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2）
「可惡！那鬼到底在哪裡啊！」鬼殺隊最年輕的隊員狠狠拍了一下刀柄，他們已經來來回回搜尋了三次，然而卻連鬼的頭發絲都沒扌莫著。
這次的任務可謂黴運連連，先是突然冒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妖怪，隨後便是這鬼四處亂跑沒個蹤影，隊裡幾個體能較差的家夥，已經開始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氣。
「別急。」鬼殺隊的隊長比這些愣頭青沉穩許多，他的殺鬼經驗豐富，可以通過空氣中血的味道來判斷出鬼的位置。
不過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能力，有血的味道那就意味著又有人在和鬼的鬥爭中受傷，或者說，毫無反抗能力地死在了鬼的手裡。
然而很快他臉上浮於表麵的冷靜也凝固了。
一陣鬼血的濃鬱腥味從他們剛剛駐足的春野湯屋內流淌出來，這種腥味令人作嘔，卻夾雜著一股說不清的香味。
好像是……香料的味道。
鬼在烹飪人類？？？
這個認知讓他的胃裡翻江倒海，這個麵容剛毅的男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拚盡全力才克製了那一聲沖到喉嚨的乾嘔。
「……走，我們往回走。」
希望他們回去的時候，還能為那個葬身鬼腹的可憐人收斂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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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姬設宴的地方就在她自己的房間。
畢竟是前任花魁，她的房間雖然比不上茨木童子，但也比那些普通妓子的房間大的多，內部裝飾不豪華但勝在精巧雅致，地上鋪著鵝黃的地毯，牆角還擺著一個大花瓶，裡麵插著密密匝匝的菊花。
家具和裝飾都有一層用舊的暗色，反而被這一大瓶五顏六色的菊花一映襯，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雲姬在踏入這個房間之後便冷靜了下來，隻見她隨手攜了一朵淡紫簪在頭上，轉過臉便招呼我們入座。
桌子倒是很貴重，四角都刻了細瓣菊花，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雕工的問題，這些菊花花瓣舒張卷曲，不大像菊反而更類似於彼岸花。
「廚子都跑的差不多了，上頭的人正在外麵收拾殘局。」雲姬攏了攏頭發，她有一頭蓬鬆柔軟烏雲般的發髻，這個動作讓她居然顯得有幾分嫵媚，「這裡隻有點薄酒，下酒菜也不全，隻能請您隨便吃點兒。」
犬夜叉和小鳥坐在我身邊，裡梅站在我身後，我敲敲座位讓他坐下。伏太還是依偎在雲姬身邊，伸手想去夠桌上的點心。
雲姬仿佛完全無視掉了這個孩子，隻一個勁的給我勸酒，其動作之殷勤，簡直讓我懷疑這裡麵是不是下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
比如蒙汗藥，再比如含笑半步癲。
然而無論她下沒下藥我都嘗不出來，不加料的酒是石灰味的，加了也不會變成草莓味，更何況那些藥物對我沒有絲毫用處，我端起碗，一飲而盡。
咦？是有味道的，我沒忍住又喝了兩口，就是有點淡。
是鬼血的味道。
雲姬和伏太的身份基本已經板上釘釘，可問題是，他們身上為什麼沒有鬼味，是血鬼術的影響嗎？
我咂咂嘴還挺好喝，於是乾脆又喝了兩碗，順便遞了塊點心給犬夜叉。
「我和那兩個孩子的感情都很好，」雲姬言笑晏晏，「如果不是閣下好心帶回了我的兒子，我們一家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說罷她還掏出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她的動作很小心，但手帕上還是多出一大塊白斑，「真是的，伏太你也太沒禮貌了，居然都沒對這位先生說句謝謝。」
除此之外她還說了不少話，我隻嗯了一聲，把桌子上的酒菜碟子推到一邊。
桌上還有半乾的筆墨和紙箋，紙箋印著各色花的花紋，上麵還有兩句沒寫完的俳句。
亡者何須在意，伏案醉難起。
伏太笑著，也湊到我身邊來。
「非常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他把「救命之恩」四個字咬的特別重，聽在耳朵裡有一種莫名其妙讓人火大的諷刺，「您……」
「滾遠點，小子。」我在那一疊紙箋裡挑了兩張，頭也不抬地讓他滾蛋，我不喜歡這個討人厭的小鬼，甚至到了聽他說話我就煩躁的地步。
裡梅很有眼頭見識，一把拎起伏太準備把他丟回雲姬身邊。
沒丟地開。
伏太的四肢宛如蛇一樣扭曲，環繞在裡梅的胳膊和月要上，伴隨著他力氣的逐漸增大，裡梅的骨骼發出細微的錯位聲。一旁的雲姬也不再掩飾，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她的裙子底下傳來，無數黑色的昆蟲伴隨著濃鬱的花香，黑漆漆鋪了一地板。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身上卻依舊沒有鬼的味道。
怎麼回事？
犬夜叉這幾個月的訓練初見成效，在裡梅被纏上時便現出利爪，十指鏗鏘一聲碰上了伏太的手臂。
伏太的身軀看起來柔軟卻堅硬異常，其質感有點類似液態的金屬，犬夜叉的爪子和他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聲，火花四濺，甚至有不少都濺到了我的紙箋上。
一擊不破，犬夜叉立刻拔刀，在進入鬱原之前我把鐵碎牙還給了他，以他現在的身高握刀可比之前熟練多了。伏太的手臂被他扯開一個豁口，不過鬼的愈合能力驚人，眨眼間的功夫這點程度傷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數的冰棱從裡梅的手邊炸開，在燈光下光芒璀璨，伏太被強行從裡梅身上剝離，躍到一邊的角落裡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擱下筆，把寫完的俳句放在嘴邊吹乾，可能是活的太久了，我驚奇地發現我居然對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玩得還挺溜。
「你們現在感覺怎樣？」伏太裂開嘴巴，他現在已經完全顯露出了鬼相，眼珠外突，脖子上有三道紅色鬼紋，四肢纖細修長骨結突出，趴在地上就像一隻四條腿的蜘蛛。
我最討厭蜘蛛了。
「為了達到那位大人的期待，我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伏太繼續癡癡地笑，「你們確實有兩下子，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要不是那個愚蠢的妖怪壞了我們的計劃，你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想尖叫嗎？想求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伏太笑得像個八百斤的孩子，「鬼殺隊已經被我們纏住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救你們！！」
他銅鈴一般的眼睛毫不掩飾心中的惡念和食欲，「一個半妖幼崽，一個人類詛咒師，吃掉你們，我就可以得到那位大人的青眼，成為新的十二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