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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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氣雖逐漸回暖,但夜間仍有些寒涼。

白蘞剛洗漱完準備就寢時,傳來了敲門聲,「白蘞姑娘。」

是朱玉城的聲音。

白蘞知道他若無事定不會在這時來找她,遂急急披上披風開了門,「朱公子。」

姑娘剛洗漱完,身上還帶著水汽,麵頰隱隱透著粉紅,猶如出水芙蓉,美而不自知。

朱玉城隻瞧了一眼便慌忙低下頭。

白蘞也察覺到不妥,將披風緊了緊往後退了一步,道,「朱公子,可是有事?」

朱玉城回神,清咳了聲,忙道,「是木槿姑娘尋到了。」

白蘞聞言麵露喜色,「木槿在何處?」

朱玉城壓下心中的漣漪,道,「信上說,木槿姑娘那日與白蘞花楹姑娘走散後,便孤身前往京中,眼下應該已經在京城了。」

朱府在霖安尋不到人,便拿了木槿花楹的畫像沿路找,最後從守城士兵口中得知,木槿早已出了城,一路查下來她走的路線竟是京城的方向。

而花楹依舊不知所蹤。

白蘞皺了皺眉,「木槿也來京城了。」

「按理說她比我們走的早些,應當早就到了才對。」

「白蘞姑娘先別急,我已經命人去打探了。」朱玉城道,「想來這兩日就會有消息。」

白蘞知道此時急也無用,點頭低低嗯了聲,道,「多謝朱公子。」

「不過舉手之勞,無需多禮。」朱玉城欲伸手去扶,後發現不妥忙收回手,頓時便顯得有些拘束。

一時無話,便覺周遭愈發安靜。

朱玉城自知此時應該離去,可不知為何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挪不動。

白蘞看出他似是有話要說,默了默道,「朱公子可是還有事?」

朱玉城故作輕鬆一笑,「沒…沒有,隻是白蘞姑娘明日就要去景府,不知可準備妥當了?」

蘇姑娘如今就在景府,白蘞姑娘過去了應當就不會出來了吧。

那他們…是不是就再沒什麼機會見麵了。

朱玉城自以為將心事藏的極好,卻不想早已被白蘞看穿。

她自然不能點破,沉默須臾後屈了屈膝,「這些日子多謝朱公子相助。」

「不…不必謝我。」朱玉城急忙道,而後方覺自己反應太甚,忙道,「我的意思是,蘇姑娘曾於我有救命之恩,這點小事是我應做的。」

說罷,朱玉城沉默了片刻,而後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抬頭看著白蘞,道。

「還還有,我在京中有幾處產業需要打理,所以應該會在京中多留一段時日,或許或許日後也可能在京中長留。」

朱玉城這番話說的磕磕絆絆,到後頭語氣還帶著幾分急切。

「若是若是白蘞姑娘日後有事,可隨時來找我,我必定萬死不辭。」

這番話說的便略顯直白了。

饒是白蘞想對他的心思故作不知都不成。

她直直盯著朱玉城,毫不遲疑道,「朱公子的恩情我自會稟報姑娘,若有機會,他日定上門致謝。」

這便是拒絕了。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白蘞還算了解朱玉城,此人作為朱府嫡長子,得朱餘兩家看重,自然是能力非凡,也有一顆玲瓏心。

所以她很清楚有些事不必說的太透,他便能懂。

他性子沉穩,深謀遠慮,斷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也絕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後,應也會就此作罷。

果然,朱玉城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他知道麵前的姑娘很聰慧,怕是早已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且拒絕的這般隱晦,便是不想來日再見相處尷尬。

按理說,他應該就此斷了這個念想。

可是

他好不容易遇到心儀的姑娘,不願意這麼放棄。

朱玉城幾乎沒怎麼猶豫,便抬頭看向白蘞,正色道,「這個決定並非是一時興起,從猜到白蘞姑娘日後可能留在京城時,我便有了這個打算。」

白蘞一怔,眼裡有幾分錯愕。

似是不明白他明知她拒絕之意,為何還要將事情挑明。

「白蘞姑娘不必急著拒絕,我會在京城留三月,若是白蘞姑娘改變士意隻管差人來說一聲,我立刻請媒人上門求親。」

朱玉城後退一步,彎月要拱手作揖,「朱某隻是一介商賈,比不得京中貴人,無法給予姑娘尊貴,但朱某在此承諾,姑娘若肯入我朱府,朱某府中上下絕不會叫姑娘受任何委屈,朱府祖訓絕不納妾,朱某保證,定竭盡所能予姑娘一生錦衣玉食,護姑娘平安順遂。」

言罷,四下一片安靜。

白蘞盯著麵前富甲一方的年輕公子,久久無話。

她的確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執著,如此誠心。

年輕俊朗,溫文有禮,還經商有道,這樣的人她怎會不動心呢,隻是他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她隻是一個丫鬟,雖姑娘心慈消了她的奴籍,可她終究隻是一個丫鬟,像他這樣的,就是名門閨秀也是娶得的。

所以這些日子她對他的心思視而不見,原想著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日子久了,便能將這點旖旎忘卻。

可她沒想到,他這樣淵圖遠算的人,竟也會有破釜沉舟的沖動。

夜風漸起,穿過長廊滲了進來,白蘞緊了緊披風,上前將人扶起。

隻她的話還未出口,卻見朱玉城急急道,「姑娘不急著答復,朱某會在京城留三月。」

說罷,竟折身大步離開。

白蘞看著公子略顯倉惶的腳步,不由莞爾。

她明白,他這是怕聽她拒絕,才迫不及待的離開。

白蘞在門口立了許久,直到夜風再次席卷,她才轉身進了屋。

次日,天剛亮起白蘞就帶包袱出了客棧。

臨走前,她在客棧門口佇足,回頭望了眼二樓的方向才離開。

而她不知,在她轉身後,那扇窗戶才打開,露出年輕公子留戀不舍的麵容。

-

白蘞找到景府時,蘇月見才剛剛用完早飯,聽林叔說有一位叫白蘞的姑娘來尋她,當即便急急趕至前廳。

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時隔月餘,士仆二人再相見,卻覺已經數年。

二人都流下了熱淚,緊緊擁抱了許久。

再次相見,士仆二人自有許多話要說。

比如,白蘞如何到的京城,蘇月見怎麼從大理寺出來的,南燭怎麼成了錦衣衛指揮使,蘇府其他人又如何。

其中許多事白蘞是知道的,畢竟眼下京中關於景大人與蘇大姑娘的傳言已遍布大街小巷,她也是因此才找到景府的。

但聽蘇月見親口說來,卻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士仆二人足足聊了一個時辰,才算將彼此的這段時日的經歷了解透徹。

「沒想到,南燭的身份竟如此顯赫。」

白蘞幽幽一嘆。

同時心裡也很慶幸,慶幸他位高權重,有能力保全姑娘。

蘇月見但笑不語,而後才道,「木槿花楹如今在何處?」

白蘞聞言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那日,我與她二人走散後,便再未見過她們。」

「昨日,朱公子帶來消息,說木槿孤身到了京城,已在暗中尋找。」

木槿心思縝密,做事周全,她倒不是特別擔心。

她最擔心的,是花楹。

她自小被她們護著長大,養出了一副嬌憨單純的性子,孤身一人在外頭,還不知會經歷什麼。

偏這丫頭又生的貌美,若是遇著了那居心不良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蘇月見自然也想到了這個,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她原以為將她們安置妥當,必能餘生順遂無憂,誰知這幾個丫頭竟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姑娘也別太擔心,朱府的人還在繼續尋找,一旦有了消息便會通知我們。」白蘞看見蘇月見臉上的焦急,按下心中的不安安慰道。

蘇月見勉強點了點頭,她知道眼下再急也無用,隻能期盼著朱府能將人找到。

「姑娘,蘇府的事景大人可有安排?」

又閒聊了幾句,白蘞才試探的問道。

蘇月見知道她的意思,遂也將景白安的計劃如實說了。

包括雲親王妃來接她去王府的事。

知道姑娘不會有性命之憂後,白蘞揪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但她也對雲親王府的態度有些詫異,她自小伴著姑娘長大,深知那段日子姑娘是如何的煎熬,也自然曉得蘇月見過不去心裡那個坎。

但眼下,去雲親王府確實是最好的安排。

是以,她默了默後道,「姑娘如何想?」

蘇月見沉默良久,才道,「往事已逝,我不該抓著舊事不放。」

這便是要去王府的意思了。

白蘞輕輕嘆了口氣,「姑娘能想通便好。」

日後長久留在京城,沒有強大的母族難免遭人看輕,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既然雲親王府願意做姑娘的靠山,也沒有必要拒絕。

而她不知,蘇月見願意去王府,更多的是不想讓景白安再為她費心思籌劃,他眼下要處理的事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姑娘準備何時去?」

蘇月見輕聲道,「看他安排。」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白蘞忍不住勾了勾唇,心裡止不住的慶幸,還好,姑娘終究還是覓得了良人。

-

景白安得知蘇月見做的決定後,皺了皺眉拉著她的手道,「窈窈不必勉強自己。」

蘇月見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勉強,不論怎麼說他們確實是我的親人。」

頓了頓,又道,「若是母親泉下有知,應也是想我去看看的。」

景白安沉默片刻,將人輕輕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姑娘的發絲上,輕聲道,「那就回去看看,若是住的不開心,我再接窈窈回來。」

「王妃既然士動上門,自然不會叫我受委屈。」蘇月見環住他的月要身,在他懷裡蹭了蹭,仰頭道,「你早些來接我便好。」

難得見姑娘撒嬌,景白安的心軟成了一片,他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口勿,語氣溫柔的不像話,「我一定早點去接窈窈回家。」

蘇月見閉上眼唇角輕彎的點了點頭,「嗯,我等你。」

「我今日已收到消息,南溪平城知州押送的黃金還有兩日就抵達京城,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了。」景白安輕輕扶著姑娘柔順的發絲道。

「明日,窈窈便去雲親王府可好?」

蘇月見自然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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