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鄆城縣尉(2 / 2)
「張押司,我聽說州裡來的何大人來鄆城那天,是那宋江接待的?」
接著秦烈話題一轉,隨口問了一句。
「確實是宋押司安排負責接待的。」張文遠肯定的點頭道。
「可我事後聽到一件事情,說是宋江在接待完何大人之後,好像去了一趟東溪村?」
秦烈若有所指的說了句,端起床頭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香茗,笑道:「張押司品嘗一下,這可是上好的雲霧毛尖,是我托人從汴京捎來的。」
「啊,好的,好的……」張文遠一時有些跟不上秦烈思維節奏,連連點頭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樣,茶不錯吧?」秦烈放下茶碗之餘,不等張文遠回答,再次開口道:「張押司,這事事關案件的偵破,你若能夠找到兩個願意指證宋江當日出現在東溪村的人證。」
「我不但會記你一功,還會給你一百貫錢財作為獎勵,為表誠意,稍候我會讓管家先給你準備三十貫錢,就當是事先的跑腿錢,事成之後剩下的錢財,你隨時可以來我府上取。」
秦烈知道張文遠是窮秀才出身,家中拮據,可奈何張文遠又為人浮誇,喜歡顯擺,故到現在二十多歲了,連個夫人都沒有討上。
相反秦烈家在大宋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土豪,但秦家卻是世代官宦子弟,根據腦海記憶,他可是清晰的記得他祖上,那可是出過大宋宰相的。
他的爺爺也出任過翰林學士、知州等職務,而因為他父親早逝,所以他在成年之後,得以蔭補出仕為官。
但按理來說秦烈中過舉人,又在汴京太學學習過,有功名在身,這蔭補出仕,怎麼也得擔任一縣縣丞、主薄這樣的文官才是。
可他卻偏偏擔任了一個從九品縣尉武職,其中料來也是透著秘密的。
秦烈祖上幾代人都是朝廷官吏,靠著祖上掙來的家產,到了這一代的秦烈。
父親早逝,又沒有兄弟姐妹的秦烈,倒是繼承了一筆頗豐的家產。可以說在鄆城這樣的小縣城,以他的家底絕對算得上是土豪了。
「當然你要是辦不成,就當我沒有說。不過我就是替文遠兄有些可惜了,不但損失了一大筆錢財,今後怕是要被那宋三郎壓製一輩子咯。」
秦烈口中的宋三郎正是宋江,宋江在鄆城乃至濟州一帶,都闖下了不小名聲。
因為他為人表麵輕財好義,又是鄆城本地土豪,所以在這鄆城上上下下,宋江打理的妥妥當當,上到知縣、下到獄卒,說起他無不稱一句仁義。
可秦烈卻知道,這宋江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個虛偽之人,最後為了自己的前途,硬是把梁山眾多好漢推入火坑。
同樣張文遠這個小人,平時雖然也多有受到宋江的接濟,可他內心卻對宋江充滿妒忌怨恨。
二人雖然同為縣衙押司,可張文遠在縣衙就是個跑腿的,縣衙但凡有什麼要緊事都是宋江處理,他不但不能有怨言,還得樂嗬嗬聽從宋江吩咐。
這樣的窩囊氣,若是一個耿直的人,畢竟收了宋江的好處,自然也能理解,可心月匈狹窄的張文遠,自是受不了。
「縣尉大人放心,卑職定當把此事辦妥。」
見秦烈提起宋江,張文遠本就因為秦烈許諾一百貫錢而心動不已,這會自是毫不猶豫的表態道。
「這事要快,最好在這兩天辦好了。」秦烈對於他的答應,絲毫並不覺得奇怪,像張文遠這樣的小人,在重賞之下怕是連父母都舍得賣了。
「請縣尉大人放心,卑職回去就辦。」
隨後當秦烈示意丫鬟小菊,讓秦管家把三十貫錢送來時,張文遠頓時雙目放光的連聲應道。
「對了,三都緝捕使臣何大人可還在驛站居住?」因為昏迷了幾天,秦烈這才有此一問。
「何大人尚在在驛站等候消息,並未離去。」
張文遠見秦烈今日談吐竟然與往常的輕佻完全不同,眉宇之間那股威嚴,絲毫不亞於知縣時文彬身上的官威,讓他忍不住產生了一絲敬畏感
「回去之後,知道在知縣大人麵前如何回話吧?」
秦烈目光平靜看了眼張文遠,再次敲打了一下他。
張文遠自是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秦烈立即起床穿好衣裳,披了一件青色長袍,戴了一頂保暖皮帽子。
「備車。」走出房門的秦烈,揚聲喊道。
說起來秦烈的私宅之中,不但有小菊、小蘭兩名貼身侍女,還有一個賬房先生,以及車夫、轎夫八人,護院家丁四人,廚娘一人,外加秦管家共有十幾人。
「少爺,您大病未愈,這天寒地凍是不是等養好身體再出門?」
秦管家聞訊,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來阻攔道。
「秦翁,如果我說去金燕樓,您肯定不讓我出去對吧?」秦烈展顏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接著正色寬慰道:「我有公務要出去一趟,秦翁不用擔心。」
「李大郎、吳倫、吳紹你們護送老爺走一趟,不得有絲毫差池。」
秦管家見秦烈不似作偽,這才連忙吩咐車夫、家丁護送秦烈出門。
別看秦管家年老體衰,還瘸了一條腿,走起路來都有些吃力,平時也慈眉善目的老翁模樣,可那一雙渾濁的目光,卻時不時隱含著一抹精光。
李大郎是秦烈府邸的趕馬車的車夫,吳倫、吳紹則是護院家丁,都是鄆城本地雇傭的,三個人加起來一個月也就一貫錢工資。
可見秦烈許諾張文遠一百貫錢,他為何會心動不已的原因了。
「去驛站。」上車之前,秦烈吩咐了一句趕車的李大朗,接著又說道:「吳倫、吳紹你們兩個也在車轅上坐著吧。」
「多謝老爺。」從秦烈家去驛站有三裡路呢,如今這大冬天天寒地凍的,步行可不容易,二人剛才被點名就一肚子怨氣。
但奈何不敢發作,故這會聽到秦烈讓他們坐車轅,兄弟兩個都是欣喜若狂,連連謝恩。
至於秦烈為何不請他們坐馬車內,這倒不是秦烈小氣,而是像吳倫、吳紹這樣的家丁,可不配坐馬車的,在古代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乘坐轎子和馬車的。
驛站官舍內,坐鎮鄆城縣的濟州府緝捕使臣何濤,這會也剛剛接到府尹大人派人送來的關蝶文書。
從中得知了劫掠生辰綱的那夥人,除了前幾日逃竄的晁蓋外,另外還有石碣村的阮氏兄弟。
看罷文書的何濤,自是欣喜若狂,當即收拾行裝,就要前往縣衙,知會知縣時文彬、調派縣衙的衙役,前往石碣村拿人。
何濤正要出門,正好與秦烈迎麵遇上。
「秦縣尉,你怎麼來了?身體沒事吧?」見到秦烈這個公子哥縣尉,何濤還真有些驚訝。
秦烈如今不過二十一歲,麵相端正、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身高八尺,近一米八的個子,看起來還真是一表人才,可實際上在所有人眼中,這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何大人,下官發現這個案子的幾個疑點,特來向您討教,你看是不是回房聊?」
說起來何濤這個緝捕使臣也不過是一個從九品的芝麻官,但畢竟是州府派來的人,所以秦烈雖然與他平職,在他麵前還是要尊稱一聲何大人。
「你看要不咱們路上說如何?剛剛州府傳來最新的緝捕文書,我也正要要去縣衙,知會知縣相公與秦縣尉,安排人馬隨我前去捉人來著。」
何濤有些遲疑的解釋道,秦烈是鄆城縣尉,即便再草包無能,何濤這樣小吏出身的人,也不敢過於輕視秦烈。
秦烈雖然是靠祖上門蔭授予的官職,可秦烈同樣也是太學院出來的太學生,有著舉人功名的。
說不定哪天皇帝一高興,賜個同進士出身,那就是妥妥的大宋士大夫,像何濤這樣小吏員,拍馬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升個一官半職,但那些有功名身份官吏卻不同,人家說不定哪天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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