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手拈紅箋寄人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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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順廿二年二月,失蹤近六月之香澤皇與薄荷雲氏意外生還。當日,香澤國玉靜王遣高手數十混入安親王迎駕侍衛中,意欲行刺香澤皇,未遂。香澤皇在侍衛護送中殺出一條血路折返香澤皇宮。三月初,香澤皇聯手安親王一一鏟除玉靜王一黨,玉靜王終被貶為平民,投入天牢。同月,左相雲水昕再度辭官,香澤皇數度挽留,怎奈雲相歸隱之心已決,香澤皇深以為憾,終賜賞無數準其卸官告老。四月初,香澤太後薨,享年五十。

同年二月,雪域國妖王喜獲麟兒,紫眸烏發,名喚紫何飄雪。三月,雪域國大皇子紫苑飄雪走失,雪域皇雷霆震怒。

而與香澤皇一同生還之薄荷雲氏卻在出現當日再次不知所蹤。有謠傳,那日,香澤皇抱著渾身帶血已然昏厥的薄荷雲氏再次出現時,與其比肩站立的竟是懷抱一紫眸男嬰的五毒教主花翡。而同月雪域皇巧得一子,便有傳聞此子乃薄荷雲氏所誕。

香草美人行蹤再次成謎。有人猜測其被妖王擄回雪域國,亦有人言此女已被西隴皇所奪,深藏於西隴皇宮中。更有甚者猜測此女已隨那五毒教主隱匿深山,再不涉足凡塵。一時謠言鼎沸,莫衷一是,茶樓書館凡以其為題材者,莫不引聽者無數門庭若市。

……

「相穀,乃父……文片……舌官……田……分爾……共子天……」紫苑捏著一張薄如蟬翼的信箋讀得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牛頭不對馬嘴。

雖然一句話裡麵沒有幾個字讀得準確,不過,難為他這般稚齡卻已能識得其中偏旁,這孩子果真是極聰明的。

我笑著將他抱上我的膝蓋,指著雲箋上的字一字一句念給他聽:「想容,乃父半生文牘操持,而今年事已高,力漸不不逮,心生去意,已辭官歸田,盼爾省家,共享天倫。」筆意遒勁,翰墨灑脫,最後落款「雲水昕」三個字力透紙背。

一紙薄薄的信箋握在手中卻似千金分量。原來,不管天地之大人心之隘,卻仍有我雲想容的一方容身之所。不管我經歷過什麼,不論我做錯過什麼,隻要回頭,仍有一個人對我敞開懷抱等候著我的歸來。天下父母心便是如此吧。

爹爹為江山社稷操勞了半輩子,將自己最輝煌的年華都浸染在了那個刀光劍影的朝堂,如今怕已是看破權位,厭倦爭鬥了,此時退出最是明智。

「娘子,這個字念什麼?」紫苑指著爹爹的名諱問我。

「念『昕』。」我撫了撫他的頭發。紫苑已近四歲了,爹爹卻還無緣得見自己的這個小外孫,而紫苑亦是時候回到親生父親的懷抱中了。

「紫苑想不想見見外祖父呢?」

「外祖父是誰?」紫苑繼續蹂躪著手中的信封。

「紫苑的外祖父就是娘親的爹爹。」

小家夥歪著腦袋鄭重考慮了半天,頗有氣派地吐出一個字:「宣!」

我失笑,紫苑總是這麼出乎意料。那日,桓玨初見,聽他喚我「娘子」很是驚訝,而我那時才明白他們居然壓根不知道紫苑乃是我親生之子。我對紫苑糾正,「是娘,不是娘子。」桓玨聞言滿目震驚,既而望著紫苑的眼睛卻似突然茅塞頓悟,之後,臉色便陷入了變幻莫測的陰沉中。

思及此,我嘆了一口氣,執起筆回復爹爹的家書。爹爹的信是桓玨轉遞給我的,我方知他父子二人一直有聯絡,想來當初西隴、香澤大戰前夕突然辭官必是因為桓玨事先通知了他。而我之前是徹底地冤枉了他。

「容兒。」一隻修長瑩潤酷似爹爹的手握住了我的,「歸」字還差一筆,我一震,一滴飽滿的墨汁滴落宣紙,暈散開,將那字模糊去了一半。看著那隻手,我卻想起了爹爹,何其相似的兩雙手,人說外甥像舅果然不假。

「不要走,好嗎?」

我不敢回頭,怕碰觸那雙遠黛秋水的深眸,怕自己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心被他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化解而去,但是,我怎可自私如此呢?看著那蒼白的手,姑姑的話語縈繞耳際,「這些年他已殫精竭慮,怕是再經不起一場『樊川之變』了」。如今,我和紫苑均身處西隴宮中,以子夏飄雪的性格豈會善罷甘休,而紫苑是狸貓親生之子,香澤又怎會輕易放過。西隴如今處在了一個極危險的位置,我和紫苑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給西隴招來橫禍。

桓玨,是一個適合於青山綠水、無爭之世的人。我再不能將他卷入無休無止的紛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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