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容君羨感到極為羞恥。
「白先生……請不要……」
白惟明的表情隱沒在陰影裡:「為什麼又叫我『白先生』了?忽然生疏起來。」
容君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叫他「白先生」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竟絕對不好意思親親熱熱地喊他「惟明」。
容君羨卻沒有變得更清醒,眼前更加模糊,隻見房間裡光線本就昏暗,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燈光下是白惟明寬闊的黑影。
白惟明的表情仍是模糊不清的,聲音倒是朗然:「你好了些麼?」
容君羨眨了眨眼,說:「好些了。」
白惟明說:「那我去洗手吧。」
白惟明起身前去了盥洗間。
容君羨看著白惟明離開了床畔,但那股子逼人的香氣猶在。容君羨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依稀也聽得一牆之隔的盥洗間裡穿來流水之聲。大約白惟明確實去洗手了。
容君羨微微閉了眼睛,靜靜等待著,半晌又緊緊蹙眉,道:「這手要洗那麼久?」
但是因為藥酒的作用,容君羨的思緒依舊未明,一腦子都是漿糊,如同一個醉漢,思路相當模糊,也記不得這許多,憑著本能從床上爬起來,又跑到盥洗間外直接推門。
白惟明大吃一驚。
容君羨看到白惟明的影子在玻璃罩著的浴室裡,便說:「你不是洗手麼?怎麼去淋浴間了?」
白惟明答:「淋浴不也可順道洗手?」
容君羨神誌不清,隻覺有理:「也是。」
白惟明驚道:「你乾什麼?」
容君羨便說:「褲子髒了,穿著不舒服。」說完,容君羨又走到了浴室,躺在了浴缸裡。
淋浴間的熱水滑過白惟明線條分明的肌肉,不少濺射到了容君羨的臉上。容君羨仔細聞來,竟覺得水汽裡也有白惟明肌膚散發的暖香。
容君羨閉起眼睛,隻聽見白惟明說:「你喜歡在浴缸裡,那就該放點熱水。否則容易著涼。」
容君羨並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浴缸裡漸漸多了溫度與濕度。他睜眼,看到白惟明將浴缸裡的塞子塞上,打開了水龍頭,熱水便漸漸注滿了浴缸。當水位上升時,熱水也沾濕了容君羨的睡衣。
白惟明也泡在浴缸裡,仍在洗浴的姿態之中。容君羨趁著本能在水中抱著白惟明,問他:「你身上到底是什麼香氣?像是植物。」
白惟明便告訴他:「這是夜合歡的味道。」
合歡,是一種帶著緋紅顏色的花。
此刻容君羨臉上也滿帶緋紅。
白惟明扶住容君羨的月要,問他:「你喜歡這個氣味嗎?」
容君羨答:「喜歡,太喜歡了。」
說著,容君羨看著近在咫尺的白惟明的臉龐,越發的情難自已,竟伸手捧住了白惟明的臉,抬頭口勿了白惟明的唇。
白惟明並不感覺被冒犯了,反而一笑,說:「跟小孩鬧著玩兒似的。」
正這麼說完,白惟明又款款加深了這個口勿。
正是春水橫流,一夕合歡。
到了翌日早晨,天清氣朗,但容君羨仍在枕間濃睡。
白惟明換了乾淨衣物,到了隔間去給秦小爺打電話抱怨,說:「你送那個酒來做什麼?」
秦小爺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酒?」
白惟明隻以為這是秦小爺的伎倆,便笑罵:「你還跟你大爺弄鬼?臥室裡的催情劑不是你放的?難道是鬼放的?」
秦小爺驚愕地說:「那可真的有鬼。絕不是我!你是知道我的,我說乾就乾,從不玩這些花樣。」
白惟明卻半信半疑,反問道:「我哪裡能知道你的?」
秦小爺卻道:「算了、算了,既然那酒出在了我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問題。我也認罰了。隻不知道那酒可有引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有無給你們添麻煩?」
「自然是有的。耽誤了我倆的行程。本是今天午間要趕飛機的,但現在都沒起得來床。」白惟明雖然這樣抱怨,嘴角卻是微微翹起。
秦小爺嘖嘖兩聲,說:「那可太對不住您二位吶!」
白惟明便道:「總之,莫名送這種東西,是你不正經。」
「是、是、是,我真是個不正經的壞東西,讓兩位正經人受累了。」秦小爺答道,「改天必定登門謝罪。」
白惟明將電話掛了。
秦小爺卻擰眉,讓人去細查,是誰弄的鬼,怎麼放個催情的酒在自己臥室,這不是害人嗎?如今隻是白惟明和容君羨這一對鴛鴦誤飲了,倒也無妨。要是他哪天和自家兄弟在房間裡喝了,那不成人倫慘劇、道德淪喪了?
然而,容君羨酒醒過來,也是一陣驚愕,隻說自己道德淪喪,在白惟明麵前簡直抬不起頭。醒來之後便窩在被子裡,臉蛋是熟透了的紅番茄似的。
白惟明卻在窗邊讀報,過了半晌,才發現容君羨醒了,但也不看他,隻繼續看著報章,又說:「能起來嗎?我們午間原定了回去花陰的航班。」
容君羨一聽,這才想起來,忙說:「對啊!下午還有通告!」說完,容君羨忙掀了被子要下床,卻是月要酸腿軟的,剛下來就雙腿一屈,幾乎折倒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