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家庭會議 1（1 / 2）
過了兩天就是星期天，江家人再一次聚在一起，開了一個家庭會議，主要是討論關於江朝北該如何安置的問題，既然二伯把他帶到了荊東，既然他現在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江家已經達成共識必須收留這個苦命的孩子。
今天的家庭會議多了一個人，他就是江朝芳的老公黎陽，黎陽穿著一身綠軍裝，舉手投足都表現出一個軍人的風采。黎陽原是江上遠的部下，最早是他的警衛員，後來考上軍校，畢業後提乾，現在是一名少校，江朝北感覺他性格沉穩，少言寡語，你不問他，他一般就坐在那裡喝茶，不發一言，即使要他發表看法的時候，他的回答也是很簡短，沒有一個多餘的字。江朝北猜想可能是在部隊呆久了的緣故。
家庭會議是在午餐後開始的，一家人圍著在客廳的沙發上，兩把單人沙發上一邊坐著二伯江上遠，一邊坐著二嬸娘虞淑萍，長沙發上坐著大姐江朝芳和大姐夫黎陽，江朝南坐在靠江朝芳一邊的沙發扶手上，江朝北一個人坐在對麵的一把紅漆椅子上，中間放著一個仿古的茶幾，江朝北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家庭會議，看著他們喝著茶，內心裡有點莫名的緊張。
「今天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來開這個家庭會議，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二伯作為家長作了一個簡短的開場白，他說：「朝北是我幺兄弟的兒子，我的幺兄弟不在了，加上大哥江上源也不在了，我江上遠現在就是江家的長子，所以，隻要我還沒有閉眼，我有責任對我這個苦命的侄兒負責，我原來的想法是讓他去當兵的，遭到了朝南和朝芳的反對，朝南想讓他去做公務員，先做臨時工等有機會再轉正。朝芳不贊成讓他去做公務員，理由是他學歷不高，連高中都沒有畢業，在體製內很難有機會，所以芳芳建議讓他去工廠上班，這樣的話他發展空間要大一點。現在對朝北的就業去向大致有三個，到底朝北適合去哪裡今天我們暢所欲言，各抒己見。」二伯說完後拿起茶幾上的茶杯開始喝茶，客廳裡很安靜，大家都不說話，隻聽見喝茶的聲音。江朝北今天是沒有發言權的，他的命運就取決於今天下午的這個在他看來是別開生麵的家庭會議。已經冷場了幾分鍾沒有人發言。二伯掃了一遍屋子裡的人問道：「怎麼，今天讓你們講你們反倒沒話說了。」
「好，那我表個態吧，我還是希望老弟去機關會好一點，在這裡可以發揮他的特長，我們機關就缺這樣的人。」江朝南說道。江朝北看著二哥，對他表示了感激，他覺得去機關也蠻好的，畢竟在荊南鎮他要想成為一個正式的老師都比登天還難。
「我反對，我還是那句話，老弟不適合在機關工作，他唯一的特長就是能喝酒，但是要想在競爭激烈的機關脫穎而出，光會喝酒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在工廠就不一樣了，這個舞台更大機會多。」大姐江朝芳還是堅持她先前的觀點。大姐在講話時，江朝北一直盯著她好看的臉，他雖然沒有發言權，但不表示他就沒有自己的想法，江朝北更傾向於大姐的觀點，他不是不想進機關，也不是不想當官，人貴有自知之明，他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拎的清的。正如大姐說的，他唯一優勢就是喝酒，這不管在哪裡都不是什麼本事，他也不覺得這是本事。所以他覺得去工廠更現實，更能學到真本事，將來還有機會回到家鄉去創業。
「好，你們兩個都堅持自己的觀點，很好，黎陽是軍隊的代表，你能不能站在軍隊的角度談談，讓朝北到軍隊去鍛煉更有發展前途呢！」二伯目光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黎陽問道。
「老爺子，我倒是有一個想法，」黎陽說道，「我覺得老弟作為今天的主角，我們何不來聽一聽他的想法呢，他到底怎麼想的，我們都不知道。如果他不願意當兵，我們也不能強迫他啊！」
「哎，姐夫，你這是什麼個表態啊！我們要的是你的想法，明白吧？」江朝南對黎陽的話很不滿意。但江朝北卻不一樣，他原本沒有希望發表自己意見的機會，經姐夫這麼一提，他覺得有機會發表自己的想法了，江朝北對姐夫充滿了感激。
「我認為黎陽的提議很好，我贊成他的說法，我們各人的想法並不能代表朝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如讓他自己發表一下看法，然後再決定他到底做什麼。」江朝北想不到一直把自己當作局外人的二嬸娘也支持姐夫的想法。
「好吧，既然你們想聽聽朝北的想法，那朝北你來講講。」二伯看著朝北笑著說道。
江朝北一陣心跳加快，大家都看著他，客廳裡出奇的安靜，他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當真要他回答的時候，他反而不曉得該如何來回答了，本來就黑的臉上給憋的黑裡透紅。
「怎麼，讓你講你就大膽的講，怕什麼嘛！」二伯看見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二伯，我，我不曉得怎麼說了，反正這些工作在江家垸的時候我想都不敢想，你就給我做主吧，乾什麼都可以，保證好好乾，不給您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