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清徽道長,可願借劍一用!(1 / 2)
小寒山寺,菩提崖。
張鳴眼眸一凝,沉聲道:「周乙墨……他不是赤火魔宗的人?」
其他人也看得有些懵。
「這個家夥不是赤火魔宗的長老嗎?怎麼在殺自己帶來的人?」
「笨,你們現在還看不明白嗎?他帶著蛇堂和龜堂的人出來,恐怕本來就沒打算放他們活著回去!」
「我明白了……赤火魔宗和瓊宇劍派兩敗俱傷,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
他們很快看明白局勢,不由感嘆這叫周乙墨的家夥,好深的心機!
可是,對方萬萬沒想到,就算他殺盡了所有人,也瞞不住這件事了。
周乙墨哪裡會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好被玄慈當做賭鬥的內容。
但是不管怎麼樣,展鴻和瓊宇劍派麵臨的絕境是真的。他們重傷或虛弱,根本無法與陽神境的周乙墨抗衡。
玄慈的臉上露出笑容:「清徽道長,如今你可見到這因果?」
「若沒有你招惹赤火魔宗,又分兵去了漁舟歌會,他們本可以抵擋住周乙墨的圍攻。所謂惡因得惡果,半點不由人,這就是老衲所說、所修的因果!」
他終於看到了鬥勝這場辯法的希望。
這不知來歷的周乙墨被自己的因果之力影響,暴露了實力。如今瓊宇山上,還有什麼人能夠逆轉這戰局?
然而,在他的眼眸裡,那靜坐清徽道人隻是平靜的望過來,淡然說道:「方丈大師,或許有因,才有果。」
「但是這果……未必全由因!隻要一刻沒有出結果,這世間之事就是乾坤未定,誰人都可能是黑馬。因為你永遠無法知道,這上天在冥冥中給你安排了什麼。」
玄慈略微皺起眉頭。
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就像前麵三次賭鬥一樣,明明在開始和中間都占據了上風,卻偏偏在最後意外頻生,被逆轉了結局。
這清徽道長的因果……莫非有毒?
而更糟糕的是,他體內的佛台已經遍布裂紋,這是他能拿出的最後一輪賭鬥。
想到這裡,玄慈閉上雙目。
哪怕耗盡此生之壽數,他也要乾擾這因果,定下必勝之機緣!
……
瓊宇山,誅仙劍台。
展鴻雖然虛弱,但還是毅然走出,直麵半空裡的周乙墨。
「你究竟是哪裡來的魔頭,竟然想同時重創瓊宇劍派和赤火魔宗?」
他在對方屠戮蛇堂、龜堂弟子的一瞬間,也想明白了緣由。
這周乙墨潛伏多年,竟然根本不是真心為了赤火魔宗,而是另有圖謀。
程小澄想到上次隕落的羅羽魔君,不由出聲問道:「周乙墨!既然如此,那羅羽魔君上次襲擊我瓊宇劍派,莫非也是你從中攛掇?」
周乙墨哈哈笑道:「兩位果然都是聰慧之人,不錯,關於瓊宇劍派的一切謀劃,都是出自本座!如今你們也算死得明白了!」
「可惡!難怪你會登上長老之位!」
程小澄氣得眉頭發顫,喝道,「那羅羽魔君雖然被清徽長老意外斬殺,但是如今想來,這反而順了你的心意!你心機如此深沉,你……究竟是誰?!」
事到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
隻是,程小澄還不知道。
赤火魔宗的虎堂也早已被周乙墨暗中派去靈樞觀,在半途被坑殺。
而赤火魔宗的宗主上官裕……
嗬嗬,不提也罷。
周乙墨桀然笑道:「本座是誰,你們就沒必要知道了。好了,本座的耐心有限,一切到此為止,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說著,他伸手一引。
天上的雲層滾滾沸騰,有黑色的光芒,如同流火一樣墜落。
這正是剛才屠殺蛇堂、龜堂弟子的一招!
「諸位弟子,禦劍死戰!」
程小澄勉力將拐杖向外一扔,禦使其直奔天空的黑色雲雨攻去。
可是,她才動手,就覺得月匈口一疼,嘴角不受控製的溢出鮮血。
一眾弟子心存死誌,齊齊禦使飛劍,宛如萬劍騰空,射向墜落的光雨。
可惜,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隻見一柄柄飛劍,在半空裡,被黑色光雨轟中,迅速斷成兩截。
飛劍崩毀,化為碎片墜落。
程小澄的拐杖法寶,也才飛到一半,就被轟得栽進地麵裡。
黑色光芒,如同陰雲一樣,籠罩整個天空,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程長老,今日我初悟劍道,沒想到就遇上這樣的危難。看來冥冥中,確實早有定數。」展鴻輕嘆一聲,說道,「罷了,就看我這最後一劍,能否斬破這天意。」
程小澄一怔,抬眼望向那靜立在前的邋遢青年,你……還有一劍?
一眾弟子也麵露絕望的看去。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到了真正的絕境。
可是,展鴻師兄……還能救下他們嗎?
引動天地變化,匯聚元氣如雨,這可是陽神境的恐怖一擊啊!
周乙墨立在雲層之上,暢快笑道:「哈哈哈!瓊宇劍派……三宗十七派之一,就從今日開始,正式除名吧!」
黑色的雲雨壓到了近前。
展鴻驀然看向誅仙劍台,那是此刻籠罩在黑暗裡,還唯一亮著的地方。
四道劍意虛影,屹立在天地之間。
「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彌山下藏。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這是他來到瓊宇劍派後,聽白砂糖提起過的詩句。
她說,這是清徽長老當日在布下誅仙劍台時,親口吟唱的句子。
而他在臨行前,也曾聽清徽道長說過:「展鴻,貧道欣賞你的決心。既然你執意如此,明日就回一趟瓊宇劍派吧,那裡……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四柄劍。」
以前他不明白。
如今,他在誅仙劍台裡感悟五日,才隱隱明白其中的真意。
這劍……世間最強!
既然如此……
他伸手向立在東方的一柄劍意虛影喝道:「清徽道長,可願借劍一用!」
所有人都一下子看向他。
展鴻師兄在說什麼啊,清徽道長明明不在山上,他怎麼可能聽得到?
而菩提崖上的眾人,更是將目光瞬間落在靜坐的藍袍道人身上。
這種生死絕境的時候,對方……竟然在借劍?
這是在搞笑嗎?
玄寂哈哈笑道:「清徽,你這靈樞觀的人,腦袋好像都不太靈光啊!」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這叫展鴻的家夥是傻了嗎?
然而,唯有玄慈方丈猛然抬頭,望向對麵那神色淡然的道人。
「清徽,你……莫不成還能隔著千裡借劍?」
瓊宇山和小寒山寺的無數人,竟然隻有他一個人把這句話當真了。
玄寂當即疑惑的問道:「師兄……」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聽那對麵的道人平靜說道:「可,借你誅仙一用。」
這……這清徽道長竟然在答應?
眾人聞言一愣,不由迅速扭頭,看向那鏡麵景象裡。
隻見誅仙劍台上原本虛幻無物,隻算作光芒擺設的劍意虛影,此時竟然劇烈震盪起來。
隨即,那東方的一柄劍影猛然沖出。
展鴻福至心靈的伸手一握,掌心裡已經多出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