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顧小姐,別來無恙(1 / 2)
第243章顧小姐,別來無恙
「老婆,不要多想,相信我,會找到他們的。」墨司霆注意到顧顏的異常,不由得伸出一隻手,一把反扣住顧顏的小手,沉聲安慰。
盡管,他的手心也浸出了汗水。
「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他在逼我出現。」顧顏轉過頭,一臉肯定地看著墨司霆。
「墨司霆,你想想他的手段,當年,為了得到我的母親,他甚至不惜殺了林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他簡直就不是人,他是魔鬼,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
「老婆。」墨司霆打斷顧顏的話。「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不能先自亂陣腳,短時間內,他應該還不會將小葡萄與果果怎麼樣,相信我,我會找到他們的,你要相信我。」
墨司霆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辦法平息顧顏的情緒,隻能盡可能地安慰。
顧顏搖頭,臉色越發蒼白。
春節剛過,寒冬還未從這座城市完全退卻。
車裡暖氣也開得很足。
越往郊區開去,車窗外越是一片蕭索的景象。光禿禿的樹枝,無精打采地杵立在公路兩邊。
顧顏隻覺得冷,全身上下說不出的寒冷。
可額頭又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滲出。
她無力癱軟在坐椅上,伸手抱緊自己的雙臂,腦海不由自主浮出七叔自信滿滿的那一句。
他說:
「你總有一天會屬於我。」
她就知道逃不過,這幾個月,她一直陪在墨司霆身邊,日子簡單而快樂。
快樂到她幾乎都要忘了身後還有一雙眼睛,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顧顏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
如果全是因為這張與林晚秋過於相似的臉,那麼,她將這張臉毀掉,那個惡魔會放了自己嗎?
顧顏突發奇想。
就在此時,一陣剎車響起,輪胎與地麵發現重重的摩擦聲。
顧顏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撞到前排的座椅。
被墨司霆及時拉住了。
「怎麼回事?」墨司霆抬頭,問正在開車的傑克。
「我……我……」傑克回頭,臉色煞白,冷汗直冒,連聲音都帶著顫抖。「我好像看到晴天了。」
傑克跟在墨司霆身邊,也經過不少事,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晴天。
像是從天而降般,擋在他們急速行駛的車前,渾身是血。
夜逸辰最先下車。
他大步來到墨司霆的車窗前,正準備問他為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眼看著就要到了。
根據後台監控裡麵提供的消息,七叔的車,剛剛確實經過了這條路,現在應該已經回了別墅,而前麵不遠處,正是他那棟別墅。
突然,夜逸辰注意到了墨司霆的車前似乎躺著一個人,渾身是血,青絲散亂,擋住了她半張臉。
但是,那身影很是熟悉。
夜逸辰走近。
不可置信地開口。
「晴天?」
晴天本身皮膚比較黑,所以,總是習慣性穿深色的衣服。
可是,此刻,她深色衣服上染上了更深一層的紅,一片又一片,衣服上的血跡染紅了身後一地的落葉,觸目驚心。
她渾身是傷地躺在那些血泊裡,一對漆黑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乾枯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發不出聲音。
「晴天,你想說什麼?」夜逸辰彎下身子,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嘴巴。
但是,沒有聲音。
「晴天,晴天?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墨司霆與顧顏也一起下了車。
顧顏注意到地上的晴天,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第一時間蹲下身子,一連喚了兩聲。
晴天沒有回應。
顧顏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扶起晴天的身體,可是,顫抖的雙手又不由自主停在了半空中。
晴天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全是血。可又看不出傷在了哪裡,一時,竟然沒有能碰觸的地方。
「晴天……」顧顏哽咽,大顆大顆的淚水就這樣砸了下來。
砸在晴天仰躺著的臉麵上,似乎是想要沖刷掉她臉上的血跡。
可是,沒有用。
晴天全身上下一直在不停地往外湧著鮮紅,止也止不住。
但是,她的雙眼一直瞪得大大的,瞳孔放大數倍,沒有焦距,不知是痛,還是難受。
她注意到顧顏在流淚,目光似乎是泛散了一下。
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似乎是想替顧顏擦掉臉上的淚水,又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跡,有些落寞的收回。
「晴天,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你傷到了哪裡?」墨司霆也跟著蹲下了身子,臉上浮出不忍,又轉頭看向夜逸辰。
「你不是醫生嗎?你是最好的外科醫生,她傷到哪裡了?為什麼會一直不停地流血,你快救她呀。」
再這樣流下去,她還能活命嗎?
夜逸辰伸手碰了碰晴天的身體,仔細檢查著她的雙手,雙腳……臉上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後,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心髒。
被晴天一把抓住了臂膀。
晴天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出死灰一樣的絕望。
已經沒有用了。
「她到底怎麼了?」墨司霆起身怒吼,有些無助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從顧麟開始,他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受控製了。
晴天是他從英國的福利院領養回來的,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愛爾蘭家族培訓她以後,就一直守在他身後,護他的安全,忠心耿耿。
後來,調她回國,安排在顧顏身邊,也是因為她的忠心。
沒想到……
「她的雙手,雙腳,已經沒有了。」夜逸辰咬牙回答,聲音也有些顫抖。
「沒有了?」墨司霆猶如雷擊,喃喃重復。
夜逸辰沉重地點了點頭。
是的,已經沒有了。雖然,晴天躺在地上,明明四肢健全的樣子,可那隻是一個空殼。
這些都是他們肉眼所能看到的,夜逸辰檢查後能確定的。
還有他們肉眼看不到的,連夜逸辰都沒辦法確認的。
在晴天看似完好無損的外衣下,那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數不清的傷痕,所以,才會血流如注。
可是。
她的心髒似乎是被什麼吊了一口氣。
她暫時還死不了,但是,會一直讓她感受這種血液往外流的痛感,直到全身上下的血液流乾,她的生命才會如乾枯的樹枝一樣,徹底失去知覺。
想到這裡。
夜逸辰一向榮辱不經的臉上也露出不忍,他轉過身,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自己報復人的手段已經夠殘忍了,但是,七叔,整起人來,是他的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