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容君羨聽了這話,也是火冒三丈:「這是什麼垃圾!」
昆幸卻流淚,說:「我也是怕極了。又怕自己受害,又怕丟了這份工作。」
容君羨竟有些可憐他,但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對,隻說:「那你怎麼叫我放過你?你說的,是我讓那個垃圾人類來欺負你一樣?」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昆幸慌忙解釋,「我隻是想,你都能來看望我了,就證明你是好心腸。隻要你待我和以前一樣,他們也不敢這樣來欺負我了。」
「我待你是不可能和從前一樣的了。」容君羨斷然說。
昆幸愣住了,眼神裡寫滿絕望。
容君羨瞧著他這個表情,也察覺到自己言語中透露的無情,又殊為不忍,隻說:「但我可以幫你請律師,起訴那兩個副導演。」
昆幸卻無言一陣子,半晌才開口說:「無憑無據的,告不告得倒也難說了。再說,我就算告得倒,也吃罪不起。」
容君羨隻道:「你也忒沒誌氣了!」
「不是我沒誌氣,是形勢逼人。」昆幸嘆了口氣,「自從發生了水軍買票的事件之後,我已經沒有工作了。」
容君羨原本還對昆幸有幾分同情,現在聽到昆幸提起這個,頓時有了幾分嗔色:「對啊!你要是不來陷害我,大家相安無事,不也挺好的麼!」
昆幸一口氣悶在月匈口,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幾圈,終究是又滴了下來:「罷了……罷了……我還是去和那兩個副導演上床吧……不過也就是挺一挺就能過去的事情。」
容君羨聽到這話,越發覺得震驚:「我看你不但是摔壞了腿,還摔壞了腦子!」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原來是助理來了,隻說:「時候不早了,容老板要不要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拍戲呢!」
容君羨見著助理來催了,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從床邊站起來,隻對昆幸道:「那自己好好休息吧!」說完,容君羨就和助理一起走了。
回去的路上,容君羨還是忘不了昆幸的慘狀,一邊捶著自己的月匈膛一邊埋怨:「我怎麼那麼善良啊!我操。」
助理一邊開車一邊想:還有這樣誇自己的?
等回了梅花山莊,容君羨卻在小路上遇見了陳禮秉。陳禮秉見了他,便露出笑容:「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頭?」
容君羨隻說:「我去醫院看昆幸了,剛剛回來。」
陳禮秉有些訝異:「你……你去看昆幸了?」
「很奇怪嗎?」容君羨斜看了陳禮秉一眼。
「嗯……不是。」陳禮秉笑笑,「你倒是很有心的,那麼晚還出去看他。」
容君羨心裡轉了數個念頭,又想著息事寧人罷了——但容君羨終究不是那種會息事寧人的人,於是,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說昆幸得了肺炎?我看他根本沒有肺炎!」
「是嗎?」陳禮秉看起來很驚訝,「我不知道。是阿力和阿強告訴我他得了肺炎的。」
「阿力和阿強?」容君羨一怔:這不就是對昆幸企圖不軌的那兩個副導演嗎?
陳禮秉點頭,隻說:「當時很晚了,我接到他們的電話,說昆幸得了肺炎。他們已經把人送到醫院了。我要留在山莊負責改劇本和協調人員改動的工作,就沒有親自去醫院,所以也不確定。怎麼,原來昆幸沒有得肺炎嗎?」
容君羨一聽這話,也愣住了,趁著路燈的光芒打量陳禮秉的神色,卻見陳禮秉說話說得有條有理、信誓旦旦,不似是作假。容君羨便信了,隻嘆道:「哎呀!禮總,你被阿力和阿強那兩個混蛋騙了啊!」
說著,容君羨又把昆幸的遭遇一句不漏地告訴了陳禮秉,大有要為民除害的意思。陳禮秉一聽,便連連搖頭,隻說:「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那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問他們一個明白。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我絕對不會姑息!」
容君羨這才安心了幾分,又回了房間,躺回了床上,容君羨又照例與白惟明打晚安電話。在通話中,容君羨少不了要把這件破事說與白惟明聽的。容君羨說得滔滔不絕的,白惟明倒是一片沉默。
待容君羨說完了,白惟明才緩緩說:「陳禮秉說了會處理,那應該會處理好。」
「真的嗎?」容君羨皺眉,「可禮總說了要問一個明白再處理,要是沒問明白呢?那是不是就不處理了?」
白惟明說:「站在禮總的角度可不是這樣的。他既然不清楚內情,自然不能隻聽信一麵之詞,肯定要兩邊都問明白的。」
容君羨想了想,便說:「那也是。但昆幸看起來實在很可憐啊!」
「你心月匈夠廣闊。」白惟明語氣聽不出什麼意思,「還那樣熱心地幫助他。」
容君羨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以前得罪過我。但是,遇到這種情形,就是一條狗我也會救的。」
「要是咬過你的狗,我就不救。」白惟明答。
容君羨一時語塞,半晌都說不出話。
白惟明卻率先打破沉默,又語氣溫和道:「行了,我會安排的。」
「安排?」容君羨一怔,說,「你不是說不救嗎?」
白惟明說:「水軍買票的事情你不想查清楚嗎?」
「那個……」
「昆幸到底是替誰背的黑鍋,也隻有昆幸本人知道了。」白惟明道,「賣他個人情,換句真話,也是好的。」
換句話說,白惟明願意救昆幸,不是因為昆幸很可憐、不可以見死不救,而是因為昆幸還有利用價值、不能白白浪費。
事實上,昆幸到底是受被脅迫、指使、站出來背黑鍋,白惟明的心裡大概已經有了個答案。如今讓昆幸站出來,說個清楚明白,也就是求個安安穩穩的百分之一百而已。
如果真是白惟明想的那個人的話,那就真的太可厭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
這已經在挑戰白惟明忍耐的極限了。
白惟明想著,之前看在陳禮秉的麵子,又看著彼此也算舊相識,隻是耍太極地擋兩下。沒想到這樣的態度沒有息事寧人,反而讓對方有恃無恐、變本加厲了,這次要是證實了,可得動點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