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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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燭在屋內養了三日,才被允許下床。

用蘇月見的話說是,死了就白費了她一番功夫,不劃算。

恰好新做的衣裳也送了過來,與府中護衛的款式有些不同。

料子柔軟,窄袖束月要,白蘞的眼光向來不差,選的顏色很適合南燭。

是以,當南燭一身青色勁裝出現在人前時,叫人又驚又嘆,尤其是院裡的小丫鬟,紛紛紅了臉。

這哪像是奴,分明是貴公子哥兒,

蘇月見麵無表情的看向白蘞,後者無辜的聳聳肩,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見識過南燭錦衣華裳時惹眼的模樣,這次不論是料子還是款式,她都選的很是低調,顏色大多是純色加一點暗紋,款式也盡量簡單,奈何男人生來矜貴,就是這般素淨的勁裝,也能叫他穿出一身尊貴的氣質。

白蘞也很無奈,人家與生俱來的貴氣,她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給他換上小廝的衣裳,且就算換上,那也是與眾不同的。

蘇月見盯著麵前一臉平靜,像是絲毫不知自己有多惹眼的男人,無聲嘆了口氣。

罷了,就這樣吧,留在身邊養養眼也是好的。

「姑娘。」木槿越過屏風,看見南燭時微微怔了怔,但很快便恢復如初,沉聲道,「陳小娘在打聽南燭。」

蘇月見皺了皺眉,她竟還沒死心。

「張媽媽給院裡好幾個粗使丫鬟婆子使了銀子,想從她們口中打聽南燭是何時來的降香院,又是什麼身份,今兒已有三個丫鬟兩個婆子將此事稟報給了素吟。」

蘇月見掃了眼南燭,冷笑道,「她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什麼,眾人都心知肚明。

陳二郎雖然被擺了一道,但他又沒傻,自然清楚自己是實打實的到過蘇月見的寢房,且采芯說的是真是假,別人不知,他們自個兒心裡卻是清楚得很,加上陳小娘先前本就對柴房起了疑心,而如今院裡平白多出一個俊俏的男人,陳小娘並不愚笨,很容易就能猜出些什麼。

「姑娘,若不堵住陳小娘的嘴,恐怕會橫生事端。」木槿略有些擔憂道。

蘇月見靜默了半晌,才道,「這事總得有個了解,擇日不如撞日,著素吟去通知一聲,就說半個時辰後,我去查賬,叫她將所有鋪子的賬本,府中開支進項的冊子都準備好。」

陳小娘雖管府中中饋,但她畢竟隻是個妾,府裡沒有主母,家主又忙於公務,那麼嫡姑娘去查賬是理所應當的。

隻是這些年,蘇月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她有些小動作,卻懶得與她計較罷了。

木槿聞言一頓,很快便明白了蘇月見的用意,躬身應下,「是。」

「那日香爐裡的東西可查清了?」蘇月見又朝白蘞問道。

白蘞神色凝重了幾分,「還沒有,奴婢問過不少三教九流之人,都不認識。」

蘇月見微愣後嗤笑了聲,「這倒是稀奇,陳家人竟還有這種本事。」

整個霖安都不知道的東西,他們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姑娘,可否給我看看。」南燭聽得香爐二字,又知道那夜的前因後果,便明白了蘇月見是在查那夜中的藥的來歷。

蘇月見瞧了南燭好一會兒,才朝白蘞示意,「拿給他看看。」

「是。」

很快,白蘞便捧了一個香爐遞給南燭。

南燭接過香爐,打開後湊近鼻尖聞了聞,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似是不確定般他又撚起一點粉末仔細查探,而後臉色越來越沉重。

見他這副神色,蘇月見的麵色也凝重了幾分。

他竟是認得?

且男人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眼下露了這般神情,難道是這東西很不尋常?

可她事後已經仔細查驗過,除了有催情功效外,並無其他作用。

在蘇月見灼灼目光下,南燭將香爐收好遞給白蘞,朝蘇月見沉聲道,「是蝕香散。」

蘇月見並不關心它叫什麼,「它有什麼特別?」

莫不是後頭還有什麼並發症,她竟沒有查出來。

「它的功效除了外,並無特別之處,一旦中藥,必須才可解。」南燭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麵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蘇月見聽的好笑,他竟也會羞赫?

但見男人很快便恢復鎮定,便隻當做不知,「無法配置出解藥?」

她當時診脈時得出結論,隻要時間足夠是可以配製出解藥的,難道是她診錯了。

「不能。」南燭肯定道,「此藥性無解藥可解。」

似是看出蘇月見的疑惑,南燭又道,「但初時的脈搏會有誤導,讓人覺得可以配製出解藥,實則配出的解藥不僅不能解,反而會增加藥性。」

蘇月見一驚,臉色沉了下去。

如此烈性的藥,怕是禍端。

「蝕香散應該不屬於雲宋。」南燭麵色稍微有些復雜。

他明明什麼都不記得,可不知為何,腦海裡卻突然有了這些記憶。

蘇月見聞言也愣了愣,奇怪的看著南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它腦海裡就會浮現這些記憶。」

對上蘇月見疑惑的視線,南燭麵色平靜的解釋道。

蘇月見垂首嗯了聲,或許,是因他以前見過蝕香散,所以才會有這些記憶,說明讓他接觸曾經熟悉的事物有利於恢復記憶,可她又不知道他來自哪裡,自是無法將他帶到他曾經生活的地方。

「不屬於雲宋,它應該出自哪裡?」蘇月見問道。

南燭沉默著似在回想,可半晌後卻見他揉了揉眉心,隱有頭疼發作之勢。

「別想了。」蘇月見見此冷聲打斷他,「不可勉強,於恢復無益。」

南燭依言不再細想,果然,頭疼之症緩緩散去。

見他無礙了,蘇月見才淡淡道,「你隨我一道過去。」

南燭,「是。」

香蘭院。

「如何,可查到了些什麼。」陳小娘略有些急切的看著張媽媽問道。

張媽媽沉著臉搖頭,「降香院裡的人,嘴都緊得很,問不出個什麼。」

「不過,幾個丫鬟說閒話時,奴婢倒是偷聽到了幾句,說是那個男人生的俊俏,且在柴房養傷時,很得白蘞姑娘照拂。」

陳小娘眼神一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跟她猜的一樣。

事後她仔細問過陳二郎,那日他的的確確是進了降香院,且也在屋裡聞到了他給的蝕香散的味道,陳二郎說過,蝕香散不同於尋常的□□,一旦中了此藥,必須陰陽相合才可解除藥性,所以,蘇月見不可能沒事。

結合所有證據,隻有一個答案。

蘇月見已不是完璧之身!

而破了她身子的那個男人,多半就是突然出現在降香院叫南燭的護衛。

「小娘,降香院的素吟姑娘過來了。」

門外有丫鬟稟報道。

陳小娘一愣,她來做什麼?

她看了眼張媽媽,張媽媽會意出了屋子,很快便回來了。

步伐略顯急切,神色也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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