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本宮的弟子,我自己會救(1 / 2)
丁淩冷聲喝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他身形旋轉,雙手拉出黑白兩色,宛如太極一樣旋轉,隨即合在一起,形成一柄漆黑如墨的長矛,揮手甩出。
同一時間,他的身上湧現出一團黑色。
勾勒身軀、甲胄,如同一個墨水化成的武士,手握長矛,攻伐而來。
「禦氣化形,元神出竅!」
張鳴心中一凜,沒想到這陰陽峰裡冒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陽神境的存在!
這可比剛才的龍陽峰強出太多。
他還沒有聯想到,龍陽峰的長老丘鶴在漁舟歌會上,已經被陸雪晴斬殺。
麵對強勢攻擊來的元神長矛,張鳴並指一點,喝道:「萬劍訣!」
四周的皚皚白雪立即劇烈震顫,「呼」的一聲騰空而起,每一隻雪花都化為一柄潔白的利劍。
隨即,它們齊飛而出,全部射向對麵的丁淩。
萬雪奔騰,萬劍齊飛!
「哼,真是無知,本座的墨武長矛乃是元神所化,豈會被這些凡間之物所阻礙!」
丁淩冷笑一聲,負手立在半空。
無盡雪花霎時間與墨武長矛撞擊在一起。
然而,就如他所言,雪花自墨水武士和長矛身上直接貫穿而過。
元神乃是虛幻,雪花乃是真實,兩者根本處於不同的世界裡!
而且,丁淩這一擊與普通的陽神境攻擊不一樣,乃是幻化出部分元神之力,蘊藏在元氣裡,還留下半數元神在身體裡。
因此,他才能一邊攻擊,一邊控製肉身。
這也正是他陰陽峰的秘術之一。
「嗬嗬,貧道也沒打算阻礙你啊!」
張鳴卻不慌不忙的笑道。
隻見萬千雪花劍意,陡然加速,轟然沖向半空裡的丁淩。
這位魔宗長老不由臉色大變:「你瘋了!你竟然想同歸於盡!」
這人竟然不管不顧自己的墨武長矛,而是用盡全力來攻殺自己!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啊!
丁淩不願意硬接,連忙轉身,向半空裡避讓過去。
而立在雪白長劍上的張鳴,從袖口中喚出醒世鍾,將自己一方罩在鍾內。
鐺——
墨武長矛刺在醒世鍾上,發出震盪的鍾鳴。
但是,這醒世鍾乃是鎮壓天下元神的至寶,正是克製於它。
因此,墨武長矛被擋在鍾身之外,根本不得寸進。
丁淩麵色再變,雪花劍意已經圍到身前。
「區區禦劍之術,安能傷我!」
他揮手布下一層層屏障,擋向飛射而至的片片雪花。
叮當之聲絡繹不絕。
這些雪花落在他的屏障上,竟然像是鋼鐵撞擊一般,發出清脆交鳴。
呲——
屏障上驀然響起一聲清晰的破碎聲。
「不可能,這是什麼劍法!竟然能攻破陽神境的真元防護!」
丁淩隻覺得自己的認知被一再突破。
此人的氣息明明隻有塑命境,怎麼能夠依靠一套禦劍之術,使出陽神境中期的攻擊!
而且,他身上的鍾形至寶,竟然能視元神攻擊如無物!
雪崩之時,如天地大勢傾軋。
那一絲破損的位置瞬間拉開,形成巨大的豁口。
雪花劍意爆發開來。
丁淩不由再次飛身後退,同時伸手一招,遠處的墨武長矛霎時間倒卷而回,與其合二為一。
這時候,他的身上才綻放出陽神境的全部氣息。
「給本座滾開!」
他揮手盪漾出一片漆黑色的元氣。
萬劍訣的劍意終於被沖淡,雪花在半空裡淩亂四散。
丁淩臉色凝重,看向雪劍上的男子,問道:「果然有些手段,難怪敢闖我合歡宗陰陽峰,你就是靈樞觀的清徽?」
張鳴打量一眼他,明白此人可能就是陰陽峰的話事人。
「不錯,剛才我已經講了,貧道正是清徽。」
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你又是誰,有沒有收到我命龍陽峰弟子傳出的消息?」
丁淩頓時眼現怒意。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乃是交出蘇檀兒,否則挫骨揚灰,油燈煉魂。
然而,蘇檀兒正是他抓回,如今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清徽,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禁不住怒喝道。
張鳴不由眼睛微亮,問道:「莫非……蘇檀兒果然在你陰陽峰?」
在來的時候,他就猜測過,蘇檀兒大概率是被擅長采補的陰陽峰抓走,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丁淩冷哼一聲:「是又如何?我合歡宗乃是四大魔宗之一,我陰陽峰更是合歡宗裡僅次於一道峰的存在,你以為你到了這裡,還能安然離開嗎?」
他仍然有恃無恐。
在修為上,他是陽神境,對方是塑命境,差距不可以道裡計。
在地利上,他占據陰陽峰的兩儀歡喜陣作為倚仗,更是能對抗法相境的至強存在。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輸。
這叫清徽的道人真是自投羅網!
自己這一切本來是為了阮秀和曲非煙而設,沒想到如今用在他身上。
張鳴不明所以,再次端詳一遍他,問道:「我為何不能安然離開,就憑你?」
滅了小寒山寺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底氣硬了許多。
道家清靜無為,謙遜恭謹。
前麵二十年的素養,隨著他下山踏入紅塵,而再次染上人間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有些久違,也有些舒適。
修行入定無喜悲,不及紅塵是與非。
人這一生,活得自由,活得坦然,活得灑脫,才是人的一生。
若是修道登仙,太上忘情,未免太過無趣。
丁淩聽到他的話,卻反而笑了。
「不錯,就憑我!無知小兒,再接我一招!」
他瞬間閉上雙眼,黑色的陰影自其體內沖出。
元神出竅,傾力一戰!
他放棄防守,顯化全部的元神,攻出真正的全力一擊!
而在眾人眼裡,隻覺得他眼睛一閉,已經出現在一片漆黑的世界裡。
黑色陰影罩在了張鳴的身上。
就像他用出的劍二十三一樣,如今是對方用出了元神的強勢一擊。
咚,咚,咚。
張鳴的月匈口驀然響起沉悶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