有一瞬,隨即就被男人靠近所帶來的熱度蓋過了。

林與鶴實在沒有什麼和人近距離相處的經驗,視線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落。等藥膏好不容易抹完時,他甚至全程都沒怎麼感覺到唇上傷口的疼痛,第一反應就是鬆了口氣。

然後林與鶴就看見男人收起用過的棉簽,又從提袋裡拿出了一支潤唇膏。

林與鶴:「……」

搶在對方動手之前,林與鶴忙道:「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了。」

陸難抬眼看他。

林與鶴:「我可以……嗚……」

話沒說完,他就因為緊張,一不小心舔到了唇上的藥膏。

這藥膏怎麼這麼苦?!

林與鶴原本就怕苦,舔了這一下,他連話都說不下去了。又苦又澀又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他的臉都不由皺成了一團。

一瓶礦泉水被遞到唇邊,林與鶴已經說不出謝謝了,接過水就想往嘴裡灌,瓶口卻又被人擋了一下。

男人的手掌擋著瓶口,手背堪堪蹭到了他的唇,有些燙。林與鶴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修長手指就將什麼東西撥到了他的唇邊。

「用吸管,用瓶口喝會蹭到藥,更苦。」

林與鶴這才看到,礦泉水瓶中還插著一根吸管。

他匆忙咬住吸管,一連吸了幾大口,才稍稍感覺好了一點,不再苦到沒辦法呼吸。

緩了口氣,林與鶴又喝了幾口,含著水慢慢把苦味沖淡。

剛剛貼過他唇瓣的手又伸了過來,拿著張紙巾幫林與鶴擦了擦唇邊蹭出來的藥膏和水漬。

「潤唇膏不用現在塗。」男人聲音低沉,「等一會兒藥膏乾了再抹就好。」

林與鶴:「……」

那他剛剛豈不是根本不用緊張?

因為藥太苦,他那輪廓溫柔的眼尾都沒精打采地垂了下來,卷翹的眼睫上還沾著剛剛被激出的淚花,看起來更顯得委屈。

男人看著他,沉默了一下,道:「潤唇膏選了甜味。但藥膏是苦的,沒辦法換。」

林與鶴是個醫學生,自然不會埋怨藥苦,他搖搖頭,小心地避開唇上藥膏,說:「沒事,是我太不小心了。」

許是怕林與鶴再緊張,陸難這次沒說什麼就把潤唇膏給了他。

「等下藥膏乾了記得塗,盡量避開傷口。這個不止要塗一次,乾了就要抹,多塗一段時間就不會總是乾到流血了。」

林與鶴點頭:「謝謝。」

陸難把潤唇膏放在了他的羽絨服口袋裡,幫人拉好拉鏈之後,又從提袋中翻出一個紙包,拿出其中一塊,遞到了林與鶴嘴邊。

林與鶴沒看清那是什麼,隻嗅到了一陣甜味:「唔?」

陸難把東西餵給了他:「糖,去去苦味。」

林與鶴啟唇含到嘴裡,才發現那味道非常熟悉。

居然是梨膏糖。

蜀地盛產雪梨,而且林與鶴天生氣管不好,經常會吃雪梨做的東西,清燥潤肺。梨膏糖是他從小吃到大的東西,味道相當熟悉,吃起來也開心。

雪梨的甜驅散了殘留的苦味,林與鶴終於放鬆了一點。

他的視線落在那個提袋上,又轉到了提袋旁邊的男人身上。

提袋裡東西很全,連梨膏糖都有。

林與鶴發現,陸先生遠比他想象的更加細心。

剛剛上藥時也是,雖然林與鶴被靠近的男人奪走了大部分注意力,但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動作的輕緩。

倒不是說陸難看起來很粗心,隻是男人那冷峻的外表實在讓人很難想象,他照顧人時竟會如此周到。

林與鶴猜測對方可能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因為一般人其實很少能想得如此周全。拿藥膏、潤唇膏很正常,但還記得拿棉簽和吸管,就很難了。

再想到對方還帶了糖來化去苦味,林與鶴猜測,陸先生或許是有過照顧生病的小孩子的經驗。

也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林與鶴才發現了男人如此體貼的一麵,他正想著,手中攥了許久的礦泉水瓶就被接了過去。

陸難看著他,問:「怎麼了?」

林與鶴這才意識到,他剛剛一直在盯著陸先生看。

「沒什麼,」他扌莫了扌莫鼻子,「就是覺得,哥哥很細心。」

陸難把水瓶蓋好放在了一邊,抬眼望向他:「學醫的人應該更細心吧,周圍的人一有什麼異樣,都能察覺。」

「嗯?」

林與鶴有些疑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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