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每月一善(1 / 2)
宋淮安折身拿起銀針盒,拎著兩包草藥,一個人溜達著,往老柳麵館。
路途中遇到一個推著獨輪車,賣狗肉的老漢,宋淮安順手買了兩斤。
等到了老柳麵館,柳大嬸正搓著手,站在門口。
「柳大嬸,進去吧,別吹涼風了。」宋淮安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午膳時還不說晚上要過來,不然,多給你備些酒菜。」柳大嬸笑著埋怨了一句,把宋淮安引進裡屋。
甫一進去,就見老柳頭坐在餐桌旁,麵前放著一個酒壺。
「柳大爺,打擾了。」宋淮安歉意一句,坐在了老柳頭對麵。
「客氣什麼勁,也不是一兩回了,左右天色尚早,我也睡不著。」
老柳頭兩口,就住在麵館後麵的小院,平時也沒啥親戚朋友,女兒嫁到了柳樹鎮,兒子從了軍,老兩口也不缺錢,營個麵館,也是讓自己有些事情乾。
「柳大娘,這是我給柳大爺配的藥草,你一會找藥罐煎一下,裡麵有十二小包,一次一包,先喝喝看,待會吃完飯,我再給柳大爺針灸。」
宋淮安說著,把藥草包遞給了柳大嬸。
「你這孩子,還來真的不成。」柳大嬸臉色湧出感動之色。
「嘿,你個押司,甚時候學會看病了?」老柳頭善意譏笑了一句。
「我在書院學的,技藝還馬馬虎虎。」宋淮安說著,從懷中掏出銀針盒子。
「我看你是嫌我這條腿廢的不快。」老柳頭見宋淮安來真的,當即嚇了一跳。
「你老就放心吧,我這醫術,那是一絕,整個大梁獨一份。」
「吹,使勁吹,明日肯定刮大風。」老柳頭心裡感動,嘴上卻打趣道。
「你這老頭子,宋押司是好心醫你,你不感恩,反盡說些不著調的。」柳大娘在後廚,不滿道。
「呦,大爺,還喝著吶。」石三拎著一壇酒,走了過來。
「哪家的酒?」老柳頭一把奪過酒壇,掀開蓋子,貪婪聞著香氣。
「老莊家的。」石三說著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旁邊,擺好碗,一人倒了一碗。
「晚上少喝一些,還要巡街呢。」宋淮安提醒道。
「入夜了,寒氣侵體,多喝些無妨。」老柳頭插話道。
這話一出口,宋淮安心裡就是一動。
這個時代的酒,酒精濃度很低,最多二十五度頂天,若是造一個酒精蒸餾器,豈不也是發財的手段,而且也比製作玻璃鏡要容易得多。
馬上要冬天了,冷卻用的冰塊,直接去安撫河裡取就行了,嗯,就這麼辦。
很快,酒菜上齊,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著喝著半壇子沒了。
最後,還是宋淮安抱起酒壇,放在了後廚,這才止住。
石三嘿嘿一笑,拍拍月要上掛的酒葫蘆,告辭巡街去了。
宋淮安將老柳頭扶進後院,坐在了床上,吩咐柳大娘做一鍋開水,把銀針煮了,順便開水燙了毛巾,擦了老柳頭的病腿。
然後拿起銀針開始針灸。
這是第一次給真人紮針,在大學的時候,一般是在橡皮人身上做實驗,因此,宋淮安很認真。
隨著時間推移,老柳頭紫腫的小腿,開始滲出一層層烏血,嚇得老柳頭都不敢看。
要不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也不會同意宋淮安如此折騰。
半個時辰過後,宋淮安開始收針,然後用毛巾將病腿擦拭乾淨,還別說,腫脹當即消了大半。
一旁的柳大嬸眼淚都流出來了,「老頭子,你快睜開眼看看。」
老柳頭隻覺得原本已經麻木到不知疼痛的病腿,竟隱隱有些刺痛,心裡正在擔憂著,聞聽柳大嬸之言,騰一下坐了起來。
「宋押司,老漢我該如何感謝你啊。」老柳頭嘴唇哆嗦著,噙著淚花,看著宋淮安。
「這才是第一次治療,兩日後,我再過來行針,對了,睡前藥別忘了喝,另外,準備一個大夜壺。」
宋淮安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怎沒個正經。」柳大娘臉上覺得臊得慌。
「好人吶。」老柳頭看著宋淮安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