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是我上司(1 / 2)
接下來幾天,虞挽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每天都要完成「段老師」布置的設計案例分析作業,第二天還要交給他。
這些設計案例一開始還很好找,但到了後麵因為不能有重復,越來越難。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虞挽確實學到了很多。不同於在上家公司畫圖技術的飛速提升,她這幾天了解到的更多的是一種注重用戶體驗的設計理念。
她覺得這位段先生需要的不是員工,而是學生,給她那麼高的工資隻是讓她配合玩角色扮演。
對她來說,有工資,還能學到東西,沒什麼不好。
淘寶哥看完她的作業後說:「行了,案例先到這裡。你的作圖水平也要練一練,這是基礎。現在沒什麼項目給你練,你就給你大學裡做的那個a重新畫一套界麵吧,先不管信息架構。」
正好,虞挽一直都有給「數字遺產」重新設計界麵的想法。
重新設計,她想把界麵比較深沉的色調改得淺一點。雖然數字遺產是涉及死亡後的事情,但她不想用戶點進這個a時心情凝重或者緊張,所以她這次選擇的主色調是純度比較低的藍色,清新中又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圖形、按鈕則以簡單的曲線和幾何圖形為主,讓用戶能更專注於這款移動應用程序本身的功能。
在上個公司高強度工作的歷練下,虞挽認為自己的作圖速度還算是可以,一天下來看得到進度。
她作圖的時候很專注,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整個小辦公室裡隻有點擊鼠標和敲擊鍵盤的聲音,很安靜。
「最好不要增加圖形厚度。」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她嚇了一跳,回頭隻見淘寶哥端著一杯咖啡站在她身後,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著他的挑剔和高要求。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可以用陰影來描繪它們的相對高度,像這樣。」說著,淘寶哥傾身靠近,抬起空著的那隻手。
虞挽下意識鬆開鼠標。
隨後,一隻手握了上去。
黑色的鼠標襯得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精致得像是石膏雕刻的。
「幫我按一下鍵盤。」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虞挽回過神,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人家的手看了好久。
她茫然地看著鍵盤,不知道要按什麼。
「轉曲。」淘寶哥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專心點,不要走神。」
走神被抓到了,虞挽尷尬地「哦」了一聲。
她現在用的這款軟件叫adobeillustrator,簡稱ai,是現在大部分從事平麵圖形設計的設計師在使用的矢量圖創作軟件。ai上轉曲線的快捷鍵是ctrl+shift+o。
按下快捷鍵後,她專心了起來。
淘寶哥點擊鼠標的速度很快。這讓她想起了大學時聽到學姐們講的一個傳聞,說是有個老師給他們上軟件課時右手受傷了,打著石膏不能動,是用左手操作給他們看的,但即使是這樣,依舊快得讓他們跟不上。
她現在相信這個傳聞不是誇張了,真的有大神左手作圖的速度可以這麼快。要是換在她沒工作前,怕是也跟不上他的速度看。
不過,淘寶哥似乎沒有要炫技的意思。
「你這漸變做得差了點。」說著,他把右手上的咖啡杯放下。
緊接著,虞挽感覺到一股微涼的氣息從頭頂籠罩下來。身後的男人俯下身,一隻手握著鼠標,另一隻手按上鍵盤,把她整個人圈在了電腦前。
若有若無的觸碰讓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月匈口貼在了桌沿上。
「這一版界麵風格終於不這麼土了,顏色選得勉強還可以。」
低沉的聲音環繞在耳邊,鼻尖是熏苔木調香混著薄荷,是他身上的味道。虞挽臉上發燙,熱得昏昏沉沉的,但是腦子卻因為他身上涼涼的味道格外清醒。
「那是我大學時期做的,現在當然會有進步。」她小聲反駁,「再說了,原來也不土啊。」
「是嗎?我可以跟你具體說說到底哪裡土。」
虞挽感受到了輕蔑,忽然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可能連廢物都不算。
真要讓他具體說說,她可能會被打擊到自閉,從此這個世界上的ui設計師減一。
她微笑著拒絕說:「不用了,段先生。」
她咬牙切齒得太明顯,專注作圖的段從晰低頭看了看她。
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後頸,白皙纖細、線條緊實,還有一些彎彎的碎發垂落,其中有一綹稍長一些的,蜿蜒到了耳下。那耳垂圓潤可愛,耳輪一圈紅彤彤的。
再看她僵硬的坐姿,他笑了笑。
「好了。」他站直起身體。
虞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不過包裹在周身的男性氣息變淡讓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終於沒那麼緊張了。
不得不承認,經過他修改後的漸變色看起來比原來更舒服,用陰影來代替厚度確實也讓圖形看起來更加清爽,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段先生,你作圖有多久了?」她好奇地問。
「不算太久,這兩年我很少作圖了,給你做的那次是我大半年來第一單。」段從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你繼續。」
軟件是要經常用才不會手生的。這麼長時間沒作圖,一上來就這麼快,虞挽有點不相信。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
接下來是周末。
虞挽原來那家公司是九六六的製度,隻有單休,還經常加班。
終於有了個完整的周末,她在家好好休息了兩天,順便把房間收拾了一下。
新的一周開始,她已經適應來梅鶴苑上班了。每天早上她到的時候,淘寶哥大多數時間是還沒起來,為了方便她進出,他把他家門禁密碼告訴了她。
為「數字遺產」重新設計的界麵已經進入尾聲,再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交作業」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虞挽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路過廚房發現趙阿姨還沒來,她覺得有些奇怪,平時趙阿姨都是很準時的。
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她發現裡麵多了個人,淘寶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
電腦屏幕上是「數字遺產」的後台,她從他身邊繞過去把後台窗口關了,問:「段先生,你怎麼下來了?」
「沒什麼,下來看看你的進度。」段從晰把目光從屏幕上移到她身上,「你這個a雖然界麵醜得像盜版軟件一樣,但還挺有意思,是你一個人在維護?」
醜得像盜版軟件?!
虞挽氣得噎了一下,語氣生硬地回答說:「是的。」
「你作為管理員能不能看到用戶上傳的內容?」
「我們要保護用戶的隱私,數據傳輸都是加密的,我是看不見的,除非有特殊的交托,所以非常安全。」說到這裡,虞挽回頭,眼中藏著一絲狡黠,「段先生,你這麼好奇的話,也可以注冊一個體驗體驗。數字遺產不光是你的社交賬號,還有你的音樂、電子書賬號也是,甚至包括你網盤裡的一些小電影,交給我保管絕對安全,我可以免去你的管理費用哦。」
「不用了,謝謝。」
看到淘寶哥挑了挑眉,虞挽覺得自己報了「盜版軟件」之仇,心裡終於舒服些了。
「你會做飯嗎?」
做飯?虞挽底氣不足地回答說:「會……一點?怎麼了?」
「趙阿姨的兒子結婚,她要回家,請了七天的假。這些天,要你做飯了。」
虞挽入職之後不僅是午飯,連晚飯也是在這裡吃的,蹭了那麼久,偶爾貢獻一下也是應該的,隻是怕他太挑剔。她坦誠地說:「我隻能保證做出來的能吃。」
果然不出她所料,淘寶哥一臉「我對你也沒什麼期待」的樣子,說:「我也就隨便吃吃。」
虞挽氣得很想給他下點毒。
不知道淘寶哥是扌莫清了她的脾氣還是運氣好,每次都在她生氣的邊緣停住了。
「中午先點外賣,晚上提前下班,我帶你去超市。」
梅鶴苑附近有家購物中心,負一層是超市,開車過去大概十分鍾。
「到了。」
虞挽是第一次來這裡,完全不認識,下車後就一直跟著淘寶哥。
臨近五點,很多人下班放學了,從在地下停車場等電梯的人數就可以看出來購物中心裡會有很多人。
電梯等候間裡有個屏幕正在播放著新聞,報道的是國外發生的一起比較大的交通事故,事故中九人喪生,其中有一位乘客來自中國,是個二十六歲的女生,被救出來的時候重傷昏迷,經過一天的搶救後還是死了。
這個新聞已經出來好幾天了,很多人關注。
看到年輕的生命離開,虞挽很唏噓。
電梯降到b2層,滿滿一電梯人從裡麵出來,虞挽被擠得退了退,身後出現一隻手扶住了她。
她回頭,隻見是正低著頭看手機的淘寶哥。這對他來說好像是隻是一個順手的動作。
十月的傍晚已經染上了初秋的涼意,他穿了一件米色的薄款套頭毛衣。毛衣柔軟的質地很配他身上那股悠閒的氣質。
等待的人正好站滿一部電梯,進去後,兩人被擠到了角落裡。
因為擁擠,虞挽跟淘寶哥離得很近,肩膀幾乎碰上了他的月匈膛。他高大的身體在這時候顯得格外有優勢,輕輕鬆鬆隔開了其他人。
映在虞挽眼中的是他寬大的月匈膛,往上是他凸起的喉結和下巴,輪廓分明,目光偏一點又能看到他拿著手機的手,總之被他包圍、視線裡全是他。
不知道是悶的還是怎麼回事,她臉上有些熱。
出了電梯就能看到超市入口。淘寶哥收起手機,推了輛購物車。
購物車在他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迷你。
「你有什麼不吃的?」虞挽跟他並肩走入超市。
「鴨肉、所有動物的內髒、芹菜、青椒、絲瓜、茄子、胡蘿卜、香菜——」
虞挽聽得頭大,打斷他說:「算了,段先生,還是去看看你吃什麼吧。」趙阿姨每天給他做飯真的很不容易。
兩人來到水產區。
「來條鯽魚燒湯?」淘寶哥提議說。
「我沒燒過魚湯。」
「那紅燒?」
虞挽眨了眨眼睛:「這對我來說可能也有點難。」
她的眼睛裡映著超市的燈光,亮得通透,怎麼看怎麼無辜。段從晰到嘴邊的那句「作圖不行,做飯也不行」沒說得出來。
現在的小年輕怎麼生活能力這麼差?賣水產的大叔聽不下去了,說:「小姑娘,看看你老公多寵你,不會做飯也不說你。不過做飯還是要學學的,也沒多難。買斤草蝦吧,加點鹽、蔥、薑水煮一下就行了。」
怎麼就成老公了?
還寵?
淘寶哥這一身看別人都是廢物的狂傲勁兒會寵人嗎?
虞挽解釋說:「大叔,這是我上司。」
「哦,上司啊——」大叔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一聲意味深長的「哦」好像是看出來了很大的信息量。
解釋不清。
虞挽沉默了一下,轉移話題:「那就來一斤草蝦吧。你吃蝦的吧?」她記得他是吃的。
「吃。」
離開水產區,虞挽還因為大叔的話有些窘迫。她看向沒什麼反應的淘寶哥,問:「段先生,你怎麼不跟大叔解釋一下?」
「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
虞挽無言以為。行吧,你內心強大,整家超市也是你最厲害。
之後,他們又去蔬菜區買了些番茄、土豆、青菜。因為淘寶哥不喜歡吃在冰箱裡放了幾天的蔬菜,所以買的都不多。
從超市結完賬出來是一排抓娃娃機,還有搖搖車之類的,聚集了幾個小朋友。
其中一個小女孩一邊哭,一邊拉著大人的衣角:「爸爸,我想要那個最大的娃娃。」
她哭得很大聲,吸引了虞挽的注意力。
小女孩的爸爸有些頭疼地說:「爸爸實在抓不上來,給你去買,行嗎?」
小女孩不依不饒。
虞挽看得想笑,隨後餘光看見拎著菜的淘寶哥往抓娃娃機走過去。
「段先生,你要乾什麼?」她問。
「時間還早,玩一會兒。」淘寶哥從旁邊的機器裡兌換了二十個幣。
難以想象他這樣的人還要玩這種東西,不會嫌幼稚嗎?
「夾子鬆緊還有掉出率都是可以調控的,你抓不上來的。」虞挽提醒說。
淘寶哥根本不聽她的,把幣投進那個小女孩看中的娃娃機裡,一臉「你給我看好了」的表情。
虞挽等著看他被打臉。
旁邊哭鬧的小女孩注意力被他吸引,停止了哭聲,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
夾子夾住那個娃娃,然後掉了。
果然。
虞挽悄悄勾起唇,正好這時候淘寶哥朝她看過來,被他抓個正著。
他挑了挑眉,又投進去兩個幣。
這一次,夾子把娃娃夾起來後沒有掉。
淘寶哥把娃娃從底下拿出來看了兩眼,然後給了那個小女孩。
「謝謝哥哥!」小女孩隻有三四歲,奶聲奶氣的。
淘寶哥朝她笑了笑,然後看向虞挽,說:「隨便抓抓,有點手生。」
被打臉的虞挽微笑道:「高手。」
這麼膨脹也不怕引起別人的不滿。
很快,她的想法成真了。
一個十五六歲,看上去像是在讀初中的男生走過來說:「大叔,你把我女朋友看中的那個娃娃抓走了。」
虞挽看到被叫「大叔」的淘寶哥嘴角抽了抽。
「所以呢,有事嗎?」
「我要跟你比賽!看看誰厲害。」
初中正是中二的年紀,又有個好看的女同學在旁邊,虞挽可以理解這個男生。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更中二的還在後麵,淘寶哥竟然答應了。
「好。」
男生:「我們不比抓娃娃,我們比那個,投籃機。」
淘寶哥眯著眼睛,一如既往地傲慢道:「隨你。」
虞挽叫了他一聲:「段先生?」
你確定要去嗎?
大哥,你是二十八歲,不是八歲啊。
幾分鍾後,淘寶哥和那個男生已經各自在投籃機前準備好了。虞挽隻好無奈地看著。
那個男生的女朋友很激動,站在中間說:「準備好了嗎?聽我的,三、二、一,投幣。」
遊戲幣投進去,幾秒鍾後,籃球滾了出來。
女生:「加油!加油!」
男生看起來有點厲害,姿勢也挺帥。
再看淘寶哥這邊,毛衣袖子被他卷到手肘上,露出小臂,比起十幾歲青澀的男生,線條要有力量得多。他拿起籃球就往籃筐裡投,動作流暢,輕鬆。
看來他這麼自信是有原因的。
一分鍾結束,一百一十八比九十六。
雖然覺得很幼稚、很中二,但是淘寶哥贏了,虞挽還是很高興的,下意識抬起手要跟他擊掌。
相處也算有一段時間了,段從晰很少見到她這麼活潑的一麵。他看著那白白嫩嫩的手,懶洋洋地扯了扯嘴角,勉為其難地伸出手跟她拍了一下。
他又轉頭去問那個男生:「服不服?」
男生尷尬得有些臉紅,卻硬著頭皮說:「不服!還沒結束呢!這個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吧?讓你的女朋友跟我的女朋友繼續比,算總數。我們這是情侶比賽。」
虞挽被這一聲「阿姨」氣得不輕。她才二十三歲,憑什麼被他叫阿姨?
女朋友又是什麼?
這句話槽點多得已經讓她不知道該從哪一條開始反駁了。
「等等,我們不是——」
「可以,隨便比。」淘寶哥先一步替她答應了。
虞挽滿臉震驚:「??」
男生說:「那就準備開始吧。」
見虞挽不動,段從晰把她推到投籃機前。
「我不會啊。」
段從晰貼在她耳邊小聲說:「沒關係,往裡麵砸就行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虞挽的耳朵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比賽開始,虞挽按照淘寶哥說的,拿起籃球往籃筐裡砸,可不是砸到籃筐邊緣,就是砸到板上。而旁邊那小妹妹明顯是會一點的,這讓她有些著急。
她一個不留神,手上用的力氣重了點,籃球砸到板上後彈出,直直往她的臉飛了過來。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手伸出來替她擋住了球。
「不是這樣的,我教你。」淘寶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隨後,虞挽感覺到背後貼上一個溫熱的月匈膛,手中被塞進一個籃球。淘寶哥從兩側包裹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這個姿勢完全是把她抱在了懷裡。
感覺到她全身僵硬,耳朵紅得能滴血,段從晰語氣輕鬆地說:「別這麼僵硬,放鬆。」
他的手涼涼的,呼吸微熱,這是虞挽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感受一個異性的體溫,很不一樣,讓她心跳加速,忍不住分心去在意和他的觸碰,都不知道自己手上在乾什麼,完全任他擺布。
在他手把手的指導下,她終於投進了一個球。
「終於進了!」
「嗯。」淘寶哥一個單音裡帶著笑意。
旁邊的男生看到他們,不滿地說:「大叔,不帶教的,你這是作弊。」
虞挽隻聽到淘寶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輸了也沒關係。」低沉的聲音混著他身上微涼的味道。
投進一次後,虞挽漸漸找到了手感,雖然命中率不高,但也能投進去了。
一分鍾時間到,她投進了二十三個,那個女生投進四十四個,比她多出將近一倍,不過,算總分還是他們贏了。
「服嗎?」淘寶哥問。
對比賽結果,男生無話可說,隻是不屑地說:「這麼大的人了,在公開場合秀恩愛也不害臊。」
虞挽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秀了嗎?
回去後,虞挽花了四十分鍾做了三個菜,白灼蝦、番茄炒蛋和青菜湯。
她很少做菜,所以做出來的肯定不會有多好吃。端出來前她嘗了嘗,好在也不難吃。
但挑剔如淘寶哥,給她挑出很多毛病來。比如,蝦應該配個醬汁蘸著吃,番茄炒蛋的糖多了點,湯的鹽少了。
虞挽微笑著說:「段先生,我早就把我的水平告訴你了,你自己也說隨便吃吃。」
段從晰有些無言以對。
這小姑娘看著謙虛、好說話,卻也不是那種一味逆來順受的人,適當的時候也會不失禮貌地反抗一下。