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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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吳岩雖說整體實力不如方中正,但他身為辛仁俊長老那一脈的外門弟子第一人,倒也有其獨到之處。看見紅色長槍刺來,他身形一轉,似閃電般向左橫移了三步距離,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見他避過,方中正麵色不變,換手握搶,向那邊橫掄而去。

「嗡」

水藍色的光芒又閃,吳岩的肝髒那裡沖出了一柄狼牙棒,通體銀白,棒身的尖刺閃爍著幽幽寒光。

吳岩手握狼牙棒,用力擊向紅色長槍。

「嘭」勢猛力沉的一擊,紅白光芒綻放,震得兩人的虎口一陣生疼,紛紛後退。

在方中正倒退的過程中,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了破空之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那把長劍。

他眉頭一凝,沒有躲避,而是腳踩玄妙步伐向著吳岩沖去。

一道道白色氣流從方中正身上溢出,他的速度竟是比那長劍還要快了一分。

人在半途,他憑空捏掌,那柄長槍竟是奇跡般的瞬間縮小,比原先小了三分之二,被他握在手中,揮動的更為靈活了。

吳岩想躲,卻發現根本躲避不過,方中正的速度比他快了將近一倍。不多久,便被方中正迫到了跟前,揮槍就打。

因為同為一宗弟子,宗規規定不允許弟子同門相殘,可以搏鬥,但不可拚死拚活。

方中正當然明白這點,因此他沒有下殺手,雖然他現在有無數種機會。

不到一米長的戰槍被他揮舞的虎虎生風,如一輪紅色的小太陽般綻放紅色的光華。因為不能下殺手,方中正就避開了寒光閃閃的槍尖,長槍此刻仿佛成為了一支紅色的棍子,不停地掄在吳岩的身上。

「叮」

長劍落來,被方中正一槍劈開,化成一道藍光,不受控製沖向了不遠處的山澗,咻的一聲沒入了山體。

吳岩失去一把長劍,沒有時間召喚回來,隻能在方中正淩厲的攻勢下用狼牙棒狼狽接招,方中正越打越興奮,速度也越來越快,手中的長槍被他揮舞成了道道殘影。

「砰砰砰」

終於,吳岩一個不注意,被方中正接連在後背劈了三棍,沉悶的肉響傳來,他再也控製不住身形,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向後墜去,倒地不起受了內傷。

方中正沒有追擊,站定身姿,用槍尖遙指遠處的人群,深邃的眸子帶著一絲振奮,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淩厲的氣勢,大喝道:「誰還不服,站出來!」

他身上,白袍無風自動,此刻的他氣勢澎湃,渾身散發著一種唯我獨尊的氣質。

看著場中方中正奪目的身影,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湧現在場中眾人心頭,沒有人說話,現場寂靜無聲。

方中正斜睨那些人,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紅色光芒一閃,被他收進了身體,他轉身走向李長生,拉起他的手就向山澗中走去。

看著他們過來,那邊圍觀的眾人趕忙讓開一條道路,誰也不敢再阻攔。

「站住!」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在場眾人尋聲看去,一行五六人正向這裡慢慢走來。

其中一人披散著一頭紫發,麵容比之女人還要俊美,李長生認出了他,正是辛卜翔。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同樣長著一頭紫發的男子,這個男子身穿紫衣,英氣迫人。李長生認真看去,當下心裡就是一震。

那個英氣逼人的男子身上有光華流轉,將他襯托的有如仙人。不過讓李長生感到震驚的不是他的氣質,而是他的腳下。

這個男子雖然在走動,但細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男子的腳並沒有踏在地上,而是離地三寸高,他竟然在踏空而行。

淩空飛行,這是隻有天台境才能施展出來的神通。

這個男子的年紀也隻有三十出頭,在這個年紀就踏入了天台境,可見其自身修煉天賦有多麼罕見。

辛卜翔等人恭敬跟在他的身後,那邊那麼多人注視他來,他卻似閒庭散步般,絲毫不著急,一路慢悠悠。

不久,終於走到近前,他看著被人群包圍,躺在地上的吳岩,沒有說話,抬手擲出了一個紫色透明玉瓶,眼尖之人可以看到裡麵有一顆拇指大小,圓溜溜的黃色丹藥。

那邊有人接住,在丹藥剛被倒出的剎那,一股濃鬱的藥香頓時彌漫在場中,令人聞之欲醉。人們心中震撼,這枚丹藥的品階恐怕高的離譜。

李長生心裡一動,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猜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辛忠文。」

果然,就在李長生暗自猜測的時候,一邊的大師兄方中正看著那人,麵色凝重,一字一句道。

聽到方中正的話,紫發男子辛忠文轉過目光,向這邊看來,眼中有道紫光一閃而過。

他看了方中正一眼,沒有理會,反而盯著李長生,淡淡道:「就是他嗎?」

聽著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李長生心裡感覺到不妙。

那邊,辛卜翔聞言點頭,看著李長生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道:「是的大哥,就是這個小子。」

「我觀他的氣息也隻是凝氣境,並沒有絲毫奇異之處。你為沖竅境,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嗎?」

辛忠文話語平靜,神情十分沉穩。

「這我倒並不是打不過他,隻是父親有命,讓我不可再輕易找他的麻煩。」辛卜翔像是十分懼怕這個大哥,聽到辛忠文的詢問,他低下頭諾諾道。

「這件事很麻煩,他的境界太低了,我礙於宗規,恐怕不能對他怎樣。」辛忠文在這邊說著,眼睛卻是一刻都未曾離開過李長生。

「大哥,我們是不能將他怎樣,但可以出手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就因為他父親才在吳長卿長老那裡失了顏麵,這個麵子我們身為兒子,應該為他找回來。」

辛卜翔聽出大哥好像並不準備出手,當下急道:「而且父親隻是告誡我暫時不要去惹這個小子,並沒有說您不能出手啊,您身為內門四傑,是他老人家的驕傲,您出手的話,想必父親他不會怪罪的。」

「這好吧。」

聽到辛卜翔的話,辛忠文沉思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見他走來,方中正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他將李長生拉在身後,讓幾位師弟師妹好生保護。而他自己卻走上前去,攔在了辛忠文的麵前,拱手道:「見過辛師兄。」

辛忠文點頭,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與你無關,你退下。」

各自身份相差甚大,方中正雖然比不上辛忠文的身份,但還是咬了咬牙,沒有動身,道:「辛師兄,宗門有規定,內門弟子在沒有雙方的同意下,不可對外門弟子動手。」

「這個小子目中無人,猥褻門中女弟子,冒犯長老之威,我隻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辛忠文看著方中正不為所動,話語也變得重了起來。

「是非對錯自由長老評判,辛師兄這樣做是否有些過分了?」方中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這麼說,今天你是想阻攔我了?」辛忠文盯著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正要領教。」

淩厲的氣息和戰意從方中正身上騰起,他看著辛忠文,麵色雖凝重,卻絲毫不懼。

「不知死活。」辛忠文冷笑,對方中正身上騰起的戰意毫不理會,他輕踏地麵,一圈紫色漣漪從他腳掌下浮現,向著方中正沖去。

紫色漣漪速度極快,幾乎如同閃電般瞬間就沖到了方中正身前,沒入他的身體。

感受著這股強橫的力量在體內肆虐,方中正麵色大變,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倒飛而出,這種強橫的力量他根本抵擋不住。

看著不久前還威風凜凜的方中正居然一個照麵就被辛忠文擊傷,而後者幾乎都沒有出手,僅僅在地上跺了一腳,就將方中正擊飛,人們麵麵相覷,神色駭然。

「這就是天台境的力量嗎?」

「辛忠文不愧是天陽四傑之一,一身玄法功參造化,方中正身為白眉長老外門弟子第一人,連他的一擊都承受不住,真是可怕啊。」

沒有理會身周眾人傳來的異議,辛忠文沒有再看倒在地上的方中正一眼,繞過他繼續向著李長生走去。

李長生身旁的師兄師姐看著他們的大師兄被辛忠文一擊擊傷,麵色陡變,他們沒有懼色,一起向前沖去。

各色光芒在場中綻放,不過彼此實力相差甚大,辛忠文用力一揮袖袍,一道粗壯的紫色光華閃過,他們也如方中正一般,紛紛倒飛而起,被擊飛向了遠處。

「這下我看還有誰能夠保你。」

不遠處,辛卜翔陰冷的聲音傳來,他看著孤身一人的李長生,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李長生沒有說話,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各位師兄師姐,他們都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了重傷,他的麵色同樣冰冷,丹田中磅礴的元力之海一下子躁動了起來。

五行環在丹田上方滴溜溜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一股強大的氣息慢慢從他身上浮現了出來。

「氣勢不錯,不過麵對我也隻能是徒勞。」身旁,辛忠文站定,感受著李長生身上越來越強烈的氣息,他冷淡點評道。

深紫色的光華從他白皙的手掌上浮現,他緩緩抬起右掌向前拍去,同時嘴裡淡淡道:「到此為止吧,去床上好好修養幾個月吧。」

就在那手掌快要拍到李長生身上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流光閃過,剎那就在李長生的肩膀上站定。

這是一隻可愛的小獸,大小跟小貓一般,長著一身雪白的絨毛,頭上有兩個小小的角,粉紅色的鼻子隨著呼吸一蹙一蹙的,看上去霎是可愛。

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有的女修士看著它,心都快化了。若不是因為場中之人在戰鬥,恐怕她們早已撲上前來,將那小獸抱在懷中,狠狠地蹂躪一番。

場內,小獸站在李長生的肩頭,看著扇來的辛忠文,張開小嘴用力一吼。

「吼」

白色的氣浪有如波浪般從它嘴角沖出,呈扇形向著遠處輻射。所有聽到這道聲音的人神情都是一陣恍惚,更別提首當其沖的辛忠文了。

他處在音波正中,幾乎所有的音浪都輻射在了他的身上。音波似龍吟,有攝人心魄之效,辛忠文在這道音波的攻擊下,被短暫懾住了心神,呆立在原地眼神迷蒙。

李長生的丹田內,隨著透明五行環的轉動,大片大片的元力如海上龍卷一樣,被懸浮在元力之海上空的五行環吸入。

青紅黃白黑五色光芒再一次出現,化成五道光芒在五行環裡逆行轉動。始一轉動,他丹田內磅礴的元力之海瞬間變得乾涸,盡數吸入了五行環中。

外界,李長生的身上突然騰起了巨大的五彩光華,一股異常強橫的力量在他經脈裡肆虐,腫脹之感不時傳來,令他難受的齜牙咧嘴。

看著神情呆滯的辛忠文,李長生心裡明白機不可失,當下高舉雙臂,一道絢爛的金色光劍從他合在一起的兩掌中浮現,帶著鋒銳無比的利芒,劈向辛忠文的身體。

尖銳的破空之聲呼嘯,似金石之音刺穿了虛空,令人耳膜嗡嗡作響。

巨大危機感傳來,處在迷離狀態中的辛忠文有了短暫的清醒,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他亡魂皆冒,拚力全力運轉元力,一股同樣強橫的紫芒從他身體中的五竅沖出,那是一柄散發紫芒的神錘,被他祭出,憑空迎向金色巨劍。

「咚」

金色長劍與紫色神錘交擊,巨大的聲響聞之讓人耳鼓生疼。金紫色的光芒紛飛,那柄神錘不敵長劍的淩厲攻勢,堅持了片刻忽然一震,被長劍擊飛。

金色長劍威勢不減,巨大的光芒有五六米長,繼續對著辛忠文當空斬下。

辛忠文頭頂冒汗,劍身未至,鋒銳的劍氣已在他的額頭撕開了一條血縫,流出了滾滾血珠。

他仰頭一聲厲吼,經過片刻的適應,終於脫離了那種迷離的狀態,也終於可以動用屬於天台境的力量了。

他沒再震動五竅,反而隻見他額頭發光,從那裡射出了一道紫色的閃電。

紫色閃電的速度很快,初時隻有三寸大小,可是一脫離識海,頓時迎風暴漲,化成一道粗約一米,長約三四米的紫色光柱,迎擊向那柄巨劍。

可是,他小瞧了金色長劍的威力。

金色長劍與紫色光柱交擊,勢如破竹般,將那道光柱從中劈開,冒著火花,帶著刺耳的尖銳聲音,一路向著光柱後的辛忠文劈去。

辛忠文麵色大駭,一聲怒吼:「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他身為天陽四傑之一,自身更是屹立天台境二層。一身玄法數不勝數,可眼下種種戰技對眼前那個小子根本無用,這一刻的他終於失去了平日的從容,心裡無法想通,為什麼對付一個凝氣境的小子居然會這麼費勁。

金色長劍威勢並沒有減弱,眼看即將就要將紫色光柱劈開,辛忠文咬牙,麵色發狠,道:「我就不信了。」

又是一聲厲吼,吼聲震天,莫名罡風突然在場內肆虐,他紫發亂飛,陣陣沉悶的聲響從他體內傳出,似驚濤拍岸,那是他的血液在沸騰。

他的身上,先是丹田,然後是五竅,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了熾盛的紫光,幾道光華合一,順著他的身體一直向上,直抵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那裡,突然迷蒙了起來,兩層紫玉台階憑空浮現,一個巴掌長的紫色人形光影拾階而下,身周環繞著五柄小小的兵器,將他保護在內。

隨著紫色小人的邁出,璀璨的光華頓時升起,霞光萬道,似天帝出巡,威武異常。

這個時候,金色光劍也終於劈開光柱,迫到了近前。隻見那紫色小人威風凜凜,長發無風自動,處在霞光中搖搖一指,五柄兵器頓時沖天而起,散發著各色光華,迎向金色長劍。

「嘭」

金華沖天,神芒耀眼,浩瀚的元力席卷,各色神光漫天飛舞。

一柄神錘在金色的長劍下震動兩下,旋即憑空幻滅,這不是熔煉在辛忠文體內的神兵本體,而是一道本源氣息。

「哧」

一把天羅傘旋轉,在空中傳來了道道撕裂之聲,神光耀眼,不過還是被金色長劍破開,消匿在了虛空。

雖然兩道神兵本源被金色長劍破滅,不過那長劍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劍身慢慢虛淡,鋒銳的氣息也大不如之前。

「啪」

這是一柄戰矛,通體晶瑩,散發蒙蒙紫光,重若萬鈞,矛尖閃爍著不遜色於金色長劍的鋒銳氣息。

二者相撞,激起漫天光華,耀的人睜不開眼。不久,光華散去,金色長劍與紫色戰矛同時消失無蹤。

辛忠文終於以選奧秘法,破了李長生的那道奇怪光劍。

辛忠文的額頭那裡,紫色小人身旁,此刻還懸浮著兩柄兵器。一把紫色大刀和一柄紫色巨斧。

他看著李長生,露出了一抹陰冷至極的笑:「區區凝氣境,你倒是了得,逼我用了這麼大的力氣,不過我看現在你還有什麼手段。」

一刀一斧迎風放大,向李長生快速沖來。

李長生慘笑,他的丹田奇異無比,那元力之海中蘊含的元力分量哪怕是一般的天台境都未必比得上,可剛才那柄光劍已經將他丹田內磅礴的元力瞬間抽空,他此刻實在是提不出一絲力量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刀斧,他想捏碎白眉長老的玉牌,可玉牌堅硬,他沒有一絲元力,實在是捏不碎了。

用盡最後一絲力量,他抓住肩頭小獸,用力將它扔了出去,生怕也將它帶上。

就在李長生閉目等待刀斧到來的時候,兩道怒吼一前一後突然從山巔與山下響起。

來自山巔的那道怒吼屬於白眉長老吳長卿,一股浩瀚如汪洋般的神念波動無遠弗屆,剎那便至,一團刺目的人形光華從山巔沖起,向著這邊急速沖來。

可是,有兩道同樣浩瀚的力量沖起,在半空阻住了他。

「辛仁俊,古焦,你二人這是何意?」半空中,吳長卿看著阻攔在身前的二人,神色冰冷,有如冬風。

「那個小子冒犯長老之威,應該對我等有個說法。」辛仁俊看著他道,臉上帶。

「我隻是想為我孫女討個公道,老吳你不用這麼看我。」古焦看了辛仁俊一眼,皺了皺眉道。

「很好。」吳長卿麵無表情,點了點頭,對著下方傳出一道神音:「辛家小子,你此前出手我暫且認為是屬於同門切磋,我並未阻攔。你若是敢殺他,我保證你父親也保不了你。」

聽著白眉長老宛如凜冬寒風般冰冷的話,辛忠文麵色難看,禦動神兵的速度一滯,有些猶豫不決。

「誰說我兒要殺他了,給他一個教訓,讓這個小子明白明白規矩。」辛仁俊開口,看了眼下方的辛忠文,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辛忠文會意,手勢突然一變,那兩柄神兵頓時重新散發神光,向著李長生呼嘯而至。

白眉長老欲要阻攔,卻被辛仁俊身形一閃,擋在了這裡無法過去。

急切之下,他抬手向著那邊揮出了一道法則神鏈,想以此替李長生抵擋住那兩柄武器,但被辛仁俊同樣一揮手,阻攔了下來。

此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李長生已是強弩之末,失去了元力的支撐,僅憑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辛忠文的那兩柄武器的。

刀斧散發紫光,帶著強勁的威壓即將劈落在李長生身上,還未觸碰到他的身體,神兵散逸出的氣息就將李長生震飛,他大口吐血,天台境的高手催動出的神兵強橫至極,哪怕是氣息都讓李長生無法阻擋。

那邊,就在辛忠文繼續禦動神兵攻擊的時候,一道大吼從山下傳來,一股莫名的氣息閃過,那兩柄武器硬生生在距離李長生身體一寸的地方停頓,然後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向著辛忠文沖去。

場中,看著辛忠文的兵器居然倒轉而出,擊向了他,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誰人在操控?」

人們懷疑,但看不見場內有神力運轉的光華。

那邊,辛忠文麵色大變,趕忙默念口訣,在兩柄神兵即將擊中他時才堪堪讓那兩柄武器停下。

「誰在」將兩柄武器收進體內,他剛想回頭詢問,扭頭的瞬間卻見一隻蒼老的手掌由遠及近,在他目光中迅速放大,眼前一黑,一道清脆的『啪』聲就傳進了他的耳朵,同時也在場中響起。

那手掌雖然蒼老,但卻有如精鋼鑄成,堅硬無比,扇地辛忠文眼冒金星,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蒼老堅硬的手掌不時劈頭蓋臉地落下,辛忠文被扇地連連後退,他一陣迷茫,根本想不到居然有人會這樣對他。

在連續落下的巴掌下他甚至都忘了提聚體內的元力來抵抗。

「啪啪」,清脆嘹亮的耳光聲不時在場內響起,辛忠文到現在連扇他之人的麵容都沒有見到。

場外,圍觀的眾人目瞪口呆,呆呆地看著一個麵容蒼老,神態猥瑣的老者壓著辛忠文暴扇,邊打邊罵:「他媽的,以勢欺人,也不知羞恥。」

他壓著辛忠文暴打,邊打邊退,不一會就莫名走到了辛卜翔麵前,一把抓住呆愣的後者,將他也拉進了場中,雙手左右開弓,連連揮動,如一個風車般掄的風生水起。

辛卜翔被他重點照顧,他依舊在邊扇邊罵:「他媽你個王八犢子,是不是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了?還敢叫人來?我抽不死你。」

他左右開弓,扇的無比起勁。

場外,眾人隻見他神情振奮,眉飛色舞,滿麵紅光,紛紛在心裡猜測這個頭發亂糟糟,皮膚黝黑,穿著邋遢有如乞丐般的老頭到底是誰,敢當著辛仁俊長老的麵這樣扇他的兒子。

遠處,躺在地上的李長生雙眼微紅,看著金星雲從山下趕來,為他出手,生猛而彪悍,他的內心一陣感動。

「他媽兩個王八羔子,恃強淩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替你家大人好好的教育一下你們。」

金星雲滿麵紅光,嗷嗷怪叫,兩隻蒲扇般的大手揮舞的虎虎生風,一下一下清脆地拍在辛忠文和辛卜翔兩兄弟的臉上,不一會,他們的臉就腫如豬頭。

「夠了」

一聲暴喝從天空傳來,辛仁俊麵色鐵青,身軀都在輕微地顫抖。

可下方的金星雲卻是不管不顧,依舊我行我素,大手掌掄動的跟個小風車一般。

空中,辛仁俊放棄阻攔吳長卿的身影,紫光一閃,他就出現在了場中,一揮手就將金星雲吹飛。

「我兒醒來。」

辛仁俊眸中沖出兩道光華,分別沖進了辛卜翔與辛忠文的眼中,清涼的感覺一閃而沒,兩人從迷茫的狀態中清醒。

明白發生了什麼後,二人頓時雙眼通紅,嘶吼著向金星雲撲去。

被人這樣壓著扇耳光,這對他們這種人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怎麼?還想嘗嘗耳光的滋味?很帶勁吧?」不遠處,金星雲定住身形,看著沖來的兩人露出一口黃牙,嘿嘿陰聲一笑。

辛忠文聞言,趕緊拉住辛卜翔,看著不遠處那個猥瑣的老頭,他的麵色一陣變換。恢復了清醒的他憑本能覺得這個老頭很奇怪,不好惹。

「沒有神力波動,神念之力卻是這般強橫,你到底是誰?」

一旁,辛仁俊走上前,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盯著金星雲冷冷問道。

「跟你有關係?」

辛仁俊身上恐怖的強者威壓對金星雲沒有絲毫用處,他雖然肉身出了毛病,但神念之力還在,強者威壓逼來,就被他強橫的神念之力同化,對他起不了作用。

聽著他毫不客氣的話語,周圍圍觀的眾人麵色頓時一變,這老頭究竟是什麼來歷?麵對長老還敢這麼說話。

辛仁俊的臉色也是一頓,多少年了,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看那老頭的神情,像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很好,很好。」他的麵色更加陰沉,點了點頭,向前逼去,道:「神念之力這麼強大,就是不知肉身力量有多麼強橫,讓我來領教一下。」

他剛要動手,身前白光一閃,卻見是吳長卿落了下來,阻攔在他身前,沉聲道:「辛長老,差不多了吧?當著我的麵,你還敢親自對我的弟子動手不成?」

吳長卿雖然這麼說,內心卻也是極不平靜。他之前見過金星雲,對這個經常和那小子走在一起,年紀很大的老頭有著一絲印象,不過也僅是如此了,他曾悄悄探查過這個老頭,並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

現在看來,他在繼那個小子之後,又看走眼了。能和那個小子走在一起,這個老頭又怎會那樣簡單。

當眼下明了這個老頭同樣身懷奇異後,他是怎樣也不容許辛仁俊對他們動手了。

「吳長老,這個老者很奇怪,神念之力恐怕都快比得上我等了。他根本不像是初入修行界的新人,我懷疑他進入我宗圖謀不軌,有必要將他捉拿,好好審問一番。」辛仁俊看著金星雲,冷聲道。

「世上奇人異士無數,他的神念強大一些有什麼奇怪?你這借口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再者,他是我的弟子,日後若真有變故,追究責任我自首當其沖,關你何事?何必那麼虛偽,想對我的弟子動手就直接說,老夫奉陪就是。」吳長卿冷笑。

「吳長卿,你很好。」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見自己的心思被吳長卿識破,辛仁俊臉色清白交接,知道眼下吳長卿站在這裡,他再難占到便宜,當下繞過吳長卿,就欲離去。

後方,辛忠文看了金星雲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李長生,嘿嘿一笑,道:「內外門弟子的比鬥大會快要召開了,屆時隻要參加,都可受到來自同門弟子的挑戰,我期待你們到時在比鬥大會上的表現。」

他冷笑著說完這話,揮出一道紫色光華將辛卜翔包裹,與辛仁俊一道化成流光,沖向天際。

「都散去,在下次宗門大比開啟之前,誰也不能再對這個小子出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天際,古焦長老落下身影,看著圍觀的眾多弟子淡淡說道。

古焦為宗門六位長老之一,掌管刑罰秩序,是非分明,不過隻有一點,他那孫女是個禁忌,古碧瑤幼年喪父,母親含恨離去。是古焦一手將她拉扯大的,因此他不能容忍自己孫女受到一點委屈。

這也就是因為他的過分溺愛,才導致了古碧瑤潑辣蠻橫的性格。

看著眾人散去,古焦抬步走到吳長卿身前,看著滿地躺著的吳長卿那一脈的弟子,他眉頭輕皺,一句話不發,揮手擲出了十幾個藥瓶。

就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一道微弱的聲音叫住了他。

疑惑回頭,卻見一株半尺長,通體雪白的植株晃晃悠悠飄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道神念畫麵,那上麵記錄了李長生和古碧瑤發生的一切。

當然,李長生吃了便宜地那一幕沒有被記錄在上麵,不然這個脾氣和古碧瑤同樣火爆的長老恐怕會一巴掌將他拍死。

記憶畫麵在古焦心頭快速閃過,古焦瞬間就明晰了前因後果,他眸光閃動,半晌後才悠然一嘆:「倒是錯怪了你,這些年,是我將瑤兒寵壞了。」

他接過漂浮在空中的那株雪白植物,定睛一看就知道不凡,這株植物很奇異,通體瑩白,植株上有著點點光華流轉,散發著濃烈的馨香,待看清後古焦心裡一動:「水玉蘿,可為修士延命二十年!」

古焦和白眉長老一樣,都已步入暮年,雖然自身生命氣息還很旺盛,但他們終有老邁的那一天。在那個時候任何的珍寶神兵對他們可能都沒有了絲毫的意義,唯有可延命的寶藥植株才是他們唯一的渴求。

這株水玉蘿雖然隻能延命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十分珍貴了,二十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奇跡。

「你為何要送我這樣一株延命靈藥?」古焦麵無表情,看著地上的李長生問道。

「為我冒犯古師姐道歉,請您不要責怪。」李長生嘴角溢血,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知道了,是我家瑤兒對不起你,改日我讓她來道歉。」

古焦說完,深深看了李長生一眼,對吳長卿拱了拱手,歉意道:「老吳,不好意思,錯怪這小子了。」

吳長卿背對他揮了揮手,沒有說話,他看著躺了一地的弟子,麵色十分難看。

古焦苦笑,搖了搖頭,神光從他體內彌漫而出,他當即沖天而起,離開了這裡。

地上,李長生的狀態越來越萎靡,他丹田內的五行環早就失去了光華,停止了轉動。而他丹田因為沒有了五行環的凝聚之力,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簡直猶如龜速,這是因為他受了重傷的緣故。

強烈的困意不時襲來,李長生又堅持了一陣,待到丹田中又儲存下了一絲元力後,他用那絲元力牽動神念,打開了空間戒指,從裡麵掏出了三株散發異香的靈藥,塞進了吳長卿手中。

「這是弟子為師父尋到的延命靈藥,請師父收好。」他看著吳長卿和藹關切的麵色,艱難說完,才閉上了眼。

三株加起來可延命百年的珍貴靈藥散發著強烈的香氣,令吳長卿聞之心神通透。看著還沾染著絲絲血跡的植株,吳長卿心裡震動,一道白光從袖口發出,卷起地上的眾人,他化成一道流光沖向了山巔。

這是隱藏在山頂茂密樹林中的一座莊園,雕梁畫棟,白牆黃瓦,古色古香。莊園內,鳥語花香,彩蝶飛舞。靈泉噴瀑旁,不時有仙鶴騰空。

莊園正中心,是一片湛綠的湖泊。湖泊邊的一座涼亭中,有一張竹床。竹床上躺著一個人,麵色清秀,涼爽的湖風吹來,令人感到愜意自然。

他正是李長生。

被吳長卿帶來這裡已經一周了,經過吳長卿的全力治愈,他的傷勢也一天天的慢慢恢復。

斜躺在竹床上,吹著涼爽的湖風,看著湖中金色的龍魚成群遊動,不時在水麵盪出道道漣漪,李長生心神空明,這裡瑰麗自然的景色,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在這段日子裡,他從未閒暇與放鬆過一刻,重傷都經歷了好幾次,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疤。

這個世界雖然比之地球要更殘酷和危險,但李長生卻是從未升起過退縮之意,能自己解決的事情他不想依靠任何人,就像麵對辛卜翔和辛忠文兩兄弟的針對,他總是想憑自己的能力,解決掉那些麻煩。可現實卻總是事與願違,他的幾次大的傷勢,都是拜那兩兄弟所賜。

他雖然恨那兩人,卻並不惱怒。因為他知道,他修煉的時間還是太短,技不如人,他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辛氏兄弟,我們就等著瞧吧。」

看著碧波盪漾的綠湖,他喃喃自語,並沒有說多麼惡毒的話,也沒有發多麼狠毒的誓言,他相信自己,遲早會憑借自己的努力,將那兩兄弟擊敗,踩在腳下。

「李師弟,你醒了?」

就在李長生暗自沉思的時候,涼亭的珠簾被人揭開,走進來了一個身穿白色道服,唇紅齒白端著碧色玉碗的女子。

這個女子,正是白眉長老莊園中的執勤弟子。

「見過師姐。」

李長生收起心思,從床上爬起,認真行禮。

「恢復的不錯,來,將這藥喝了。」那女弟子容貌姣好,尤其笑起來更是動人,她將玉碗放在竹床前的木桌上,看著李長生笑道。

「啊?還要喝啊?」

一見玉碗中黃褐色的藥液,李長生就是愁眉苦臉,這種又苦又辣的東西,這幾天喝的他直反胃。

「喝吧,對你身體好,這種藥可是我去宗門藥殿求來的,你小子還不知道感恩。」

柔和的聲音從廊亭那邊傳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在三名弟子的陪伴下向小亭中走來。

「見過師尊。」

涼亭中,那麵容姣好的女子見是白眉長老走來,頓時躬身,盈盈行了一禮。

「師父,您這求的是什麼藥啊,苦死了,簡直難以下嘴。」

李長生同樣行了一禮,抿著嘴道。

「嗬嗬。你們退下吧。」白眉長老聞言嗬嗬一笑,揮了揮手,讓那幾名弟子退下。

「是。」

那幾名弟子恭敬行禮,在離去前麵色古怪地看了李長生一眼,尤其是那位漂亮的女弟子,更是瞪了李長生一眼,努了努嘴,讓他好好跟師父說話。

李長生燦爛一笑,點了點頭,對這個女師姐很有好感,他養傷的這幾日,都是這位師姐在照顧他。

「快喝吧,喝完和你說件事情。」

見眾位弟子離去,白眉長老在木桌那邊坐下,將玉碗推向了李長生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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