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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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祇念?那是什麼東西?」

有人問道,滿臉不解。

「一種陰靈,傳說為不世強者死後的意念所化,擁有生前所學的一切功法秘法。它與神祗不同,是天地至邪至凶,一旦出世便會屠戮生靈,毀滅一切。而且,最恐怖的是它可長存於世間,幾乎很難被殺死。」

「什麼?」

聽到張世宗的話,在場眾人皺眉,皆生出一抹寒意。若是真如張世宗所說,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會死在這裡,根本沒有一點機會能夠逃離出去。

場外,地上的奇異大陣勾動了天穹上的星辰,漫天星輝垂落而下,令上方保護眾人的光幕更加虛淡,即將消失。

隨著光幕逐漸透明化,所有人都不再保留,合力催出體內的神力向張世宗渡去,但,效果甚微。

「轟…」

漫天星輝垂落,神力噴湧,將四周映射的晶瑩一片,像是來到了璀璨的星空。

「桀桀…」

一道恐怖瘮人的笑聲傳來,人們抬頭,看見那個乾瘦的靈魂虛影趴在光幕上,瞪著空洞深邃的眸子在對著他們冷笑。

乾癟的麵容上,尖銳的獠牙正泛著寒光,恐怖的麵容當場將下方人群中幾個脆弱的修士嚇得暈了過去。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這時,李長生突然開口說道。

「別嚇我們了,哥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趕緊說出來啊。」

有膽小的修士已經哭出了聲。

李長生沒有說話,盯著場外地上的大陣,腦海中有光閃過,他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眾人見狀,紛紛閉嘴,雖然內心焦急,但卻不敢打擾到他。

直至良久後,李長生才深深吐了口氣,沉聲道:「諸位,看來我們得拚一次了。」

人群難得寂靜,站在那裡等待他的下文。

他頓了頓,看向大陣,道:「我們,得退回去,退到那處陣法中央,將其破壞,如此方可有一絲生機。」

李長生的話音剛落,頓時有人開口質疑,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他們進入更加絕望的境地。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一旁,唐世忠看著那人,冷冷問道。

「這…」

那人遲疑,再也說不出什麼。

「各位,不要藏拙了,將力量都輸送過來吧,機會可能就這麼一次了。」

張世宗看了李長生一眼,不再沉默,開口喊道。

聞言,眾人皆一咬牙關,調出了體內最後一絲力量,開始了拚命。

身後,李長生咬了咬牙,趁無人注意,趕緊將僅剩的那枚中品靈丹給吞下。

一股精純的元力在體內化開,然後如驚濤駭浪般暴湧向他的四肢,他的境界瞬間便攀升到了天台境一層,沒有絲毫滯澀。

李長生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比之前強大了好幾倍。

他沒有遲疑,立馬將一身神力湧向張世宗。

濃厚的元力湧動,令後者麵色紅潤,須發皆張,佝僂的身子也挺直了一些,向外噴薄著神光。

頂著光幕,張世宗一步步艱難的走回了大陣。

眼看就要來到陣法中心了,那道神祇念這時不乾了,他有意識,看出了眾人的目的。一聲恐怖的厲嘯間,天穹上的星輝頓時龐大了數倍,幾乎猶如有型之質轟向了光幕。

巨響傳來,光幕劇烈抖動,內裡的眾人如遭雷擊,一下子被震地倒地,甚至有幾人還被撞出了光幕。

「張老!」

「六妹!」

從地上爬起,眾人以及唐世忠看向四周,大喊出聲。

剛才天穹上的星輝垂落,張世宗成了首當其沖的一人,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量,被震出光幕。

不僅僅是他,還有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唐靈溪和另外三人,也被震了出去,倒在流光四射的陣紋裡,受了重傷。

「桀桀…」

乾澀沙啞的笑聲傳來,那個神祇念帶著恐怖的冷笑飄向了那裡,他伸出一隻乾枯烏黑的手臂,一下子就洞穿了其中一名修士的月匈膛,抓出了一顆暗紅色還在跳動的心髒,用力一捏,血液四濺。

「啊!」

刺耳的尖叫傳來,唐靈溪看著濺落在皓白手腕上紅艷艷的血珠,嚇得花容失色。

場中還有兩名男修士,看著宛如魔鬼般恐怖的神祇念,他們的腿肚子都在發顫。他們站不起來,隻能掙紮著在地上爬動,想要逃離。一股液體從他們胯下流出,傳來一股淡淡的腥臊。

神祇念飄過,被莫名氣息籠罩,驚懾住在場眾人。

他的眼中並不空盪,偶爾會閃過一片星辰,令人神識顫栗,將欲崩碎。

「放,放過。。」

又是一道慘叫傳來,唯一剩下的那名男修士見無處可逃,當即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可神祇念乃是天下至陰至惡之物,哪會有什麼感情。

他不為所動,一下子就拍碎了那人的天靈蓋,碎骨與白色的腦漿四處飛射,看傻了遠處的眾人。

神祇念沒有止步,繼續向著唐靈溪和張世宗飄去。

「六妹!」

唐世忠目眥欲裂,看著離唐靈溪越來越近的神祇念,他不顧一切,就要沖出光幕,去救回自己的妹妹。

「表兄!」

一旁,曲冠一也大喝,張世宗為他遠方的一位表兄弟。

可是,他們皆被身旁的人拉住,不能沖過去。

「王老,放手。」唐世忠焦急,掙脫拉著他的皇甫玉手臂。

「殿下,我們不能再讓你涉險,我去吧。」

皇甫玉將他交給王玄恭,自己咬咬牙,準備出去。

可就在這時,身旁傳來了眾人的驚呼,疑惑地轉過頭,幾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李長生不知何時走出了光幕,身周閃爍七彩光芒,快速向著大陣中心奔了過去。

大陣中,蒼老的張世宗將唐靈溪護在了身後,他強行提起一口氣,準備煉化身體內的某種東西。

他麵色慘淡,輕聲呢喃:「我用了七百年的時間才觸扌莫到了那道門檻,可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去踏入,這就是我的命嗎?」

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他用殘破了的衣袖胡亂一抹,掙紮著爬了起來,準備耗損命元強行升華進那個境界。

可就在他準備提煉命元之時,就在那隻乾枯乾癟的手臂即將落下之時,一股異樣的氣息突然從遠處快速傳來。

隻見李長生身周綻放五彩光芒,瞳孔中也射出了金色的刺目光束,他踏著玄奧的步法,向那道神祇念轟殺而去。

「轟!」

刺目的光華閃過,他與神祇念交了一擊,恐怖的力量在場中肆虐,震倒了一大片人。

「他居然能戰神祇念!」

人們驚疑,包括場中的唐靈溪和張世宗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你們,快走。」

李長生的聲音斷斷續續,似處在一種玄妙的境界。

「小友你…」張世宗張口,想說些什麼。

李長生將他打斷,急促道:「走!」

看他這個樣子,張世宗不再多言,對他抱了抱拳,旋即向著四層的入口飛射而去。

唐世忠拉著唐靈溪對李長生行了個禮,道:「對不住了李小兄弟。」說完,也快速向著入口奔去。

被唐世忠拉著,唐靈溪無法掙脫,她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李長生的背影,這個救了她兩次的少年。

直到沖入入口拐角,她還是沒有收回目光。

唐世忠無奈,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和幾人繼續向下方飛奔,邊跑邊問:「王老,李小兄弟他這是?」

聽見他的話,王玄恭和皇甫玉對視一眼,皺眉道:「剛才那種氣息,很強大,非常強大,但似乎並不屬於他的力量。」

一旁,皇甫玉點頭,沉聲道:「那種波動,我幾乎也隻在六皇老身上體驗過,看來這個小子肯定不像我們所了解的那樣簡單,他一定有過非比尋常的經歷和遭遇,也許,身上有著難以形容的大造化。」

「大造化?」

幾人身後,跟著飛奔的朱聞道聽到他們的談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此刻,第四層的場內,李長生與那道神祇念對峙。

七彩神光將他徹底包裹,屬於他的神念瞬間隱去。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雙目綻放出了一道極為璀璨的金色神芒,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靈魂惡念。

那道惡念的軀體此時已經漸漸凝實,它形體乾枯,閃爍著烏黑的光芒。

猶如厲鬼一樣的麵孔盯著李長生,眼裡星辰幻滅,看著李長生身上的七彩光芒,他有些遊離不定,嘴裡發出陣陣低沉地咆哮。

終於,它一聲厲嘯,主動出手,濃重的黑霧從他體內彌漫而出,那是讓外界無數大人物瞬間化成乾屍的恐怖死亡氣息。

死亡氣息翻滾,沖向李長生,可這些氣息一接觸到那些五彩神光,便如同雪花飄進了火爐,發出了呲呲的聲響,被盡數同融化。

黑霧中,一道刺目的光芒亮起,一柄法則凝練的巨劍帶著恐怖的急速,向李長生斬去。

李長生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他麵色淡然,雙目中神光如電,那道斬來的法則巨劍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如入泥潭,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李長生探出能量巨手,將那柄巨劍拍飛。他用力剁了一腳,一片金色神則在地上蔓延了出去,化成一片金色的漣漪,沖散了彌漫在四周的黑霧。

五彩神光流露出大道氣韻,將他襯托的有如神明,看著陰冷的神祇念,他一步一步邁了過去。

神祇念大吼,死亡氣息更甚。他的頭頂此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裡麵盤坐著一具身影,白衣白發,仙風道骨,氣質超然。

恐怖的吸力從漩渦中發出,刮的李長生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

「哧」一聲輕響,他的身軀不自主向前滑了幾步,在地上拖出了兩道很短的腳印。

那神祇念,竟是想將李長生吸入進去。

這時,李長生發出一聲冷哼,整個人如天劍出鞘,散發出了淩厲的氣息。他全身發光,身姿瞬間挺拔,如一棵萬載老鬆般傲然屹立。

一縷五彩神光從他眉心射出,雖然細微,但其神威卻如汪洋瀚海,將那道漩渦震散。同時,也將神祇念給震飛。

神祇念怪叫,滿臉恐懼。從地上跳了起來,化為一道流光,轉身就跑。

李長生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追趕。隻是從眉心中祭出了一張半透明的畫卷,這畫卷不過一米長,三十多公分寬,始一出現,便圍著李長生歡快地打轉。

看著似是有靈般的神奇畫卷,李長生冷峻的麵容有了些許鬆動,他指了指已經逃亡向第四層入口的神祇念背影,那畫卷便頓時明白。

半透明的畫卷金芒大放,如一顆太陽般那樣耀眼。一抹宛如宇宙鴻蒙般的奇異氣息流轉,它瞬間破開虛空,眨眼不見。

時間不長,虛空震顫間,它又從其中浮現而出,展現在李長生麵前。

金光散去,半透明畫卷中山川隱去,多出了一個奇異的八角形大陣,一個形似厲鬼般的存在被鎖在了那裡,正是逃走卻又被抓回的神祇念。

靜靜看著不斷掙紮低吼的神祇念,李長生沒有開口,但一道聲音卻如黃鍾大呂般在第四層的空間中響起。

「我不願殺你,念你修行不易,以此大陣磨滅你心中惡念,你若有感,可在將來報答。」

話畢,他一點畫卷,一道金色的漣漪波動,八角大陣發光,開始慢慢煉化神祇念身上的黑霧。

做完這一切,他將透明畫卷收入眉心,伸手一招,幾道光芒刺穿虛空,靜靜懸浮在他的麵前。

光芒消散,出現了四幅古畫,正是李長生等人之前在第一座陰冷大殿牆上看到的那些古畫。

「以畫積神,非大毅力不可成。縱算敗了也可成為器魂,不失為一種長生之道。也罷,就再幫你一把。」

五彩神光流轉,道韻陣陣。他將四幅古畫合一,雙手中神則綻放,強行拘禁出數百上千道流光,打入眉心,進入到半透明的畫卷中,那道神祇念的身上。

隨著那些光華被拘禁而出,四副古畫瞬間失去了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變黑,最後變成糜粉,掉落在地。

眼中金色的光芒隱去,他抬頭,隻見他左眼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五行寶輪,右眼中出現了一個陰陽太極雙魚圖,他勘破虛妄,望向大殿之外,遠處的那座千丈黑色巨山。

「這柄劍」

眼中,五行寶輪與太極魚流轉,使他輕易地看到了黑色山體中一柄發光的巨大神劍。

感受著遠方傳來的那股淡淡的氣息,他輕聲道:「太境,族的氣息,他的劍,為何在這裡?」

他望向山巔,在那山體內,一個圓形的場域中有兩道虛弱的靈魂在對峙,其中一道靈魂的長相,與第四幅古畫中的那個白衣男子和那道神祇念很像。

另一道靈魂,則為劍型,看上去不像是人類。

看著那道人形靈魂,李長生一嘆:「誤入器靈聖域,我也幫不了你,一切隻能靠你自己。」

良久,他收回目光,不再理會。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具軀體,看了又看,然後突然一笑,道:「兩世靈魂相融,會可能沖破那個境界嗎?地球?宇宙蠻荒中又一個生命星球,有意思。」

說完,他搖頭一笑,五彩神光收斂,盡數沒入他的眉心,李長生眼中逐漸恢復清明。

神念回歸,他徹底蘇醒。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他有些許的迷茫。他依稀記得在不久前的一幕,他沖出光幕,救下了唐靈溪等人,讓他們走,然後下麵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那個神祇念呢?」他自語,疑惑地看向體內。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當即渾身一震。

在他腦海中,那張靈寶圖鑒在浮沉。

靈寶圖鑒上,此刻有著一個怪異的八角形大陣,在散發瑩瑩神光。

看上去和地球上的八卦陣很像。

在大陣中央,有一個人被發光的鎖鏈鎖住。那些鎖鏈五顏六色,正是八角大陣上的秩序神鏈。

那個人渾身散發的黑色死亡氣息,在八角陣中被不斷地磨滅。

「他是那個神祇念!」

李長生震驚,看樣子,他已被收服。可他不明白那神祇念為何被鎖在了靈寶圖鑒裡。

「難道,是我做的?」他撓了撓頭,疑惑不已。

「我是誰?我是誰?」

就在李長生疑惑時,一道乾澀沙啞的聲音突然從靈寶圖鑒上傳來,令得這張寶鑒神華大放。

李長生嚇了一跳,蹬蹬後退了幾步,驚疑地看向那裡。

靈寶圖鑒中,那道神祇念身上的黑霧在八角大陣散發的光芒下發出了「呲呲」的聲響,死亡氣息在慢慢消散。

數百上千道暗淡的靈魂身影在他身上沉沒浮現,其中有一道特別的靈魂,白衣白發,道骨仙風,隨著這些靈魂沉浮,他也漸漸恢復了一絲神識。

此刻,恢復了一絲神識的他猛力搖動鎖鏈,大力掙紮,狀若瘋狂,似痛苦不堪。

「我是誰?我是逍遙神王!」

又是一道低沉地吼聲,令李長生頭皮發麻。

他明白了,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這個神祇念看上去有些眼熟了,他就是在那座陰冷大殿最後一幅畫中見到過的那個身影。

想到這裡,他突然渾身一炸,通體發涼。

「畫中的人,竟是逍遙神王?那這神祇念,就是逍遙神王化生出的不滅惡念嗎?兩萬年了,他居然,還沒有死!」

李長生不知道這個逍遙神王現在是什麼狀態,究竟算不算徹底死亡了。

如果他沒有死,那自己冒犯他的道場,拿走他的傳承,還和他的不滅神念對抗,要是被他感知到,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八角大陣運轉,柔和的光芒不斷磨滅逍遙神王神祇念身上的死亡氣息,他的額頭有道文閃爍,溢出了星星點點的不朽氣息。

終於,他有了片刻的清醒。咬了咬牙,道:「見過神王。」

聲音傳入,困鎖住的逍遙神王的神祇念霍然抬頭,左看右看,無法感應到他,他沉聲道:「誰?」

宛如黃鍾大呂般的聲音從靈寶圖鑒中傳來,聲音勾動了大道,很是懾人。

「前輩不用找了,您無法感知到我。」

李長生開口,打斷了他的左顧右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前輩您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晚輩迫不得已才用這種方法令您清醒,他日待前輩境況轉好,晚輩自當幫前輩解脫。」

逍遙神王劍臣沉默,他有了片刻的清醒,此刻聽到李長生的話,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軀體,一陣蹙眉,發現情況真的很糟糕。

他的腦海中,來自四幅古畫中的畫麵此刻正在八角大陣的幫助下,慢慢與他的靈魂融合,幫他恢復了一些遠古記憶,同時,也慢慢補全了他的部分神魂。

神魂的融合,使他知曉了神祇念的所作所為,了解到這一切後的他黯然一嘆,很久沒有再說話。

「現在是什麼年代?」

良久,他抬頭,望向虛無中的某處,開口問道。

靈寶圖鑒外,李長生想了想,回道:「已過去了兩個紀元,現在是海新紀了。」

聽到他的話,劍臣喃喃:「三千年了,又有人成了嗎?」說完後他又陷入了沉默。

外界,李長生不敢打擾他的沉思,靜靜地站在那裡,並未退出識海。

又是很久後,劍臣才道:「南離神爐,被你得到了吧?」

「這」李長生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隱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劍臣眸光開闔間,有精光流轉。不待李長生回答,他接著道:「好生照顧它一段時間,待我這部分神魂復原之日,會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前輩這是?」李長生不解。

劍臣沉默,良久後嘆了一口氣,想了想,終於不再隱瞞,道出了實情。

原來,在三少年前的某個時間段裡,它曾癡迷於魔山深處的神劍,為了將其現世,他終日修煉,以至於最後走火入魔,修行出了問題,並由此產生了心魔。

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後直接從人間蒸發。

以至於後來,逍遙宗的遺老帶著一個慘淡的消息尋來了這裡,告訴了他逍遙宗覆滅的消息。

他雖恨欲狂,卻已無力回天。

他以通天法力將這片道場封印,留給了逍遙宗最後一片淨土,以防被當時各大勢力清算。

然後,他又將自己的神魂一分為三,一部分以玄法寄存在了幾幅古畫中,期翼能被後人感知,一部分進入到了魔山內,那柄神劍聖域裡。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驅逐出了體內惡念,將一座大殿以結界封印,以防惡念作祟。然後以最後一部分神魂,裹帶著軀體,進入了南離神爐,將自己煉化。

這也是他給自己,給後人的最後一個機會。

靈寶圖鑒外,李長生早已聽的目瞪口呆,這是何等心境,何等魄力?居然以器煉了自己!

「南離神爐內的東西,於我有大用,算我欠你一份人情,請你好生保管,將來我會回報。」

劍臣的聲音傳來,李長生略微猶豫,隨後點了點頭,道:「請前輩放心。」

「這是我的修煉感悟,以及一部分修煉功法,你可以參考,希望對你有用。」

劍臣的話剛落,李長生識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記憶之力,裡邊記載了一些修煉心得以及幾部功法,神級功法耀芒劍術也在其中。

李長生內心震動,雖然他已經得到了劍臣的神級功法,但那需要他自己用很長的一段時間去鑽研,去參悟。而此刻有了神王的修煉心得,相對來說可以讓他少走很多彎路,這對他來說無比珍貴,是一份難以想象的大禮。

「多謝逍遙神王。」李長生認真行禮道謝,雖然不知能不能被靈寶圖鑒內的神王感應到。

「好了,我清醒的時間不多,這座大陣對我的確有用,相信過不了多久我便會借此重生,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

劍臣的聲音逐漸衰弱,在他徹底進入昏沉前,傳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若需要幫助,可去惠賀州尋一位雨煙女神王的道統,如無意外,她應該也許還在世。」

「雨煙神王?」李長生自語,想到手上的空間手鐲,裡麵有一部『盪凰決』,正是惠賀州的雨煙真神所創。

他之前就有疑惑,現在經劍臣的口使他得知,這位惠賀州的強者與南離洲的逍遙神王有交集,且這交集定然還不淺。

不然,劍臣也不會對他如此說。

看著靈寶圖鑒內逍遙神王低下頭陷入了昏沉,李長生也退出了識海,扌莫了扌莫空間手鐲,他臉上盪漾出抑製不住的欣喜。

「這一趟來的值。」他笑著,清點著此行的收獲。

黃蘭,苦木靈芝,月梅銀樹,紅菱鬆等數百年的靈藥有著七八株,還有一株千年寶藥碧古。一個不知是何品階的空間手鐲,還有兩枚極品靈丹,還有號稱南離煉丹第一器的南離神爐,數部強大的功法秘籍,其中還包括一部神級功法。

除此之外,他還收獲了部分金銀玉器,四千兩百枚元珠,以及兩位大人物親口允諾的人情。

毫無疑問,這一趟的遺跡探秘,李長生的收獲無疑是最大的。

他的身家瞬間暴漲,猶如一個移動的人形寶庫,他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但凡流傳到外界,必會引起無數人的瘋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這些東西在身,我以後要盡可能小心啊。」看著這些東西,他有一絲憂慮。

不過,片刻的擔憂並不影響他振奮的心情,隻是瞬間,他又咧開嘴,無聲大笑。

「管他呢,隻要小心一些便好。這麼多東西,足以讓我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不弱的強者了吧?」

他有資格說出這些話,不說其他,就單論他收獲的那幾多枚元珠,就足矣為他省去十一二年的修行時間。

如果他想,他可以將那些靈丹和寶藥全部拍賣或兌換出去,那樣的話,他可得到共計八百餘年的延命寶丹,或者得到七八萬枚元珠,可抵修煉六七百年。

可以說,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不弱於宗門長老級的強者。

可是,那樣做的話,有著很多弊端。

不說欲速則不達,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升修為,無異於拔苗助長,於日後沖擊更高層次的境界無益。

而且,他並不想就這樣浪費掉這些靈藥寶藥。雖說可延命八百年,但那隻是最低考慮,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學煉丹之術,不說別的,就那株碧古寶藥,其真正的價值可延命一千年,就更別說還有其他靈藥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那樣做。

他覺得還是穩紮穩打來的實在,來的心安。

「距天陽宗招收弟子的日子快了吧?有了這些收獲,想必應該能順利通過考核了吧?該離開了。」

將手鐲空間關閉,他想了想,隨後帶著笑,美滋滋地邁步離開。

不久,他走出了這座大殿。邁下殿前石階,他發現已經有很多人都離開了。

還有一些弱小的修士,在這片延綿十幾裡的廢墟裡轉悠,不知道在找尋什麼。

憑借記憶,他挑了一條路,向外界行去。

琉璃瓦片在他腳下發出斷裂的聲響,綠色的藤蔓植物將大部分的殘跡包裹覆蓋,入目所見一片殘垣斷壁。

不久,當穿過一片楓紅葉樹林,他看到了一處湖泊。

湖泊呈藍色,波光粼粼,藍韻陣陣,在陽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芒。

「咦?這片湖泊怎如此的熟悉?」

看著湖泊,以及湖邊的景色,他隱約有點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眯了眯眼,認真向著湖中看去。當看到了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湖中的倒影時,他霍然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遠處的虛空,雖然那裡空盪盪的什麼也沒有。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眼前的景色這麼熟悉了,原來這個地方,就是他在那陰殿牆壁上,其中的一幅畫裡看見的地方。

隻是,與畫中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仙鶴騰空,也沒有鳥語花香的景象。有的,隻是普通的楓樹林,還有長在湖邊那茂密的蘆葦和雜草。

「三千年了,歲月真是可怕!」

看著他眼中的疑惑,劉掌櫃笑罵:「不是餓了嗎,先墊吧一口吧。」

李長生眨了眨眼,但卻沒有拒絕,接過來就咬到嘴裡,滿嘴流油地不知道在咕噥什麼。從懷裡扌莫出一枚銅錢扔到劉掌櫃的肉籃子裡,跳著跑遠。

肉店裡,劉掌櫃撿起那枚銅錢,看著李長生的身影,笑罵道:「這個臭小子。」

李長生是個孤兒,這點鎮民們都知道,人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好像是三年前的某個雨夜就突然出現在了鎮外。

他拒絕鎮民的幫助,小小年紀時就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他調皮又善良,這些年雖說惹出了不少麻煩,可卻同樣在這個小鎮上幫助過了很多人。

桃花小鎮的居民對他的感情,是又愛又恨。提起他,小鎮外圍的百姓幾乎沒有不認識的,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對他的看法。

南街賣藥的趙大伯是這麼說的:「那個臭小子,神神叨叨的,從三年前就是那個樣子,偷我家的藥給鎮口的胖寡婦吃,每次我抓到他都美其名曰寡婦沒了丈夫,好心想為她安胎,他哪裡知道那寡婦隻是吃的肥胖,腹中並無胎兒,而且他媽哪有安胎安三年的!」

鎮後邊的鐵蛋爹表示:「這個小子膽子奇大,打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每次我打孩子,他都站在旁邊鼓掌。」

北街算命的李半仙罵道:「那個小兔崽子,算命從來不給錢,說我算的不準,說我身上沒有仙氣,還偷我的銅板。那些都是我辛苦騙,啊呸,是我算來的。」

雖然他在小鎮裡做出了許多荒唐事,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好心,並沒有誰真個去責怪。再加上他年紀小,時間長了,鎮民們便見怪不怪了。

「小帥哥,來玩呀!」

桃花鎮外沿的一條主街道上,在一幢三層高的歇山頂木樓上有一個年輕女子正倚欄向著下方的街道揮舞著手中的紅色絲帕。

木樓正下方,此時走過了一個紮著小辮,年紀約莫十二三歲,長的唇紅齒白的小男孩。

聽到上方傳來的嗲嗲的聲音,他頓住腳步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絕色美人正眉眼帶笑的看著自己。

薄如蟬翼的紅衫下,繡著金絲的紅色肚兜將高聳的酥月匈包裹,吊帶下的肌膚如水一般嬌嫩,在陽光下閃爍著炫目的白色。

她雙眸含情,雲鬢微亂,聲音誘人,嬌媚之態令人心動神搖,稍一控製不住就要沉淪進去。

看著那個如妖精般動人的女子,小男孩雙眼清明,根本就沒有一點害羞之意。可愛的臉蛋上眼珠咕嚕嚕一轉,一抹狡黠浮現,頓時將那種可愛破壞。

他咧嘴一笑,往木樓靠了靠,抬頭脆生生喊道:「姐姐,你走光了哦。」

「呀!」

一聲驚叫響徹半條街道,樓上的那名絕色女子下意識地用手去捂,同時『噔噔噔』後退了幾步。低頭看去,卻見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條長褲,她這才明白被下方那個小男孩戲耍了。

「小滑頭!」她鬆開手,點指下方的小男孩,笑罵道。

「姚姐姐,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去鎮外的張奶奶家給她做飯了。」

看著惡作劇成功,小男孩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提著一些油紙包裹的東西,對著樓上女子揮了揮手,蹦跳著跑遠。

後方,看著小男孩背影,那名女子掩嘴輕笑,笑容艷麗,自語道:「三年多了,這個小鬼頭,越來越滑了,現在居然敢反過來調戲我了!」

桃花鎮外是大片廣袤的桃林,其中一片桃林中住著的張奶奶是一位年愈九十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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