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寄人籬下孤女vs青梅竹馬將軍（14）（1 / 2）
果不其然，這話剛說出口，宛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話音剛落，幾人的視線便如箭一般頻頻向她投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付景予眉頭緊擰，沒有急著反駁。
大哥？
秀秀跟大哥有什麼關係？
春枝嘴唇動了動，此時也不顧不上其他，身子癱軟在地上，眼神求救地望著付蕭年，眼眶含淚。
這避而不答的樣子讓付景予心下沉了沉，恍惚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仿佛他才是那個外人，還沒等他弄清楚，身側驀地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便是這東西？」
輪椅上的男子眼睫微垂，斂去了眼底深沉莫辨的情緒，纖長的手指摩挲著錦盒，錦盒木質溫潤，做工精致，四周雕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
「哥！」付景予心下一慌，陡然提高了聲音。
「此物真的能救清若？」
付蕭年沒有回應，隻是望向秋水，目光中充滿了探究之意，似乎是真的好奇，對上那雙黑沉的眼，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若有所思打量著，片刻後，將這東西緩緩遞給秋水。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她猶豫了一下，最終伸手接過。
「哥！你……」付景予臉色驟然一變，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帶著驚愕與焦急。
「既已拿到手，便開始醫治吧。」說這話時仍是看著秋水，半分眼神都沒分去給付景予。
她緩緩抬眸，與他視線交匯，試圖在那雙深潭般的眼眸找出其他的情緒。
隻是可惜，對方眼神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漣漪泛起，就像一潭死水般沉寂，好像她手中的錦盒，對他來說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玩意兒。
「好。」她輕聲答應。
隨即轉動輪椅，背對著幾人，稍稍停頓後，瞥了一眼後頭那人，淡聲說道：「景予。」
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付景予抿了抿唇，跟了上去。春枝見狀，連忙起身，跟著一起出去了。
等幾人出去後，原本還有些擁擠的房間霎時隻剩秋水一人，她慢慢移步來到床前，剛將那株鬼母草取了出來，腦子裡就出現666疑惑不解的聲音。
「大人，您不是說鬼母草要配著蠱一起才有用嗎？」
「我可沒說我不用蠱。」
隻是在糾結用哪種好呢……？
雙生蠱？還是蠶羽蠱？
算了，雙生蠱還要多找一個人寄生，就蠶羽蠱吧。
……
一個時辰後，芷水院被夜色籠罩，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秋水一臉疲憊地看著幾人。
「秀秀她到底怎麼樣了？！」付景予率先沖上前去，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急切。
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聲音如沙般微啞。
「…已經無事了，找個人進去守著她，明日一早便會醒來。」
春枝眼含著淚水，微微點頭，匆忙邁著步子進去了。
秋水鬢發被汗水打濕，眉目滿是倦意，精致小巧的鼻梁上，還能看到細小的汗珠。
付景予盯著她看了半晌，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隻吐出兩個字。
「…多謝。」
她沒做聲，隻是伸手撥弄了兩邊的碎發，濕答答地黏在臉上很不舒服，然後才漫不經心得『嗯』了一聲。
他抿緊了唇，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心中翻湧著異樣的情緒，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累了，就不陪你們了。」
側身錯開付景予，秋水徑直走到院子裡，看到了付蕭年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秀眉皺了皺。
居然已經這麼晚了？明明進去的時候還是下午，出來就變成晚上了。
接著揉了揉酸漲的眉心，為了給崔清若種蠱，耗費了她不少力氣，眼下隻有待在屋子好好休息幾日，之後才能繼續給付蕭年治腿。
想到這兒，那雙清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煩躁，宮中這株鬼母草已經用了，剩下一株，隻有再回一趟嬈疆，費時費力不說，一趟來回，至少也要一個多月，到時萬一崔清若又和付蕭年之間牽扯出什麼，那之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秋水走到付蕭年身邊，頓了頓，試探著開口：「蕭年大哥等久了吧？眼下已經無事。」
「要不要一起回去？」
付蕭年本想進去看看，但看著少女神情疲憊，目光卻希冀地望著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轉了轉，最終變成了一個字。
「好。」
她含笑點頭，漂亮的眉眼彎彎如月，疲倦的麵容也有了幾分神采，兩人一起出了院子，望著無邊夜色，秋水突然來了一句。
「蕭年大哥當真不在意？」
「在意什麼？」
「…唔，就是那株鬼母草，景予特意從皇上那裡要過來的。」
須臾，才聽見那半似嘆息又半似無奈的聲音，如清泉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