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互咬(1 / 2)
格城已經失聯三天。
在這個時候,紀元告訴紀染,飛船不出一個月就能完工。
這無疑是眾多陰霾中,最值得讓人期盼的事情,她終於從宿舍裡走出來,去找周遲。
還是在東三區,三樓的走廊上。
紀染這幾天變化很大,整個人沉默了些,眉眼間總帶著淡淡憂傷,化不開抹不掉。
「你要是真擔心傅哥,就去格城吧。」
周遲悵然道。
他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又是認識這麼久的熟人,怎麼會看不透那麼點心思。
隻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插手的,也不好開口。
格城那邊的情況,他們或多或少能猜到,估計是真的遭遇地震,並且很嚴重。
遠水解不了近渴。
身為幸存者,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犧牲。
「我不能去。」
她垂眸搖頭,固執得像塊朽木。
已經不止周遲一個人和她說這句話了。
可是誰又能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呢,在這緊要關頭,白翟深就是暗處潛藏的一隻猛虎,不能給他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
上次,因為他們的離開,食堂出現喪屍。
那麼下一次呢。
這些暗中的人,一個、兩個、甚至一群。
她不可能把爺爺的心血再一次拱手讓人,讓歷史重演,悲劇再現。
周遲沉默道,「他會很傷心的。」
「」
她心中酸澀,別開了眼。
他正要再次開口勸說之時,樓梯口跑上來一個人,逼得他把喉嚨裡的話咽下去,側身看過去。
來的是一個高壯男人,滿臉胡腮十分顯眼,步伐很急,朝著這邊走來。
「我知道食堂的喪屍是誰放進來的!」
他猝不及防的說出這句話,引得兩人臉色一變。
紀染冷冷看著他,「呂淮安。」
呂淮安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仔細辨別這張臉,遲疑道,「之前我們見過?」
僅僅一麵之緣,過去太久時間,他沒什麼印象。
紀染不答反問,「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立馬收斂神情,在最後關頭還不忘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直直看著周遲。
「我可以告訴你們喪屍是誰放進來的,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這句話紀染聽了一點也不意外,但她更關心的是,呂淮安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或者說,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些。
周遲反應過來後,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說,「進屋再說。」
三人一齊進了辦公室。
紀染不急著問他,反而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從沙漠出來後,你們的車隊明明是開往邊境基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用著肯定的語氣,顯露兩分咄咄逼人,可呂淮安並不在意這些,隻是略略驚訝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盯著她看了好半天,終於想起來從沙漠出來時遇到過的一輛車。
遇到的是四個年輕人,氣質出眾,很引人注目。
他不怎麼關注,但也看過兩眼。
原來是她。
真巧。
「我們——」
呂淮安眼眸微動,忽然止住話,話鋒一轉,竟有些生氣,「看來你們並不是很堂的事情,那還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紀染靜靜看著他,不緊不慢道,「李正欣在我麵前撒過謊,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他眼眸逐漸瞪大。
怎麼怎麼一直是這個人在和自己說話?
而那個叫周遲的管事的,反而站在一旁聽著,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
呂淮安在心中打量著,可是眼前這個人根本不信任自己。
他有些惱怒,「李正欣那個女人關我什麼事!我不是她哥哥!」
紀染仔細觀察著他,好像看不出半點異樣,她有了些興致。
「你先說說是誰吧。」
「你們必須確保我的安全!」
他轉而看向周遲,眸光堅定。
堅信周遲是這裡的管事的,有話語權,一定能保障他的安全。
周遲便笑起來,「隻要你不撒謊,我答應你。」
不知道為什麼,呂淮安居然出奇的相信周遲說的話。
他渾身放鬆下來,說出了兩個令人意外的名字。
「李正欣和李正海是幕後主使,你們派人去把他們抓起來吧。」
「這」
周遲大為震驚。
紀染聽笑了,「你的意思是,你策反?」
她知道他們是同一個車隊過來的,隻不過眼下的這一出是什麼戲?反目為仇?還是在欲擒故縱?
呂淮安似乎也很為難,卻倔強道,「不管你們信不信,總而言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大不了,把我也抓起來。」
「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周遲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聽紀染說話的意思,他們之前好像是一夥的?
那怎麼能相信呂淮安的話呢?
指不定在耍什麼花招。
紀染執著於問其他的事情。
「當時的車隊為什麼要去邊境基地,呂老大,你能給我一個說法嗎?」
反正事情已經說開,呂淮安遲疑著說出一番話,「當時我是不願去邊境的,路程太遠風險太大,不過那幾個異能者都是聽李正海的,他一直攛掇著我去,車隊那麼多人,他說去了那邊能保證安全和吃住問題我就答應了。」
「他騙我!」呂淮安忽然情緒激動起來,瞠目道,「他們倆兄妹聯合起來騙我,到了邊境後,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要不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紀染眼眸微動,「帶到這裡來?」
她抓住這個字眼,深究下去,隱隱心慌。
他們把人帶到這裡來
這時,對講機裡響起白毅的聲音——
「五百米外發現幸存者,目測二三十人左右。」
又來了,又是幸存者。
呂淮安陷在自己憤怒的情緒著,繼續說下去,「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根本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裡,我隻知道食堂的喪屍是他們的主意,至於其他的細節,都瞞著我。」
若不是他無意間聽到這件事,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他本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生來敦厚老實,為人高大壯實,在末世爆發後又獲得異能。
順理成章的,願意跟隨他求得庇護的人很多。
他也是一個心善的,雖然麵相粗獷,可其實是個心軟的人。
李正海正是抓住了這點,對他屢次施壓,用車隊的其他人作為要挾,逼迫他不得不一路跟隨著他們兄妹二人。
起初還未曾捅破臉,可自從來到航空基地後,便是一直排擠他隔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