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驚天秘密（1 / 2）
一行人進了書房，沒一會兒，就聽見書房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是訓斥聲。
紅顏悄悄過去，靠在門邊偷聽。
「怎麼會讓她跑了呢？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嗎？」楚仁義怒斥問道。
「她平時都很規律，早上七點起來開店，晚上七點收，回去就休息。可是那天她突發疾病，鄰居打了120，我們跟著趕到醫院，她人就不見了。」
「真是沒用，趕緊找到，不能讓她亂說，找到以後直接」
「仁義，你消消氣，現在楚家家主位置還沒坐穩，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這個時候還是別節外生枝了。」趙淑芝的聲音。
「那你說怎麼辦，如果讓人知道是我們指使她餵了老太太那碗湯，別說家主之位，估計楚家人恨不得立馬把我碎屍萬段。」
聽到這裡，紅顏的雙手冰涼，腿也有些麻了。
她知道家族裡爭權奪利從來不是請客吃飯，但沒想到謀財害命竟然如此簡單。
所以，奶奶並不是病死嗎？
但她又覺得難以置信，那可是養育了他幾十年的人，不是親生母親勝似親生母親啊。
還未等她從這種震驚中回過神，紅顏又聽見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讓她發瘋發狂，想殺人的事。
「要我說，找到他以後，直接送到精神病院，跟周琴去作伴，我看隻有在那裡最穩妥，你看這麼多年，誰還知道周琴的存在？」
周琴是紅顏的母親。
過了許多年，紅顏突然間聽到母親的名字，有一瞬間恍惚。
她不確定自已是不是聽錯了，她的母親，周琴，死了好多年了，怎麼會在精神病院呢？
「行，就按你說的辦，老太太，別怪我心狠，我再狠也狠不過你的親兒子」
幾人又絮絮叨叨說起其他的事，但紅顏已經聽不見了。
她的腦子還停在那句，誰還知道周琴的存在？
淚腺卻好像快腦子一步，已經分泌出淚水，不停地，從眼眶奔湧而出。
她感覺裡麵的人談完了，她想立刻轉身，腳卻不聽使喚，動彈不了。
又是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紅顏將意識強行拉回，她迅速回到客房鎖上了門，背靠著門有些驚魂未定。
就在她關門的瞬間，書房的門也打開了。
大廳裡傳來嬉笑的聲音，是楚哲凱回來了，還有一個妖嬈的女人，兩人正調情往房間走。
「站住。」楚仁義鐵青著臉嗬住兒子。
「哲凱，你怎麼這麼晚回來，這女人是誰，趕緊給我弄走。」
趙淑芝心疼兒子，趕在楚仁義發火之前打發走他們。
「不著調的東西！」
楚仁義遣走下屬，還在罵罵咧咧，趙淑芝在一旁安撫，兩人離開了書房。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紅顏癱坐在地上，她試圖整理剛才接收到的訊息，卻有些力不從心。
她斷斷續續回憶，關於奶奶和母親的一切。
應該是在她出國的第二年，奶奶就病了，她打過電話去老宅，但每次都撲空，奶奶總是很忙。
她不想直接打給奶奶，也許是因為玉佩的事，於心有愧，也有些心虛，那時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已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奶奶是否會理解。
那時候大伯一家也住在老宅，奶奶的起居飲食是菊華在負責，大伯母偶爾也會表一表孝心，弄些補藥吩咐傭人給老太太服下。
藥？
對，小時候紅顏曾親眼見過，一個傭人打翻了奶奶的藥，從此再沒見過那個傭人。
那時她隻是感受到大伯母的刻薄和凶惡，卻沒想到，原來另有隱情。
那個傭人也許是知道點什麼，但因為害怕所以打翻了藥，傭人也因此喪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口中那個逃走的人又是誰？
要想查出真相，她必須先一步找到逃走的人才行。
紅顏穩了穩心神，慢慢躺回床上，一雙眼睛在黑夜裡顫動，像捕獵的貓頭鷹。
既然那個人是給老太太餵湯的人，那說明她要麼是老宅的傭人，要麼是醫院的護工。
奶奶並不輕易相信他人，所以，老宅的傭人基本都是照顧了十幾年的老人，排查起來並不困難。
至於護工的身份就很難確定了，畢竟醫院人來人往，臨時工也很多。
關於當時的細節，紅顏並不清楚，也不便輕易向其他人打聽，以免引起大伯一家的注意。
這件事還是需要請菊華姑姑幫忙才行。
這樣細細盤算下來，紅顏才發現，僅憑自已的力量遠遠不夠，想要當上楚家家主，需要借勢。
隻是怎麼借？借誰的勢，誰能幫她，誰又肯幫她，亦需好好琢磨一番。
還有周琴，她的媽媽。
多年來她刻意不去回想關於母親的記憶，因而此刻突然回憶，竟然有些混亂。
她努力在腦袋裡扒拉，像一瓶用盡的洗發水，怎麼摁，也隻出來一些稀稀拉拉的零碎。
但有一點她記憶深刻。
是一塊白布。
母親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從病房推出來，身上蓋著白布，遮住了臉。
紅顏正在學校上課，老師突然將她叫到走廊，說家裡有人找。
她記不得那人姓誰名誰了，隻記得那人是爸爸的司機，他來接她，說她母親快不行了，讓她去醫院見最後一麵。
她就這樣匆匆上車被帶到醫院。
走廊上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個全身蓋著白布的人，他們說那就是她的母親。
那是六月快放暑假了，母親連著在醫院住了兩個月，也不知道是什麼病。
她穿著校服裙，感到一陣一陣冷，她甚至沒來得及上去掀開白布再看一眼母親，他們就急忙推走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周琴。
紅顏睜著眼睛直到天亮，花園裡響起狗吠，她拉開窗簾來到陽台，趙淑芝坐在樓下喝咖啡，楚君雅則坐在輪椅上朝遠處扔飛盤，狗狗跳起來去追。
聽到動靜，楚君雅似乎心情不錯，抬頭朝紅顏招招手：「顏顏，你起來啦。」
紅顏趕緊洗漱完，也來到花園。
「大伯母，早，君雅姐，早。」她禮貌地和她們打招呼。
「早啊，顏顏，我已經和我媽說好了，下次慈善宴，你和我一起去。」
「啊，這，恐怕不合適吧。」
紅顏怯懦地看了一眼大伯母。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去了正好還可以和君雅作伴，免得她呀，太無聊。」
趙淑芝嗔怪地揉了揉楚君雅的頭發，楚君雅則靠在趙淑芝的胳膊撒嬌。
看著母女倆親昵的舉動，紅顏的眼睛有些發酸。
原來她從沒忘記周琴，那張溫婉柔靜的麵容，隻是被她深埋在記憶深處，上鎖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