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肉牆壁（1 / 2）
「我，說，聽，話。」克裡斯汀俯視著腳下踩著的紅眼睛，眼底逐漸攀上了一絲黑色的黏液，隨著她一字一字的吐字，赤裸的嫩足發力，踩住紅眼睛口腔和觸手的連接處。
紅眼睛吃痛的劇烈掙紮，觸手扭動間，卻不敢傷害克裡斯汀分毫。
看到不斷掙紮的紅眼睛，克裡斯汀麵色泛紅，扭動踩壓腳腕，仿佛要踩死腳下的紅眼睛。
觸手被踩的陷入地板，黏液和血液從踩壓處噴灑出許多，紅眼睛身體蜷縮，雙手捂住觸手根部，痛苦的發出「荷、荷」的喘息。
一道血汙混合著觸手表層的黏液從腳底濺到大腿上，克裡斯汀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接著伸出滑軟的舌頭，舔了舔手指上沾的血漿。
她眼裡的黑色液體更多了，脖頸略微揚起，發出輕微的喘息聲。
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響，紅眼睛的觸手被她齊根踩斷，她白皙的腳踩在一片血腥和黏液中，腳邊的紅眼睛捂住喉嚨，瘋狂地抽搐了幾下後，在地板上一動不動了。
克裡斯汀目露嫌棄地招了招手，喚過來另外一頭紅眼睛，然後踩在觸手的殘骸上，向另外一頭紅眼睛伸出腳趾：「不聽話的狗會被懲罰，你願意聽話嘛？來，幫我舔乾淨。」
「這個女人是瘋的。」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隻想抽身離開。
「別想逃哦，我說了，我不喜歡不聽的話狗。」克裡斯汀滿意地看著紅眼睛嘴裡伸出觸手，纏繞、舔舐著沾滿血漿和黏液的腳趾，沒抬頭的對我說道。
「好了，克裡斯汀，你才是不要嚇到了新人。」這時候，一個蒼老又熟悉的聲音從劇院拱門外傳來。
我保持著難看的笑容，扭頭看向門外。
老約翰背光站在拱門外，他穿著深色的警用大衣，領口內是翻皮的毛領，肩上則掛著肩章。
淩亂不修邊幅的額發遮蓋住了半張臉，露出的獨眼裡，同樣攀爬上漆黑的液體，正和站在觸手血肉堆裡的克裡斯汀對視。
「哎呀，是老約翰呢。」克裡斯汀抬起混合著媚態和稚氣的眼眸，背光看向拱門，「作為海姆最年長又資深的異鄉人，為什麼要屈服於詹妮弗呢？」
老約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克裡斯汀，我和你說過，詹妮弗和我並不是屈服於彼此，我們隻是選擇了相互合作，如果你非要堅持把合作，說成屈服的話……」
「好吧好吧，我今天不想和你爭論這個，尤其是在新人麵前。」克裡斯汀擺了擺手，說道。
老約翰深深地看了一眼克裡斯汀腳下踩著的觸手，欲言又止，卻沒有再開口。
「既然老約翰開口，我也不好再強留你了。」克裡斯汀的目光重新轉向我，說道，「不過新人小弟弟，如果哪天你發現詹妮弗有事瞞著你，想要放棄她，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給更多，用任何你喜歡的方式。」
「咳咳。」老約翰適時的咳嗽一聲，眼底的黑液消退，走進了劇院，「和我進去吧，布萊克。」
我和走進劇院的老約翰一起，向後台走去。
「她是誰？也是異鄉人嗎？為什麼會和紅眼睛廝混在一起？」我同樣咳嗽兩聲，關閉侵蝕的狀態，壓低聲音問道。
老約翰抬起獨眼看了我一眼，「你是把咳嗽聲當成侵蝕的開關？」
我點頭肯定。
老約翰接著說道：「不錯的選擇，和我一樣明智，我曾經見過有異鄉人把踢踏舞當成侵蝕開關，結果每次戰鬥前，他都要跳上一段踢踏舞。」
我：「……？？？」
」不過言歸正傳，以後你盡量離克裡斯汀遠一點，她非常的……」老約翰嘆了口氣，「應該說她的精神非常的不穩定，你知道的，異鄉人是需要時刻用精神抵抗海姆惡意侵蝕的人群，精神不穩定，也就意味著她非常的危險。」
我默默地聽著，腦海裡浮現出克裡斯汀用腳踩斷觸手的一幕。
「克裡斯汀以前不是這樣的，我還記得她剛覺醒成為異鄉人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膽小、怕黑的孩子。」老約翰低聲道，「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克裡斯汀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我不是故意打斷你……老約翰，前麵是死路。」我停下腳步，指了指麵前被倒塌的牆壁堵住的通道。
老約翰也隨之停步，揉了揉鼻子道：「我忘記了，你是第一次來初始避難所。」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老約翰。
「你知道的，到了晚上，異鄉人需要躲避變成紅眼睛的原住民，那麼白天，我們的聚集和活動，也要盡量避開他們。」
「詹妮弗可能沒和你說清楚，她經常這樣……」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好嗎？上次光告訴了我印斯茅斯避難所的事情，沒說那裡還有一隻惡墮的紅眼睛。」我心中嘀咕道。
「瘋馬劇院的後台，就是初始避難所的入口，當然靠肉眼是看不到入口的，需要在開啟侵蝕情況下，才能看清。」
眼前原本應該是劇院後台通道的長廊，已經倒塌崩落，一堵殘垣斷壁將整條通道給堵死封閉。
通道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石塊和木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天花板上原本懸掛著的燈具和裝飾物，現在都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有些燈具還掉落在地上，碎片和玻璃散落一地。
頭頂磚石傾塌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大洞，露出了通道外麵的景色。
我聽從老約翰的建議，再次輕咳兩聲，伴隨著侵蝕感，視覺裡的場景開始扭曲。
頭頂廢棄的燈具，忽然閃動幾下，碎掉的燈泡灑下來紅色的燈光。
我驚疑不定的眨眼，以為是某種錯覺，卻看到身前的牆壁，正緩緩的蠕動起來。
地麵堆積的灰塵，變成了紅黑色的血汙，斷壁的縫隙間，開始滲出血水。
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原本堅硬的地麵和牆體，變成了交織的血肉觸手，整個長廊扭曲變形，緩慢蠕動著，如同某種不可名狀生物的腸道，包裹住了我們。
觸手蠕動間，不時有布滿血絲的眼睛，在觸手上睜開，極為不詳的盯向我。
黏稠的觸手和紅色的血肉糾纏在一起，連同血汙，布滿了整個長廊。
這一幕令人作嘔的景象，讓我呆立當場，幾欲作嘔。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新人，都會有不適應的反應，慢慢習慣就好了。」老約翰從煙盒裡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巴裡，然後將煙盒遞出，「需要根香煙嗎？可以緩解焦慮。」
我搖頭拒絕，老約翰將煙盒塞回衣服內側的口袋，接著點燃了嘴裡的香煙，「這裡就是初始避難所的入口了，我先進去，你跟在後麵，如果感到不適應的話，可以閉上眼朝前走……」
「老實說，這個入口確實有點惡心……」
我睜大眼睛，看著老約翰走向不停扭動、糾纏的觸手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