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吧,鬧的越大越好。(1 / 2)
裴晚悠躺在床上,她剛剛掙脫束縛跑了出去,可她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這裡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不管她怎麼走,最後的最後都會回到這裡。
女醫生穿著白大褂,手裡端著午餐盒:「大小姐,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這裡都是安全的。」
這也是白延舟為什麼把她留在這的原因之一。
這裡還有世界最頂級的心理醫生,他每天都會來看裴晚悠,有時候陪她靜靜坐著,有時候跟她聊上幾句。
裴晚悠雖然傷心,但睡眠質量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腿,連貼著膝蓋,目光向外看去,外麵很亮,有陽光有漂浮的白雲,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最真實的。
白延舟每天都會給裴晚悠發視頻,大多數他都看不見人,甚至連聲音都聽不見。
裴晚悠剛喝完熱牛奶,她趴在床上手攥著枕套,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病號服;【我不想聽你說話。】
他以為她好的名義,把她關在這裡,她不接受。
白延舟穿著睡袍坐在書房內,手邊擺放著裴晚悠小時候的照片,下麵還放著她當初撿回來的樹葉:【別到處亂跑。】
一號醫院不僅僅隻是治病救人。
裴晚悠知道她在這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白延舟的眼睛,她賭氣道:【有能耐你就關我一輩子。】
白延舟握著鋼筆,目光黯黯的看向手機屏幕:【最遲一個禮拜,會有人去接你。】
裴晚悠扭過頭,他說的是「有人」會來接她,而不是他會來接她。
她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她不敢想象,如果他們兩個互相殘殺,她該如何麵對活下來的人。
白延舟靜靜坐在書房,鋼筆在信紙上傳出「摩擦」聲,裴晚悠無聲哭泣著。
如果能回到小時候就好了,她扮演公主,哥哥們守在她身邊當她的侍衛,他們滿院子跑,到處搗亂,最後集體挨罰跪牆角。
徐鹿和白延舟總有辦法逃避懲罰,早他們一步吃上熱乎乎的雞腿。
裴晚悠哭出了聲,內心的恐懼一旦燃起,就很難被撲滅,她痛恨自已此時此刻的無能。
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
白延舟聽到聲音後,手一頓,鋼筆的墨水在信紙上渲染開來,他垂下眸,看著相框裡樂觀開朗的裴晚悠。
【別哭,你不是最討厭我嗎?】
裴晚悠從低沉的嗓音中聽出了哀傷,好像在做某種道別:【你,你不僅僅是白延舟,還是我哥】
白延舟眉心壓了壓,在她心裡,他是重要的家人跟徐鹿沒有區別。
視頻結束後,裴晚悠抱著枕頭將臉埋了進去,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腦缺氧,哭累了才徹底睡著。
醫生走進病房為她蓋好被子,在預留針裡下了藥。
「」
徐鹿靠在沙發上,腿上放著今日份報紙,暴亂分子在白家邊緣瘋狂試探,當街砍殺一對買菜的母女。
顧鶯站在徐鹿身邊:「老板,八組遇襲了。」
「嗯,我知道了。」徐鹿說完默默在心裡劃掉了八組的名單。
顧鶯沉默了片刻:「我們接下來要除掉七組的陸書安,不然選票時很難贏。」
徐鹿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鶯見狀默默離開了
此時的陸書安正在賭場當荷官,他身上穿著黑色西裝,藍色耳墜搭在肩膀上,他麵對笑意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上億的豪賭,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下場,一旁的助手臉色發紅,看起來比座位上的那些賭徒還要緊張。
賭場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要多亂就有多亂。
但是他已經習慣了,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陸老板,我在這可輸了不少錢了」一名中年女子看完牌後靠在了椅子上。
陸書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作為荷官不能開口,這是規矩。
中年女子指尖點著牌,做了個暗示,如果他今晚跟她走,她願意將贏下來的全部賭資給他。
一旁的助手看的眼皮直跳,他抬頭看向中年女子,露出不滿。
她昨天還說,她隻養他一個,今天就惦記上老板了。
不過能跟老板過夜的人不多,前兩年有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來過一次,輕輕鬆鬆就把他帶走了。
不過後來聽說,那是白家的大小姐。
陸書安當然不會回復,他又不是沒見過錢,區區兩個億,就想把他從這裡帶走?
那他未免也太廉價了。
就在這時,一把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月要間,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助手。
「老板,對不起」他是他從外麵撿回來的,當時染上了不該染的東西,幸虧有他才活下來。
可是他不滿足隻當一個小小的荷官。
陸書安長眸眯了下來,就在開槍的剎那,對麵坐著的中年女人將手裡的牌飛了出去。
鮮血飛濺,陸書安一腳踢在了助手的腹部,緊接著就是兩聲槍響,一槍是他開的,另一槍在人群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