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軍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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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騎卒名叫虞心忌,別看現在沒個正行,真打起仗來比誰都不要命,次次一馬當先沖鋒陷陣,若非屢次違反軍紀導致功過相抵,早就應該升任驍騎校尉了,結果現在仍是個沒有任何官身頭銜的標長。

虞心忌一手掌心抵住月要間刀柄,騎在馬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甄應熊會心一笑,心頭陰霾消散幾分。

回到蜀王府養滿天池錦鯉的小院,據說又叫白鹿園,有著『天真氣爽,意趣盎然』的說法,隻不過李宓一直沒想通白鹿在什麼地方。

相傳此園曾是前朝一位節度使的豪奢私宅,蜀王占據此地後,在原有基礎上擴建修葺,天然優於一些名園的螺獅殼裡做道場。

蜀地位於大趙西南邊陲,被許多文人墨客視為教化廢棄之地,唯獨提起王府內這座白鹿園,個個贊不絕口,將其譽為萬草叢中一點紅。

蜀王在宋亭鷺仍是少女的時候,就曾放出話來,「這座白鹿園乃是本王愛女將來的嫁妝,誰成為本王女婿,誰就是這座院子的主人,絕無食言!」

可想而知若是外人知曉李宓住進這座白鹿園,將會惹來多少非議。

當宋亭鷺讓園中十數位身段婀娜的女婢挑燈領路時,原本還不情不願跟來的少年立即給驚得合不攏嘴,對此匪夷所思,誤以為是來到了仙家庭院。

李宓等人下榻的地方是白鹿園臨近西邊的無極樓,是一棟清幽雅致的小樓,煢煢獨立,僅有住房廂房五六間,李宓主仆三人也才用去三間。

原本還有兩間安排給了服侍李宓的俏麗女婢,今晚卻被宋亭鷺揮手驅散,自己鳩占鵲巢的搬了進去。

身為待字閨中的藩王嫡女,尚未成親出嫁,就與陌生男子同樓而居,於情於理於身份都不合適。

當心驚膽戰的管家將此事稟告給蜀王時,這位權柄深重的王爺並未入睡,而是留在書房捧著一卷兵書挑燈夜讀,聽到這則令人哭笑不得的『噩耗』後,王爺臉色陰晴不定一陣後,最後揮揮手,灑然而笑,隻說了一句本王知道了。

管家在小心合上書房門後,杵立門口,沉思良久。

……

教書先生陳宮慎與婢女孤零零住在小院裡,據說是這位當世鴻儒親自挑選,不僅裝飾簡陋,毫無富貴氣可言,就連清雅都算不上,一開始府上管家不知輕重,還以為這是哪裡跑來混飯吃的窮酸儒生。

直到後來有一次,小王爺宋宸智貪玩誤了功課,被陳先生罰在大雪中麵壁思過,可憐幾歲大的孩童,被鵝毛大雪幾乎淋成了雪人。

宋宸智的生母、蜀王側妃,出身自荊門謝氏的嫡女,親自趕赴學塾向老先生求情,被陳宮慎一口回絕後,憤而去向蜀王搬救兵,結果不僅被蜀王罰了禁足半年,還將把此事通風報信給側妃的仆人打斷雙腿趕出益州。

在那之後,宋宸智見到這位老先生便乖巧懂事了,就連幾位走出王府比那一州知府還要吃香的嫡係管家都恭敬有加,再也不敢瞧不起這位刻板滑稽的老儒生。

二更時分了。

陳宮慎輕輕合上一本書頁泛黃的聖賢書籍,揉了揉眼睛,一旁的俏麗侍女立即奉上一碗熱茶,供老先生紓解疲乏。

侍女姿色在王府中算是上等,除此外,更懂些隱晦的殺人手段,被蜀王特地點名派來服侍陳宮慎,至於是怎麼個服侍法,自然全憑他心意,隻不過陳宮慎一直以來規規矩矩,並未對這位整日形影不離的黃花姑娘產生非分之想。

書案之上,唯有一摞摞擺放整齊的書山,約有六七座,並無價值千金的字畫雅玩,文房四寶也是市井隨意可以買到的便宜貨色。

房內,一人一婢外加幾摞書山。

可謂家徒四壁,孤苦伶仃。

自古聖賢皆寂寞。

古人誠不欺我。

……

蜀王府上下戒備森嚴,尋常人不得擅自遊走,無論是王府做客之人或者丫鬟奴婢,都得遵循這條禁令,以至於許多藩邸雜役在王府辛勤勞作十餘年,也僅遊過半數版圖的藩邸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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