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求之不得。...〕(1 / 2)
博慕遲用自己混亂的腦子想了半分鍾, 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麼。
上回他送自己回來,她說要是沒有出租車司機,她可能會親他。當時傅雲珩給她的回復是下回。而今天, 恰好是下回。
看她的表情變化, 傅雲珩輕啄著她的唇角, 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臉頰,「想起來了?」
博慕遲輕輕「嗯」了聲, 抬起眼睫看他,「你怎麼記那麼清楚。」
傅雲珩沒解釋,他輕笑了下, 嘴唇再次貼近她,「我得走了。」
他怕再不走,自己就真不想走了。
博慕遲微怔,手往上抬了抬,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半晌, 紅著臉喃喃說:「可是剛剛……都不是我主動的。」
「嗯?」傅雲珩斂睫看她。
博慕遲沒再出聲, 仰頭主動地親上他的嘴唇。
她學著傅雲珩親自己的動作,描繪著他的唇形, 然後試探性地伸出舌尖, 她舌尖碰到他牙齒時, 他緊閉的貝齒自動鬆開,為她的開路。
兩人舌尖相撞, 一種酥麻的觸感傳遍全身。
博慕遲努力回響著傅雲珩親自己時的姿態,在他的注視下,含著他的舌尖吮了下。
傅雲珩喉結滾動, 眼底幽深,像濃濃的夜色一般。
「不會了?」他看博慕遲停下來, 嗓音啞啞地問。
博慕遲皺了下眉,有些苦惱地應了聲。
傅雲珩一笑,隔著被子覆在她身上,低低說:「我教你。」
「……」
這個親口勿教學,讓兩人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博慕遲不知要怎麼形容,但她想說,雖然被親的嘴巴發麻,紅腫,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和傅雲珩接口勿的感覺。
人走後,她還躺在床上回味了小半天。
等她反應過來時,被自己羞的躲進了被子裡。博慕遲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讓自己躁動的心漸漸地靜了下來。
她慢吞吞掀開被子,盯著天花板下的吊燈須臾,緩慢地眨了下眼,又莫名地笑了起來。
起床到浴室重新洗了臉塗了護膚品,博慕遲才折返回床上。
她在被子裡找到手機,估算著傅雲珩此刻的地點位置。
二十分鍾後,她收到傅雲珩發來的到家消息。
博慕遲翹了下唇,和他道了晚安,才擁著被子入眠。
傅雲珩看她發來的晚安表情包,斂睫笑了笑。
他把手機放在一側,進浴室洗了澡出來後,他在書房和臥室中間糾結了片刻,走進了書房。
他猜想,自己今晚應該沒那麼容易睡著。
-
翌日上午,博慕遲在滑雪場和焦明誠幾個人匯合。
看到她麵色紅潤的模樣,焦明誠猶疑地多看了幾眼,「遲妹妹。」
博慕遲側眸看他,「焦師兄。」
焦明誠笑了笑,玩笑說:「最近在家休息的不錯呀。」
博慕遲詫異,「怎麼這麼說。」
焦明誠莞爾,「氣色看起來不錯,是吧許鳴。」
聽到這話,許鳴目光直直地看向博慕遲。
兩人視線交匯,他緊盯著她說:「是。」
博慕遲微頓,盡量讓他們隊友之間的關係自然一些。
她點頭,「那比在隊裡肯定要好一點的。」
畢竟在家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
許鳴看她,緩聲道:「最近訓練怎麼樣?」
「還可以。」博慕遲實話實說,「有點小突破。」
許鳴頷首,「加油。」
博慕遲粲然一笑,看向他說:「許師兄也加油。」
他們都要突破,都要往前走。
除了博慕遲焦明誠許鳴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位師兄,幾個人抵達少有人過來的訓練道。
博慕遲穿著黑白相間的滑雪服,色調看上去還有些酷。
她專注訓練自己的,一次次縱身往高處跳,鍥而不舍。
他們隊裡的成員訓練時都有點兒類似,隻要進入到訓練的狀態,就不怎麼會交流說話。
博慕遲在滑雪場,傅雲珩也早早到了醫院,進入繁忙的工作狀態。
忙到中午休息間隙,他才看到博慕遲給他發了幾個滑雪視頻。
傅雲珩點開時忘了調小手機音量,趙航耳朵靈敏地聽見,第一時間探著腦袋過來,「慕遲妹妹的滑雪視頻?」
「……」
這不能怪趙航敏感,主要是他耳朵一動就先聽到了博慕遲的聲音。
傅雲珩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搭腔。
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趙航不明所以地問:「我說錯話了?」
「沒有。」傅雲珩把手機音量調小,「是她。」
趙航眼睛一亮,湊著腦袋過來想看,被傅雲珩避開了。
他滿腦子問號,猶疑地看向他,「你乾嘛不看了?」
傅雲珩就在他說辭,「不是不看,是晚點再看。」
「那你現在先給我看看。」趙航提出,「慕遲妹妹這段時間沒比賽,我都要忘記她滑雪時的樣子了。」
「不看。」
傅雲珩收起手機,聲線冷冷的,「你別想。」
趙航:「???」
他不解地看向傅雲珩,很是不明白,「為什麼?」
傅雲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傅雲珩沒搭腔。
趙航盯著他看了半晌,拿出手機嘀咕著,「你最近有點小氣。」他點開博慕遲的微信,「我一定要好好和慕遲妹妹探討一下,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變成現在這樣。」
「……」
收到趙航消息時,博慕遲正和焦明誠一行人在吃午飯。
他們就近找了家還不錯的餐廳,跟廚師叮囑過什麼不能吃後,幾個人坐包廂裡等著。
看完趙航的消息,博慕遲無聲地彎了彎唇,安慰他:「可能是他工作遇到了煩惱?」
趙航:「工作煩惱天天有,也沒見他這樣過。」
他控訴:「我就是讓他給我看看你發給他的視頻,他都藏著掖著,感覺像是在生我氣。」
博慕遲忍笑,想說你不用想太多。她覺得傅雲珩不給他看,純粹是占有欲作祟。
嗯,是雲寶的占有欲。
想著,博慕遲繼續道:「其實我滑雪的視頻也沒什麼好看的。」
趙航:「???」
趙航:「慕遲妹妹!所以你也不想給我看你滑雪的視頻是嗎?」
他原以為,自己都來找博慕遲告狀了,博慕遲應該就會給他也發視頻。誰能想到,她竟然會說自己滑雪視頻沒什麼好看的。
趙航覺得自己很受傷。
博慕遲的文字透露著一絲絲的心虛:「上午的視頻沒錄好。」
她盡量不讓趙航心碎:「你要是想看,我下午讓我師兄給我重新錄兩個發給你怎麼樣?」
趙航:「也行,勉強的話也可以不發的。」
博慕遲:「不勉強的。」
趙航:「還是慕遲妹妹好,不像傅雲珩那麼小氣。」
博慕遲笑著給他回了兩個點頭的表情包。
回完趙航,博慕遲截圖去找傅雲珩,逗著他玩似的:「雲寶~」
傅雲珩:「跟趙航聊完了?」
博慕遲:「你們在一起?」
傅雲珩:「在科室。」
博慕遲想起來了,這兩人在科室的位置就在隔壁。
博慕遲:「聊完了。你怎麼不給趙航看視頻?」
傅雲珩:「不想給他看。」
博慕遲:「?這不像你啊小傅醫生。」
傅雲珩:「嗯。」
博慕遲詫異,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然承認。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麵前的傅雲珩時常會不那麼像傅雲珩。因為他隻想當她專屬的獨一無二的傅雲珩。
博慕遲驚訝了好一會,在她正要給傅雲珩回消息時,許鳴喊她,「 吃飯了。」
「……」
博慕遲一頓,跟傅雲珩說了聲,便先放下了手機。
「跟誰聊天呢遲妹妹。」焦明誠隨口問,「這麼開心。」
博慕遲笑,坦坦盪盪說:「男朋友。」
話音落下,包廂裡幾人齊刷刷用訝然的眼神表情看著她。
好半晌,才有人出聲:「慕遲妹妹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
焦明誠驚訝地看了眼許鳴,又抬起眼看向她,「男朋友?什麼時候交的啊?」
對上幾個人視線,博慕遲笑盈盈道:「前段時間。」
「我們認識嗎?是國家隊的嘛?」
「草,是誰把我們隊的隊花搶走了,慕遲妹妹你跟我說,我幫你鑒別一下看看對方夠不夠格。」
「……」
博慕遲知道他們都是開玩笑的,她笑著回:「你們不認識。」
她坦然,「男朋友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鄰居哥哥。」
聞言,焦明誠倒是有了點印象,「就是你剛入隊那會,經常跟晚秋說的哥哥?」
博慕遲點頭。
「靠。」焦明誠爆了個粗口,「防火防盜沒防住鄰居啊。」
博慕遲噎了片刻,「為什麼要防鄰居?」
焦明誠無言,偷偷地瞟了眼許鳴的神色,含糊不清道:「焦師兄就是隨口一說。」
「那慕遲妹妹你什麼時候帶你男朋友給師兄們看看?」
博慕遲想了想說:「冬奧會吧。」
她道:「他很忙,最近都沒時間。」
「那你去國外比賽他不去看啊?」其中一師兄問,「這男朋友不太行吶。」
聽到這話,博慕遲挑了挑眉,「師兄,如果你要比賽,你女朋友也要比賽,你會丟下比賽去看你女朋友比賽嗎?」
師兄被她的話哽住,好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許鳴:「你男朋友又不是國家隊的。」「他確實不是,但他做的事比我們做的更重要,比我們的職業更神聖呀。」博慕遲認真說,「他是醫生,拯救生命高於一切不是嗎?」
博慕遲雖算不上什麼懂事的女朋友,但她從小就很能分辨出,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次要的。
可能是從小看過她傅叔叔因為一個電話深夜往醫院趕的畫麵,也可能是經常聽她乾媽提起她傅叔叔的「英雄事跡」,所以在她內心深處,她覺得醫生這個職業比大多數職業都更神聖,他們忙的事,也比所有事都更重要。
她甚至不會因為傅雲珩把救人放在首位,看自己比賽放在第二位而生氣。
因為她覺得,就該如此。
不然,傅雲珩當什麼醫生。
難得看她這麼認真地說一件事,焦明誠也知道大家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他點點頭說,「慕遲妹妹說得對,醫生比我們更偉大更厲害。」
剛開始逗她的師兄也和她道歉,「是師兄玩笑過了。」他笑著說,「師兄這不是生氣嘛,生氣我們的慕遲妹妹就這樣被人給搶走了。」
博慕遲笑,「師兄。」
她看向那位師兄,「你要是見過他,肯定也會很欣賞他的。」
「真的?」師兄點頭,「那期待冬奧會的時候能和他見上麵。」
博慕遲爽快答應:「好呀,我到時候一定讓他提前把假期空出來,來看我們比賽。」
焦明誠:「那我可得好好表現表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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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許鳴看著博慕遲臉上的笑,神色微斂。
他其實想問那個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說起他就喜笑顏開,心情愉悅。可這話問出來又不太對。
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有希望,那麼現在,許鳴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麼勝算。
不說他不願去當個第三者,就算是願意,博慕遲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察覺到許鳴失落的情緒,吃過飯後,焦明誠特意找他聊天。
「心情不好?」
許鳴瞥他一眼。
焦明誠苦澀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說:「之前讓你跟慕遲妹妹直接點,你偏不。」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許鳴淡聲問。
焦明誠真覺得自己冤枉,「我這不是來安慰你的?」
「沒必要。」許鳴看向另一側和師兄聊得很開心的博慕遲,緩聲說:「你有句話說得很對。」
焦明誠:「啊?」
許鳴:「是我沒把握機會。」
之前不怎麼從博慕遲嘴裡聽到傅雲珩這個名字時他不去表白,不去爭取,一直害怕這害怕那的,這才有了此時此刻的現狀。
許鳴到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人不會在原地等你。喜歡你不去說,對方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雖然說了,但他說得太遲。
焦明誠看他這樣,忽然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