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安X秦冠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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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冠魁對石頭有很大的敵意。同住夏園,他經常在暗搓搓在太後娘娘麵前說石頭的不好。

「脾氣就跟石頭一樣悶,倔,哪裡能哄公主高興。」

「公主本就是感知不到別人的情義,他這般的性子,就不適合跟公主在一塊!」

「他還好敏感,偶爾心眼比針還小。」

折筠霧笑盈盈的聽著他說,並不說話。她坐在一側給齊殿卿洗茶具。本可以不讓她洗的,但是她無聊的很,便主動將事情攬了過來,太上皇陛下就鄭重的道:「這是你自己要做的,可別到時候說是朕讓你做的。」

如今折筠霧越老越喜歡算後賬,這讓太上皇陛下十分的頭疼。折筠霧便白了他一眼,用最新學到的話罵:「個八貨。」

這是阿黎教給她的。說是江南一代罵人的話。

太後娘娘學了,左右沒人罵。奴婢們聽話,孩子們孝順,隻有太上皇陛下總惹她生氣,便罵他。

齊殿卿怕她的罵,如今讓她做事情也小心翼翼了一些。

折筠霧一邊洗茶具一邊笑著聽秦冠魁說話。他如今是發現了。秦冠魁實在是個愛說話的人,如此滔滔不絕的說了大半天,齊殿卿都垂釣回來了,他還在叨叨個不停。

等人走了之後,齊殿卿問:「說了什麼?」

折筠霧:「說他很好,石頭很差。」

阿昭緊跟在後麵進來,聞言笑著道:「這個秦冠魁,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可不行。」

齊殿卿卻道:「沒什麼不好的,在感情麵前,自然要爭一爭。」

他倒是很欣賞秦冠魁。折筠霧將洗好的茶杯擺好,然後接過小宮女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笑著道:「這孩子還是不錯的,沒說什麼壞話,隻說性子不合適。」

她其實都被說動了。

「石頭的性子確實悶,什麼話都不說。這般倒是比冠魁更難一些。」

自家的閨女自家懂,她一點兒還沒開竅。石頭喜歡她,不說,她不懂。秦冠魁喜歡她,總說,她也沒感覺。

但若是說兩個人裡麵選一個做女婿,她還是覺得秦冠魁更好一點。

「他心思沒那麼細,歲安不理他,他也能自得其樂。」

畢竟她都不能保證,歲安能喜歡上人。而且看秦冠魁那般的模樣,隻要讓他登堂入室就好了,都沒有其他的念頭敢想。

折筠霧就嘆氣一笑,「還是那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別管了。」

她不管,齊殿卿不管,阿昭卻是要管的。他是典型的操心命,便放了秦冠魁和歲安出門遊玩。還特意將石頭留下看家。

秦冠魁對陛下簡直是感恩戴德,就差跪下說一句以後願意為了大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

然後領著「聖命」做令箭,在石頭麵前得意洋洋的走了。臨走之前,背著歲安,沖著石頭無聲的道了一句:「我上麵有人——」

京都裡麵有桃花林。以前是個小的,如今卻種的桃花樹一年比一年多。

秦冠魁走在其中,就感慨道:「上行下效,整個大秦都知道太上皇陛下因為太後娘娘喜歡桃花,便讓人在夏園和冬園栽滿了桃花樹。於是百姓們也開始栽種桃花。」

「一年又一年,咱們回京路上的樹都變成桃樹陣陣了。」

歲安難得反駁了他一句,「我阿娘喜歡吃桃子。」

秦冠魁樂滋滋的:「歲安,我也喜歡吃桃子。」

歲安淡淡的嗯了一句,「繼續走吧。」

她本是不願意來的,來這裡,還不如多揮幾刀。但是阿兄極力要求她來,便隻能來。她看看山,也算能爬,又見秦冠魁一臉落寞的模樣,便好心好意的提出:「咱們來比比誰能先到山上。」

多有挑戰性。

秦冠魁猶豫:「可咱們是來看風景的。」

「真要爬啊?」

真要爬。

於是歲安往上麵爬,秦冠魁跟著,一路到了山頂。

雖然說不得是一覽眾山小,但是站在山頂無疑是讓人興奮的一件事情。

秦冠魁這些年為了跟著歲安,也跟著四處跑,身子倒是好,爬上來小小的喘氣——他背著歲安偷偷喘的。

慢慢的將那口氣喘舒出去,這才裝作沒事的模樣,道:「這山也不高哈。」

確實不高。

歲安問,「待會就要下山了,你多看看這山上的風景。」

秦冠魁:「……」

是……是嗎?

剛爬上來,就要下去了?他連忙看桃花樹,也沒什麼好看的,如今又不是三月,桃花早就敗落完了。

秦冠魁唉聲嘆氣,跟著歲安灰溜溜的下山。

他是個極為會表達自己的人。心裡不高興,走一步就要哀嘆三聲,唉唉唉個沒停,且那調子哀怨的聲音實在是「引人入勝」,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大冤情。

就是歲安這般的人聽了都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秦冠魁委屈的道:「我們本來就是看桃樹的。」

歲安疑惑:「剛剛我讓你看了啊。」

秦冠魁垂頭喪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說:「我沒看。」

歲安對秦冠魁還是很有耐心的,她就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再看一次。」

秦冠魁:「……」

什麼意思?

然後還沒想明白,就見歲安已經開始轉身往山上走了。

兩人又上了一次山。

歲安走的快,上山純當自己在練習腳力,她還在心裡記了下時辰,嗯,比第一次上山少用了一刻鍾。

她很少爬山,今日爬山倒是爬出了一些樂趣來。便見秦冠魁在那裡喘著氣,她道:「你自己先看著,我去去就來。」

秦冠魁沒聽清楚,歲安走的實在是太快,他很努力才跟上,如今即便是憋著氣緩緩的吐也不行了,索性大口大口喘氣。

便沒聽清楚。等站直了,就見歲安下了山,他連忙跟著下,總慢歲安幾步,便沒有來得及問。等到了山腳下,這才追上她,喘著氣問,「歲安,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歲安:「沒有啊,我就是爬爬山。」

然後道:「咱們再上去一次。」

這次,她一定要用更少的時辰。

秦冠魁:「……啊?」

他又懵懵的跟著爬了一次。

歲安很滿意,秦冠魁爬山爬的想死!

這次他學乖了,一個勁的懇求歲安,「咱們坐坐吧。」

他把自己的情緒說給歲安聽,「我很累,你爬山厲害,我不行,我還得要再練練。」

歲安就坐在了一側,她看著山上的樹,突然道:「這樹光溜溜,有什麼好看的。」

秦冠魁:「……是沒有什麼好看的。」

但這是陛下挑的地方,說是當年太上皇陛下和太後娘娘來過的地方,說給歲安聽,也讓她有些憧憬。

秦冠魁唉聲嘆氣,「早知道,就帶你去兵器坊了。」

歲安年幼的時候,他還送過一把匕首給她呢。

陛下一點兒也不懂公主。他就歇夠了站起來道:「咱們去坊市裡看看,沒準有你想要買的東西。」

歲安果然很高興,抬腳就走了,秦冠魁隻能繼續跟在後麵走。

歲安是個不解風情的人,秦冠魁知道。所以他也不求她能懂這些風花雪月——有時候他的這些風花雪月心思隻能說給太上皇陛下聽。

他懂。

秦冠魁感慨:他有一個好的嶽丈,就已經勝過千萬人了。

進了坊市,歲安果然高興一些。她站在一個小販的麵前,看著他手上的斷刀,有些眼熟,問,「你這把斷刀是什麼刀?」

小販一看他們穿的好,立馬道:「回夫人,這刀是雲州刀。」

歲安搖頭,「不是,雲州刀我豈能不認識。」

小販還要說話,卻見歲安已經拿起了斷刀,道:「這把刀曾經被人改過。」

刀是雲州刀的形製,但卻又不全是。

那小販見刀被她拿走了,也不惱,隻是一個勁的道:「這斷刀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勝在這把刀被公主殿下用過,這就是它的價值所在了。」

歲安很肯定自己沒用過。她就要出聲糾正,就聽那小販又對秦冠魁道了一句,「這位官老爺,您家夫人一看就是識貨的,要不,這刀您就捎了去,小的給您一個實價……」

話還沒說完,秦冠魁就樂開了花,於是不管不顧的要買刀。

歲安實在是不懂,見他買了刀,她倒是也不生氣,而是在想:為什麼要買下一把形製不對而且明顯小販用謊言堆成的斷刀。

秦冠魁:「你不懂,他叫我老爺,叫你夫人了。」

歲安雖然不能對秦冠魁感同身受,但是卻明白他的意思,她皺眉道:「你這般,值得嗎?」

秦冠魁感動的不行,「歲安,你能讓我跟在身邊獻殷勤,還能問出值不值這句話,已經很好了。」

他把自得其樂的精神發揮到極致,「多少人想要給你獻殷勤,隻有我走在了你的身側。」

他是成功的!

歲安:「……」

她雖然不懂他的情誼,但是自小因為感知不到除了家人之外的情緒,所以她就學會了去理解這種東西。

阿爹和阿娘之間的叫做兩生歡喜,阿昭和皇後之間叫做夫妻情誼。秦冠魁自小跟在她的身邊,對她是愛,跟阿爹和阿娘一樣的。

但是她對秦冠魁卻還是無感,她沒有用他那般據說很濃烈的愛。

歲安就拒絕了他的愛意,但是秦冠魁緊追不舍。

「隻要你願意我在你的身邊就行了,哎,你這個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不討厭我,能讓我跟著,就是喜歡我了。」

歲安想了想,「我確實不討厭你。」

那就行了。於是兩個人,一個在雲州忙著打仗練兵,一個在雲州專門散布他自己是駙馬的「事實」。

歲安倒是不知道這回事,她實在是太忙了。作為一個女將軍,歲安有她自己的壓力。

當年大金進攻大秦,她一戰成名,成了女將軍。但那時候,也隻是眾多將軍中的一個。想要成為至高無上的女將,成為雲州將軍,光靠那一戰是不成的。

好在她是公主,她的阿爹是一位被人稱作「獨斷」的皇帝,他一力支持她做將軍,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麵說什麼。

即便是說她一個女子也敢進軍中做霸王這種話,都是在背後說的。有一回被她聽見了,被她看了一眼,他們就軟了腳。

好像她要殺人一般,但其實她一點兒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沒有想殺他們。隻是後阿裡,在秦冠魁這裡,他們幾個碎嘴子的都被調走了。

他當晚可憐巴巴的喝了酒,抱著她哭,「歲安啊,你多好啊,他們還敢說你走後門——他們有後門走嗎!你可是公主!嗚嗚嗚,他們好壞的,歲安啊。」

歲安:「……」

她看著自己被扒著的胳膊,輕輕的拿出手一推,將秦冠魁給推了下去,「好好說話。」

秦冠魁就巴拉巴拉的罵。

從那群人打不過她開始罵,再罵到他們嫉妒她的出身和才華,反正是越罵越難聽,歲安聽了一會兒,將兵書放下,然後讓石頭去催醒酒湯,「給他灌下去。」

因是晚間,秦冠魁沒地方去,她就將人放在了自己的書房裡,本是想在他醒來的時候安慰他幾句的,誰知道他醒來之後,就有些不對勁,臉紅紅的,看她的臉色也不正常,期期艾艾的道:「歲安,我們睡在一個屋子裡了哦。」

歲安:「……出去吧。」

所以有時候,她是真的不理解秦冠魁這個人。

歲安想起這些事情再次搖搖頭,道:「回園子吧。」

回園子裡麵,阿娘正在給阿爹洗頭。

見了他們回來,便頭也不給阿爹洗了,轉身過來,笑著問他們,「今日過的還好嗎?」

歲安:「挺好的,爬了山,還買了刀。」

折筠霧正要問問爬山的途中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就聽齊殿卿喊了一句,「珺珺——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朕給你洗頭的時候,有這般半路離開過嗎?」

折筠霧就不得不回去,一邊走一邊埋怨,「今天日頭好,你就濕著頭發待一會又有什麼關係。」

秦冠魁見著不遠處的太上皇陛下和太後娘娘相處,難得的正經了一回,「歲安,你說,咱們跟他們一般不好嗎?」

他認真的道:「你看,你老了,我可以幫你洗頭。」

秦冠魁想了想,又繼續道:「而且,我都不用你來幫我洗!」

他比太上皇陛下更好!

歲安:「……」

她嘆氣,「我實在是不懂你。」

這些事情有什麼好的。

她還忙著回去做事情。這次回來,除了要祭奠皇祖母之外,還要跟阿昭商量一下軍馬政的事情。

兵隊改革勢在必行,不然等又一年戰爭起來的時候,他們便會猝不及防。

第二日,她見了阿昭,道:「十年過去,很多人都忘記了當年跟大金的戰爭。」

「當年他們輸了,不代表他們現在會輸。這幾年,他們換了皇帝,勵精圖治,並不比咱們差,阿兄,我一直寫信回來說的便是這個問題,咱們要是不做準備,還以為他們像十年前一般容易打敗,那大秦,便搖搖欲墜。」

「驕兵必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阿昭聽得點頭,「朕明白你的話,一直都警醒著,有你在雲州守著,阿兄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些年歲安的權勢越來越大,多少人跟阿昭說過歲安的問題。

「公主是太上皇陛下唯一的女兒,自小便寵著,這麼多年,從未又過一絲一毫的責備,還將她送到了軍中。」

「公主手裡的權勢越來越大,難道……難道陛下不怕她將來鳩占鵲巢嗎!」

此話誅心。阿昭當時的臉色都不好了。

說這話的是他的太傅,自小教導他讀書,他不能將人拖下去砍了,但是也將此話告訴了阿爹。

阿昭道:「兒子不怪罪他有此念頭,在這朝堂上的,多少人心裡腦裡想的東西都不能見人。歲安此事,有很多人背地裡說,太傅說出來,怕是以為自己是忠臣。」

「他也確實一心為兒子,按道理說,兒子不該要擱置了他,隻是,他的心已經對歲安有了偏見,如此一來,怕是會被人利用。」

齊殿卿聽見他說這話,便也沒有什麼神情,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你是皇帝,你去做你想做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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