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府邸藏玄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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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修的船剛一靠岸就被官兵團團圍住,不讓上島。

「陸公子不欲讓我們為難吧?」

「我是來幫孟大人的,看你們大人這遲遲沒有消息,特來助一臂之力,這些都是府裡的好手。」陸子修虛與委蛇一番,對方偏偏不買賬:「不勞煩陸府的人,傳揚到外頭豈非都要說是我們官府無能?既然大人希望陸公子留在船上歇息,陸公子還是聽從大人為好。」雙方僵持膠著了一會兒,陸子修雙眉一擰,強行突破。

「陸子修,你敢跟官兵動手!」

「我是看幾位大人不相信這些人的實力,特意讓他們亮亮身手。」

留在岸邊駐防的官兵並不多,不消片刻便被陸子修的人馬製伏。

這時候,寨門大開,官兵們魚貫而出,緊接著是被押著碧江島的眾匪徒。

陸子修見孟有良不在,直接走向一名副使。

「陸公子這是什麼架勢?」

「陸某是來恭賀幾位大人剿匪成功,立了大功。」

「還是直接向我們大人恭賀吧,大人現在還在山頭上善後,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喏,這個就是他們碧江島上的匪首——」循著副使的指向,陸子修見到了琅天,隻見此人滿麵血汙,被繩索捆得緊緊的還不停掙動,抬頭的瞬間兩人目光一撞。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謀麵。陸子修自然認不得琅天,而琅天過去也隻是遙遙看過陸子修的側影,但一眼就確定了陸子修的身份。

「陸子修,你果然是躲在後頭不敢出來見人!」

陸子修眯起眼,琅天眼中迸出滔天的仇恨與恚怒,氣勢洶洶得讓陸子修暗暗心驚。但他此刻不關心這人與他有什麼恩怨,直接問:「丹砂在哪裡?」

「哦,陸公子還關心她麼……就是讓你見著了又如何,你還要她麼?」琅天一笑,撕裂了嘴角的傷口,帶著嗜血的味道

陸子修心中一凜:「她人在哪?」又扭頭去看副使,副使隻是搖搖頭。

「陸公子對這位未婚妻如此關心,可還記得你的頭一位未婚妻麼?」

陸子修攥住他的衣襟:「她人在哪?」

琅天昂起下巴,隻是冷笑。

副使忙叫人把琅天帶走:「陸公子莫要叫我等為難,這人還要帶回去審問。」他拍拍陸子修的肩膀,「那位簡家小姐我們雖然還沒有找到,但大人應該會有好消息。」

可惜,孟有良帶來的非但不是什麼好消息,根本是一道晴天霹靂。

他說:「簡二小姐不甘受辱,跳崖投江了,就在剛才。」

陸子修身子一搖,被木葉攙扶住:「大人莫要開玩笑。」

「本大人豈會拿這種事拿開玩笑?我身後的這些將士都可以作證。簡二小姐確實在島上,我們發現她還在慶幸,本欲將人帶回,沒想到她掉頭就跑,二話不說就跳了江。我等相救已是不及。」

「跳江,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江?」可是孟有良身後的幾位將士也確認著點頭,為簡丹砂的死分外惋惜。

孟有良沉吟道:「其實公子心裡頭也有數吧,你當這些強盜隻管看著人麼?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深陷狼窟這麼些天,要受盡多少淩辱、多少委屈,哪還有麵目……哎……」他見陸子修麵色不善,心頭一沉,沒想到下一刻陸子修竟咳出了一口血。

「少爺!」木葉大驚失色,陸子修中毒後也沒有好好調理,就急著為救簡丹砂費心費力,木葉怕他急怒之下撐不住身,忙招人把他送回船上。

陸子修卻不肯挪步,撫著心口勉強道:「她在哪裡跳下去的,還請大人帶路。」

「少爺!」

「我不親眼見著,不會死心。」

孟有良無奈道:「這人都跳下去了,還能瞧見什麼?還是陸公子要下山去找屍首?這江水滔滔的,屍首是尋不會來了。即便沒掉到江水裡頭卡在了半山,這山勢陡峭都沒下腳的地兒,怎麼找呢?」

「大人,請!」

可是孟有良的話是對的,這空盪盪的山頭,湍急淌過的江水,空氣中還夾雜著的淡淡血腥氣,哪還有佳人的一點蹤跡?

陸子修站在崖邊,隻是看一眼就頭暈目眩,這麼高的山,這麼急的水,她真的跳得下去?毅然決然,毫無留戀?

可是看到過的人,每個人都描述得一模一樣,還把之前琅天他們怎麼把簡丹砂推出來當肉靶子,琅天說簡家小姐早就是他的人,也一五一十地說了。

「下去找,不找到屍首,我絕不死心。」

木葉在一旁又心痛又焦急,這屍首哪還找得到,少爺無疑是自欺欺人了。

孟有良看著這場鬧劇,冷冷一笑,向走來的另一名副將使了個眼色,副將點點頭。

那是在回答:人已經成功帶上船了。

孟有良予了個贊許的眼神。

這個人,其實就是簡丹砂。

歌輝跳崖後,官兵們一陣大亂,一時不能確定「簡家小姐」到底是自己跳崖了,還是不小心摔了下去。不管緣由如何,如此陡峭的山勢,必死無疑了。

走在最前頭的孟有良回轉過來,細細詢問了一番經過。眾人隻得堅持是簡家小姐自己跳崖,他們阻止不及,並將自殺行為自圓其說了一番,或嘆簡家小姐是個貞潔烈女、或嘆她被強盜折磨瘋了,都是可惜之情。

孟有良與侍衛官卻瞧出了一點不對勁,他們雖然未瞧見跳崖的簡家小姐,可是現在癱坐在山邊的那名女子,容姿秀麗,沒有一點山野味,與畫像上的簡家小姐頗為相似。可是詢問之下,她卻神情恍惚,隻呆呆地望著山下,連句整話也不會說,一徑搖頭說著「不。

那好,她說不是,便不是。

孟有良嘆氣道:「不過對陸簡兩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要是活著回去,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上岸後就派人去向陸簡兩家報喪吧,也好讓陸三公子卸去這個包袱。」

不意外地看到那女子輕輕一顫,孟有良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轉頭與一下屬耳語道:「悄悄把人帶上船,交給侍衛官處理,不要被陸公子發現了。」

而他留下來與陸子修周旋,岔開兩方人馬,這邊陸子修登上了山,那邊簡丹砂被悄然送上船,成功地瞞天過海。

簡丹砂站在船上,怔怔望著空空的手掌,剛才那個人還那麼有力的回握,帶著一點溫暖。然而——

歌輝,好一個歌輝。

原本關於姐姐自殺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簡丹砂隻是還不願麵對。沒想到歌輝的一句話又徹底亂了頭緒。琅天撒了什麼謊?姐姐的死還有什麼隱情?歌輝的話讓她介懷,不論真與假,她勢必還要追尋著這個未解之謎。歌輝已死,那麼隻有去找「撒了謊」的琅天要答案。要找琅天答案,就勢必得確保他的性命。她知道歌輝是寄希望於她「陸家兒媳」的身份。

剛才神情還怔愣的簡丹砂忽然笑了,笑得旁人疑心又瘋了一個。

歌輝啊歌輝,既這般驕傲,這般愛著琅天,又怎能把這樣的重擔交付給她?可惜了洛長行的一片癡心,更是高估了她簡丹砂。真奇怪,在陸家毫無地位的她,卻被碧江島的一群強盜麼當成了寶,先有琅天利用她實施報復,後有洛長行利用她救歌輝,如今……

如今倒好,琅天與洛長行都凶多吉少,歌輝舍身跳崖,姐姐死亡的真相又成一團迷霧,白白枉費了所有的辛苦與犧牲。

無情的命運拉扯開簡丹砂的嘴角,掛上嘲弄與酸澀。

長行愛歌輝,歌輝愛琅天,琅天卻是為了姐姐而瘋狂。這一串的死結,是姐姐和歌輝用生命掙了出來,剩下洛長行、琅天,不,還有她簡丹砂。

何時能掙脫掉呢?

風雨穿透濕冷的衣衫,冰冷的長發黏濕在脖子上,簡丹砂隻覺冷得徹骨。

腳踏上起伏搖晃的船隻,天地是那樣開闊,江水那樣浩渺無邊,她卻被牢牢困住,無力、茫然、孤獨。

她是不是也該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什麼也不要管,一頭栽進江水裡,掙出這該死的結?

侍衛官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伸手攔了一攔,向她遞出披風。

「姑娘莫要想得太多了,人活下去就有希望,焉知山重水復後,不是另一片柳暗花明?」

簡丹砂無動於衷。

侍衛官又道:「這世間便沒有什麼讓姑娘可留戀的麼——那些還沒見的人,想做而沒做的事?總有的吧。上天讓姑娘逃離了魔窟,就是要給予姑娘實現的機會。為了那些,姑娘也當保重自己。」

簡丹砂接過披風,默默裹在身上,感受得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卻感受不到應有的溫暖。船越行越遠,遠離了山峽,遠離了碧江島,也遠離了陸子修。

兩個人就這般不知情地錯身而過。這一錯,天各一方,命運殊途。

回到軍營裡,孟有良倒不急著審犯人,頭一件事是去關切簡丹砂的情況。

侍衛官道:「已經睡下了,剛才醒來過一次,吃了點東西,人也精神了些。可是她還是堅持自己不是簡家小姐,那個跳崖的女子才是,而她自己也是被江匪們擄來關在島上的。」

簡丹砂的反應讓孟有良甚為滿意,囑咐侍衛官要好生照顧。

侍衛官故意搖頭道:「明明是簡家的二小姐,偏偏裝不是。」他仔細對照過畫像了,之後又試探了一番,對陸家的一些人名都有反應,目光又多為閃避,更確信了。

孟有良道:「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她深陷匪窩,被人強占了去,什麼名聲都沒了,還怎麼做人?讓陸簡兩家又如何自處?知那陸子修也並不怎麼真心,要救她全然出於責任,更是回去不得。要是我還想苟活於世,自然也不會認。」

侍衛官恍然大悟狀,忙恭維道:「還是大人聰明。如此一來,倒正是好為大人所用。驚艷閣的嬤嬤卷款攜逃,把子手那邊又湊不夠人數,這位簡姑娘不是正是上佳人選?」相貌、言談,都是上上之選。

孟有良扌莫了扌莫胡子:「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如何說服她是個問題。」

侍衛官道:「依小人看,她既不肯承認身份,勢必是她的軟肋了。既然回不得家去也嫁不得人,她一弱女子也就隻能做塵世間飄零的浮萍。若有幸選中,那是大好的富貴前程。若落選,我們許她一個新的籍地,給點營生的銀兩。是個人都會選了,何況還是個吃不得苦受不得辱的富家小姐。」

「是不是富貴前程還是未知數,那位主的心思可難捉扌莫,難得荒唐一回,卻不要千金小姐良家婦女,偏要些殘花敗柳勾欄女子,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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